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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親愛的岳母:

  聽埃爾斯來信說,納施還在那裡。喂、喬安娜,復活節的小羊,還不該把你自己供上結婚的祭壇。請等星期三我們去。我們乘12點的火車,7點到達巴登。岳母,這樣好嗎?然後,我們去鮭魚味道極佳的奧古斯塔巴德。今晚真冷——我倆都感冒了。星期日下了雨,天非常陰,我們還是出了門,結果挨了淋。不過,我們漸漸好了。安娜在這裡,她照顧我們照顧得很好。巴比已經去了倫敦。她在這裡,簡直無法相信。我已經把埃米爾送的啤酒幾乎喝光。打破慕尼黑的紀錄了吧?昨天我們見了賴特納夫人。她是個非常可愛的小女人,就是太愛嘮叨。她讓我向你表達衷心問候。

  菊花開始變黃。今天,我們在陽臺下找到了五六棵紫羅蘭。香味還象春天那麼香,花型還是那麼漂亮。卡拉明天來。還有劇作家馬克斯·莫爾也從泰根塞來。星期三就要見到岳母和納施了。到那時再好好談。

  D.H.L

  伊爾辛豪森
  星期日

  親愛的埃爾斯:

  非常感謝你的筆。我能重新握上它,非常高興——它是老朋友。我用它寫出了《樹叢中的少年》、《聖莫爾》、《公主》、《騎馬離去的女人》、《羽蛇》及其他小說。它雖然有了討厭的黃褐色,但決不是支不好的筆。不如說,我倒喜歡上它的顏色了。看來大修了一番,非常好使。

  今天天氣惡劣。喝完茶還在下雨。但我還是非常想出去。只要有結實的長靴和雨衣就行。呆的時間長了,我當然要出去囉——昨天,飲茶時間以前一直是晴天。

  這個星期,就剩我們倆了——安娜明天回來。邁爾斯和卡拉斯也要來——我去了肖恩·貝爾納處,定下了見漢斯·卡洛薩的時間。據英國來信說,戲劇家、我認為的當代最偉大的小說家馬克斯·莫爾也要來見我。你知道他嗎?我不知道。

  我開始製作一個小手提包——配有青草的波紋和蒲公英種子——是軟毛球——我還想配上蜜蜂。然而,由於今天太暗,加上材料太黑,成了小口袋了。

  我們在這裡呆到星期一——是12月2日吧?我不太想回意大利,但是弗莉達想回去。現在,天色昏暗要下雨,不過我不在乎。有時,我想讓你看看我家院子是多麼漂亮。雛菊、大秋菊、粉色的美洲瞿麥,閃耀著金黃色和紅紫色。晴天更漂亮——我們摘下了紅豔豔的蘋果和最後的兩個松果。其他的松果都讓松鼠和淘氣孩子們摘去了。樹林裡簇生著各種各樣的蘑菇,在各處布下了令人生畏的陣地——就象有什麼奇怪的居民入侵了似的。我們吃小個的、黃色的。母牛們每天下午響著鈴鐺來吃草。賈塞非常喜歡到大門口來喝茶。弗莉達看歌德作品,我做耐力訓練。今天,我完成了《鄉村騎士》的翻譯。只差序言部分。那個愚蠢的年輕郵遞員把我寄往英國的原稿弄丟了,真讓我為難。弗莉達和他爭辯,說我們是用掛號寄出的,可他一口咬定不是那麼回事。如果非得全部重來一遍,我要詛咒他。

  黃昏到了——雨還在下,我想到外邊散幾分鐘的步。

  再見!
  D.H.L

  埃登霍爾
  巴登-巴登
  星期五

  親愛的埃爾斯:

  你的生日也到了。但是依我看,對每個人都重要的生日應該是4歲加80歲。我並不想談論數字。

  你的信收到了。是的,我們見到了漢斯·卡洛薩。他善良,像爛土豆那麼柔軟。他把聽診器貼在我的肺部,可是什麼也沒聽出來,可能是由於患支氣管炎,肺部活動衰弱的緣故。醫生對支氣管炎之類的疾病不感興趣。然而,他說我不要吸比這再熱的空氣了。這樣,痔瘡就能好。旅行是討厭的。人群混雜、塵土飛揚,我因此患了感冒。不過已經好多了。這裡有兩個房間有浴室,飯菜非常可口,我們都很結實。

  昨天吃鵝。我食欲大增,可是東西太多了。恨不得有一車的土豆和有地毯那麼大塊的炸肉排。人們得吃多少東西!這樣,我不大的食欲又減去幾分。

  岳母越來越年輕了。這樣下去,待下次66歲生日時她肯定是55歲了。老人就是這樣,過了70歲,不受苦的真正青春才到來。

  馬克斯·莫爾乘汽車從泰根塞來了。在那裡,他有舒適的家、妻子兒女。他36歲左右。

  他希望成為自然之子,而我們讓自然弄得很失望。他善良、有趣。但他是走到路的盡頭的人,是既不會再陷入野性中也不會踏入未知世界的人。因此,他非常不幸。他是博士,在大戰期間成了英國的俘虜。他的心理和哈茨的心理有些相似。我們有他的劇本,以後,我給你寄去。

  你什麼時候來?這個週末來吧。我們呆到17號。我們在這裡很幸運,可我認為世界上還很黑暗。我不堪忍受,所以想去南方。

  小說寄去。對《青少年》來說有些長,不過,給哪兒都沒關係。《請給車票》和《英國,我的英國》不正適合《青少年》嗎?它們在你那裡嗎?關於狗的短篇沒有寫成。你到這裡來,我再跟你談。弗裡德爾和瑪麗安妮也在那裡嗎?問阿爾弗雷德及大家好。

  D.H.L

  梅林達別墅
  斯坎迪奇
  佛羅倫薩
  1927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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