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達爾文 | 上頁 下頁
一一


  7.達爾文鴕鳥

  裡奧內格羅河口當時位於南美洲東海岸的最南部,居住的都是白人。巴塔哥尼斯市坐落在通往大海的裡奧內格羅河口不太遠的地方,這裡的居民除了西班牙人以外,還有印第安人。

  達爾文考察了海岸的地質情況,對一些看來是從遙遠的安第斯山脈沖到這裡的巨礫感到驚奇,參觀了能夠大量採取優質純鹽的鹽湖,觀賞了湖上的火烈鳥,考察了鹽湖裡的淤泥並看到了鹽湖上的富裕居民。達爾文在這裡從高楚人那裡聽說有一種鴕鳥新種代替了普通南美鴕鳥。這種鴕鳥個子較小,兩腿較短,腿上長著比較短的羽毛,全身羽毛顏色較深。這新種鴕鳥後來取名為達爾文鴕鳥。

  達爾文決定開始從裡奧內格羅向北旅行到布蘭卡港,可是後來卻到達了布宜諾斯艾利斯。一路上,沿途都是覆蓋著枯萎的黃草叢和多刺灌木的淒涼荒野。這裡惟一的一棵罕見的樹被印第安人看作是神壇。樹上掛滿了吊掛在線上的祭品:香煙、麵包、一塊塊布和肉。樹周圍都是用來作祭品的那些已經發白的馬骨頭。高楚人捉住了一頭迷途的母牛,燃起了火,在平原上做了一頓晚餐,然後宿營。達爾文在日記中寫道:「這是我在野外露宿的第一夜,用馬具充當自己的臥鋪……平原上一片死寂,獵狗,那些像吉普賽人一樣躺在篝火旁睡覺的典型高楚人,——這一切都深深印在我的腦海裡……」

  達爾文在途中間或碰見野生美洲駝——羊駝或鹿,也經常碰到接連不斷地在草原上迅速跳躍的當地嚙齒目刺鼠。由於逐漸靠近科羅拉多河,荒漠開始換成綠色草原,而蜿蜒的河流兩岸長滿了柳樹和蘆葦。達爾文馳過了一個沙丘地帶,在驛站稍事休息又繼續前進了。

  達爾文在布蘭卡港呆了一段時間,在離布蘭卡港不遠,達爾文最喜歡的地方就是彭塔阿爾塔。達爾文一時與「比格爾」號失去了聯繫,直到8月24日,「比格爾」號到達布蘭卡港,他們才又聯繫上了。「比格爾」號在這裡停泊了一個星期,它又向拉普拉塔駛去。達爾文則留下來,以便繼續前進,走旱路到布宜諾斯艾利斯去。他又用了一些時間在彭塔阿爾塔收集化石。他在約有1.5平方公里的地方繼續勘察,所以在這裡挖掘出的化石搜集物大大增多。他在這裡至少挖掘出了不下五種貧齒類即巨大的樹懶科化石:大懶獸、磨齒獸、臀獸、巨樹懶等。這些大小同大象或犀牛一樣的動物,未必能像現代樹懶科一樣爬上樹去,但它們能用後肢站立起來,能靠像三角架一樣的一對粗厚的腳踵和一個大尾巴的支撐抱住樹,把樹垂倒在地,然後再去吃樹上的葉子。他在這裡發現了一隻披有骨質甲片的大犰狳的遺骸。同現代南美洲犰狳一比,這就算是真正的龐然大物了。達爾文與嚮導在從海岸返回布蘭卡港的途中,抓住了一隻犰狳,並把它連甲烤熟,但它太小了,連兩個人都不夠吃。

  這些發現使達爾文發生興趣不是沒有原因的。使他感到驚異的是,恰恰是在南美洲這個現在依然生存有樹懶科和犰狳的化石。對此應該補充說,在這裡挖掘出的貝殼,一部分是現代貝殼的樣子,另一部分則接近于現代貝殼的樣子。而根據所挖掘出的臀獸骸骨來判斷,這些遺骸還是新鮮的,並且在和許多貝殼一起沉積到礫石裡面去的時候,還被韌帶聯繫著。因此,應該認為,這些遺骸是屬￿很晚的第三紀期的。

  達爾文在給亨斯羅寄去一箱化石時,特別注意把這些搜集物依次編上號,並加以完善保存。他後來給亨斯羅寫道:「我被您把所有骸骨都清除乾淨這句話弄得驚惶不安,因為害怕把印在遺骸上的編號弄掉了。

  為什麼我這樣擔心呢?因為一部分骸骨是從含有現代貝殼的礫石中挖掘出來的,而其他的骸骨是在完全另外一些地層中挖掘出來的。刺鼠的骸骨也是與現代形狀的貝殼在一起的,我認為這是一種美洲所特有的動物,而且我也有興趣來證明,該屬性物種之一在大懶獸時期就有,這些地點和其他許多地點都取決於細心地把編號保存好。」

  毋庸置疑,這些化石由於與研究物種起源問題有關係,所以當時就已使達爾文感興趣。古生物學的各種發現,說明對物種的可變性很有利,所以達爾文不得不對賴爾關於有機世界論斷的正確性特別懷疑。

  此外,達爾文又開始指出證明拉馬克想法是正確的所有事實。拉馬克的想法是:在更加深入研究和認識物種的新的形態之後,各動物類群和物種之間的許多空白點常常被填補。關於箭齒獸化石,他後來說:「從它的身體大小來看,它有像那樣大;從它的牙齒構造來看,它和嚙齒目動物是親緣;從某些特徵來看,它又和厚皮類動物相類似;根據它的眼睛、耳朵和鼻孔的部位來判斷,它大概是水生動物,其部位和儒艮和海牛一樣。」因此,有那麼多目的動物的特徵兼容於該動物的身上。他還指出,在沙漠裡最常見的諾丘鳥,按其習性和外貌來說像田鷸和鵪鶉。

  當這種鳥緊貼地面蹲伏著時,就很難從它周圍的地面背景上辨認出它來。

  他開始注意到了一些彼此相似的物種,他注意到了在拉普拉塔常見的灶巢鳥,它的顏色、叫聲和跳躍式的奔跑,與在布蘭卡港見到的同一屬的另一種鳥都很相似,但體形稍小一點。它們的不同之處僅在於前者用泥巴和乾草在高處築起外形像爐灶或蜂窩一樣的巢,而後者則是把巢築在通入地下6米之深的筒形洞穴的底部。

  達爾文在這裡認識了三種現代犰狳。而第四種他只是在布蘭卡港的北面地方才碰見過。這三種中的每一種都要比其他種分佈在南方更遠的地方。因此,他在從北到南和從南到北的往來旅途中,發現哺乳動物和鳥類,無論是灶巢鳥,還是鴕鳥或犰狳,它們相似的形態都是互相更替出現的。而有關這些近似物種的總起源的想法一定不止一次地在達爾文的腦海中隱約出現過。不過這些事實都是分散的、零星的,所以,即使這種想法在他腦海中浮現過,但卻絲毫沒有在他的《航海日記》中反映出來。

  當然,達爾文必定也注意到了各種動物都長有不同類型的保護自己的東西。比如,被當地居民稱作「美達柯」的三絆犰狳的披甲片,分成三條能使身體彎曲的絆帶,一旦遇到危險它就像刺蝟一樣蜷縮成一團,任何一條獵狗都不能用嘴把它那光滑的披甲銜住,而只能使它像球一樣在地上滾動。另一種犰狳即「小犰狳」,一旦遇到危險就非常迅速地鑽進土裡,要捕捉住一隻小犰狳,就必須在一瞧見它時就馬上跳下馬背,否則它就會馬上鑽進鬆軟的土裡。他還碰見過蜥蜴,這種蜥蜴棲息在接近海岸的沙灘上,它身上有多種顏色的斑點,這是一種極好的保護色,使它在沙灘上也不易被發現。為了使自己不被發現,它就緊貼在沙面上裝死。假使在這種情況下還會受到驚擾的話,那麼它就採取小犰狳的辦法:非常迅速地鑽進沙裡。

  冬眠也是動物忍受一年中最困難的幾個月的一種獨特的適應方法,所以達爾文指出,在布蘭卡港地區,也就是在氣候比靠近拉普拉塔的馬爾多納多略微寒冷的地區,冬眠狀態是在溫度比馬爾多納多低的情況下結束的。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