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褒曼 | 上頁 下頁 |
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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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想通了。在電話裡對羅伯托說:「好吧,我放棄了。孩子可以歸你。你可以在意大利把他們撫養成人。我馬上把孩子們送到你那裡去。」她確實這樣做了。 她對法官說:「謝謝您,我不再等候您的裁決了。」 她的律師說:「你就要打贏這場官司了,我們掌握了羅伯托·羅西裡尼的一切情況。他想要孩子,只是具有父親的身份是不夠的。他是意大利人。他說他有眾多的家人來照料孩子們。意大利法庭不可能推翻法國法庭的判決。你已穩操勝券,就要得到監護人的合法權利了。」 「很抱歉,」她回答說,「我不準備上訴了。我不會再到意大利去打官司了,我同意把孩子們交給羅伯托撫養。」 羅伯托一旦得手,他的態度立刻來了個180°的大轉彎。 當褒曼把孩子送交給羅伯托時,他變成了一個無與倫比的天下第一好人。他還給孩子們準備了禮物,一套住房,並且對褒曼說,隨時歡迎她來。從此以後,她同羅伯托再沒有發生過爭吵,且經常保持著必要的聯繫。 以後的12年裡,褒曼穿梭於羅馬與巴黎的空中走廊,這幾乎成了她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她在巴黎住上二十幾天,然後去羅馬住上十幾天,或者回巴黎到拉斯那裡住上兩個星期,再去羅馬。就在這樣的條件下,她盡可能地多接近孩子們,多給孩子們一些溫暖和母愛。照料未成年的子女是件十分細微繁雜的事。一位善良的意大利婦女給褒曼幫了大忙。她叫阿吉尼德·帕斯科裡尼。埃麗娜走了以後,由她負責照料孩子們。她和孩子們同住了14年。她很愛孩子們,照料得十分周到,她成了他們的第二母親。孩子們非常敬重她。伊莎貝拉結婚時,她還是證婚人之一。一旦出了什麼問題,小英格麗首先跑去找的就是阿吉尼德媽媽。羅勃蒂諾長大後每次回羅馬,也一定要去看望她。 §E.第三次婚姻的苦果。愛神啊,這多麼缺乏公允和良知。就在那天晚上,拉斯告訴她,他又找到另一個人——克裡斯蒂娜。那時,拉斯和她已經結婚12年了…… 起初褒曼由於拉斯的不忠很不平靜。她意識到這是她自惹之禍,這是她自己的過錯,莉安娜很久以前就警告過她。她知道不能責備拉斯。起初,她火冒三丈,很不冷靜,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他們討論了離婚問題。她想,她該離開,走得遠遠的。接著又想,也許他與克裡斯蒂娜的婚外戀情可以結束。拉斯和褒曼之間的聯繫仍十分密切,他們也許還能和好如初。不過,雖然表面和解了,畢竟不會像以前那樣了。褒曼又面臨著沉重的選擇:爭取把現實的婚姻委曲求全地保持下去重要呢,還是為藝術獻身更重要一些呢?是去攝影棚,去劇場演出好呢?還是坐在家裡,當無聊平庸的賢妻好呢?她一直帶著這些痛苦的思考沉重地生活著。突然間,一切面目全非了。 他們什麼事也沒做。拉斯的年輕的情人仍然藏在幕後未能露面。褒曼想,長此下去,他們會互相把對方置於極不愉快的處境之中。她還是像過去那樣過日子,解除內心痛苦的靈丹妙藥就是工作,拼命地工作。一個叫賓基·波蒙的男人再次出現在她的生活裡。褒曼在演《村居一月》以前就認識賓基。他是倫敦最有名的製片人之一,也是他們的一個老朋友。褒曼坐在舒瓦塞爾村的家裡看書,看電視,看看時間,估計拉斯什麼時候回家。接著電話鈴響了,是拉斯打來的,他說:「我今晚排練太忙。別等我了,我可能回來很晚。」整個晚上她的心緒不寧,只好耐下心來看書。電話又響了,說話的是賓基: 「你覺得煩悶嗎?」 「你為什麼問這個?」 「我為你找了一個劇本。」 「什麼劇本?」 「是喬治·蕭伯納寫的《布拉斯邦上校一席談》。」「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劇本。」 「好吧。我送給你看看。你今後有什麼計劃嗎?」「沒有,什麼都沒有。」 「好吧。你看看,然後我們再討論。」 褒曼看了劇本,覺得很好。劇中有個角色是個非同一般的200女人。她是個見解獨到、聰敏機智、幽默風趣的女人,同24個呆頭呆腦的男人作對。褒曼覺得,要能演好這個角色也是一種嘗試。作為一個演員應該具備演各種角色的藝術素質。 她給賓基回了電話,她說:「我可以演這個角色,但是這個劇本還要加工,否則許多內容叫人難以置信。你瞭解劇院的情況,你認為這個劇本能行嗎?人們會來看嗎?」 「有你參加演出,他們就會來。」他說。 每次褒曼主演一個角色,她都覺得這是最後一次了,所以竭盡全力演好。雖然紐約劇院富麗堂皇,法國劇院也不錯,而倫敦劇院卻有某些特殊的東西。 她躍躍欲試。同拉斯商量了一下,他認為想法不錯。她給賓基打了電話,說她就來。 褒曼覺得選擇適合於劇情的服飾也是饒有興趣的事。她在一本書裡看到溫斯頓·丘吉爾的母親照片,那是很久以前在非洲旅行時拍攝的。褒曼說:「這還是塞西莉·韋恩弗利特夫人在摩洛哥時穿的衣服,這正是我想穿的服裝。 賓基說:「太男人氣了!」 「好吧,」她說,「我們訂個協議,第一場我的表演將充分顯示女人的魅力,第二場我的表演就要十足的男性化了。」他們就這樣達成了協議。 褒曼和她的劇中的24個男人,在布賴頓進行首場演出,喬斯·阿克蘭飾布拉斯邦上校,肯尼思·威廉斯飾德林克沃特。勞倫斯·奧立弗來參加了那天晚上的開幕式演出——褒曼對此十分激動。幾天後的一個晚上安排了一次晚宴。褒曼去參加以前,她那劇中的24個男人說:「多加小心。你要是在勞倫斯那裡聽到一大堆意見,你將無所適從。」褒曼說: 「我將高興地聽到我能得到的一切忠告。我希望聽聽他要說些什麼。」 他們一起共進晚餐,在晚餐進行到一半時,勞倫斯爵士還在同喬斯閒聊。他們談的意見都富有深刻的內涵。褒曼一直在想,什麼時候才能輪到自己同他談話呢? 喝完咖啡之後,他們正要告辭時,勞倫斯望了她一眼說:「一旦你真正掌握了對白,你就更加完美。」 在倫敦,他們在劍橋劇院進行了首場演出,輿論批評好壞不一。褒曼猜想對她的批評是少不了的,不僅僅因為她的道白有時結結巴巴,而且因為她不是英國人。有人說,為什麼要讓一個外國人來演塞西莉夫人呢? 英國觀眾對這種閒話並不在意。天天晚上劇場爆滿。倫敦《每日快報》戲劇評論家赫樂曼·克雷茨馬爾聲稱他要到票房去退一張多餘的票時,遭到在那裡排隊、希望得到退票的中年觀眾的圍攻。他們說都是來看英格麗·褒曼的。她對此感到欣慰。 褒曼和一個新組成的美國劇團在華盛頓肯尼迪中心演出了《布拉斯邦上校一席談》。這個劇在威爾明頓市舉行首場演出後,還到多倫多演出,最後是在百老匯演出。演出獲得了成功。她無論在什麼地方演出,都會受到那裡觀眾的讚揚。評論家們公認「英格麗是了不起的」,「能看到她回來很高興」。每場演出都座無虛席。後來終於得知那年在百老匯演出的新劇中,只有《布拉斯邦上校一席談》的投資全部收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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