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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我認為這些印第安人非常清晰地——恐怕比他們的白人同胞更清晰——理解他。

  梅林達別墅
  斯坎迪奇
  佛羅倫薩
  1926年3月26日

  親愛的埃爾斯:

  從岳母寄自巴登的信裡得知你身體不好,做了一個小手術。真可憐。祝你早日恢復健康。

  總之,今年不是個好年頭。這裡連日降雨。由於太潮濕了,到處都是一片黃色。不過這兩天天氣晴好、溫暖,沒有往常那麼熱。

  現在我佔領著舊別墅二樓的一半。這裡離佛羅倫薩7英里,在塔斯卡尼的一個小山崗上。離鐵路兩公里,坐火車半小時就能到杜奧諾。周圍的景色很美——波德裡和傘松交相掩映,使牆壁更難發現。等到了秋天,你來住些日子,趁一切都還沒有變得不好看時。關於我自己,正極力想使自己心情愉快,但是不容易做到。總之,這幢別墅租期一年,還不著急。

  現在我正在給弗莉達的《大衛王》稿打字。由於我不是打字員,打得不太好。不過,自己過一遍原稿,還對學習德語有好處,我認為這挺好。

  弗莉達的女兒埃爾莎只打了開頭的26頁。訂正的部分非常多。我要爭取一個月內打完,然後馬上把打印稿給你寄去——用德語寫稿比用英語寫要簡單得多,直接得多。我覺得這挺有意思。實際上,英語的含義非常複雜。也許一種語言的語法和文法隨著簡單化,它們的含義會更微妙複雜起來。總之,這個劇本對我來說,用德語寫比用英語寫直接得多並且有戲劇性。不過,其代價是在詩意和暗示性上就差遠了。我想知道,關於這個,你是怎麼想的。

  我想寫一本關於伊特魯裡亞人的書。這不是本特別轟動的書,不過是為到佛羅倫薩、科爾托納、佩魯賈、沃爾泰拉等地區實地看伊特魯裡亞人的遺跡的人們寫的一種導遊書。那些遺跡引起我的極大興趣。在當地伊特魯裡亞博物館裡有許多有意思的東西。恐怕你也看過。但是我希望你秋天來時能陪我再看一次。蒙澤討厭伊特魯裡亞人的一切,他說,在這個種族中存著所有墮落的胚芽。然而,青銅像和陶磚是出色的,它們那生動的生命肉體、強壯的肉體感絕對和希臘人、德意志人的理想同樣偉大,同樣神聖。總之,依我看,意大利的真正力量在這種肉體感中,這決不是羅馬人的。我還沒看過一個著色墓地!

  帝國旅館
  歇布爾,舒爾維貝
  星期日清晨

  今早收到你的明信片——你見到了納施,我很高興。我想你們一定從早到晚說個沒完吧。今天天氣晴朗——現在我坐在陽臺上正要寫作——阿克薩已經讓我喝了一杯奧巴爾丁,他叫阿爾下樓了——太陽正當頭。因為我寫了一點愛西斯的事,接下來想寫阿爾的事。昨晚,我們在阿克薩的閣樓上唱了特萬基蒂羅和其他許多歌曲。

  一切都那麼平靜、有家庭氣氛。

  今天早晨,收到包括柯蒂斯·布朗的信在內的好幾封來自佛羅倫薩的信。關於11月和英索爾徹底決裂的事,請問問埃爾斯的意見。他們不想和我的代理人談對我的著作的處置問題,這並不奇怪。關於提出的短篇集的問題,他們當然應該和沃森小姐商量。他們在幹些什麼,請問問埃爾斯。另外也問一下她是否保留著她為《法蘭克福報》的記者寫的我的小傳。如果她那裡有,請讓我看一下,然後把它送到沃森小姐處。我不能寫自己的傳記。那樣的東西怎麼辦,在你。

  凱斯·凱威爾來了封無情的信——裡面說他一文不名了——,另外弗蘭凱蒂還在對打字的事說這說那。難以勝任礦山技師的達爾哈姆來信說,非常想要《查特萊夫人的情人》——信封上的筆跡是奧裡奧裡的,可是沒有他的一句話。另外,赫胥黎只打來了電報。夫人想要雙人房間。假如他們把他們的小汽車帶來,我們就可以更好地看看好多地方了。他們應該在下星期二或星期三到。桑尼喬什麼也沒寄來。我想,你大概正和納施在岳母房間裡。安娜得到花了嗎?請給她買一隻漂亮的壺,就說我給她買的。另外再給納施買20馬克的東西。我想送她點東西報答她給我的東西。不過,蝸牛和油大的內臟不行。我好象聞到烤肉的氣味。今天下午我們大概要去維貝。你假如回來,我們還要去格裡埃爾,然後去位於海拔2000米高地的、面對三個小湖的、斯塔克的盧旁旅館。多半能去。然而,在夏天期間,別人會預定旅館。納施有什麼打算?向大家,也向那裡的女神們問好。

  D.H.L

  貝拉巴丹
  牛頓莫爾
  因弗內斯郡
  1926年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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