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褒曼 | 上頁 下頁 |
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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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曼本想跟他去飯店商量這件事,可是她沒有去。她帶著兩個女兒駕車去舒瓦塞爾,然後給羅伯托打電話說:「現在我就要來領羅勃蒂諾。」 等褒曼回到巴黎時,羅勃蒂諾不見了,羅伯托把他藏了起來。一連三天褒曼不知道他在哪裡。最後褒曼終於得到同意領走她的兒子。這個可憐的8歲孩子哭著說:「爸爸說你偷走了小英格麗和伊莎貝拉,你偷走了她們……」 褒曼說:「好吧!讓他說去吧,可是,這是該我和你呆在一起的時候了。」 「好啊,」他說,「可是,媽媽,你為什麼不偷走我呢?」 第二年夏天,1960年6月,褒曼帶著孩子們去拉斯的小島。要是依羅伯托的意見,是絕對不允許孩子們去的。 埃裡娜也和他們一起來了。一天到晚總在下雨,可是孩子們並不覺得掃興。他們在小島上到處玩耍、划船、在小海灣裡游泳。他們從來也沒有玩得這樣痛快過。 褒曼和孩子們也會碰到不少的難題。有人對孩子們說,同新教徒的媽媽一塊祈禱是一種罪惡。褒曼習慣于用瑞典文祈禱,一天,他們拒絕同媽媽一起這樣祈禱。褒曼問:「你們為什麼不同我一塊祈禱呢?」 他們說:「父親說你是異教徒。」 褒曼說:「不對,我不是異教徒。實際上我們所信奉的都是同一個上帝。不同的只是向上帝祈禱的方式不同。要是你們不願意,可以不和我一塊祈禱,我一個人做。」於是褒曼開始祈禱起來,起初聽到有一個小孩的聲音參加祈禱,接著又一個小孩的聲音也參加進來了。 同羅伯托的爭吵越來越激烈,褒曼意識到這樣對孩子們的教育極為不利。只要電話鈴一響,他們就跳起來說:「是律師,是律師的電話吧?」孩子們天天提心吊膽,不得安寧,因為家裡的大人經常吵架。 該下決心先解孩子們的憂慮了。褒曼對他們說:「告訴我,你們願意留在舒瓦塞爾呢,還是願意回意大利和你們的父親住在一起呢?我現在寫好了『願意』和『不願意』的小紙片,要是你們想留在我這裡,在『願意』旁邊畫個×,我回避一旁。你們每人拿一張紙,然後放在這個帽子裡,我允許你們自由選擇,也不會知道你們每個人的選擇。然後公佈結果,按照多數人的意見辦。」可是他們不同意。 拉斯也很苦惱。他在舒瓦塞爾村盡心盡力安置了一個舒適的家,一切安排井然有序。可是孩子們卻彼此小聲說:「你不會去吻他吧,是吧?你不會去和他玩的,是吧?」羅伯托給褒曼寫了好幾封信,無助於問題的解決,也改善不了這種氣氛。羅伯托想帶孩子們去西西里,他正在那裡拍一部電影,可是褒曼不同意,因為在那裡無法保證孩子平靜而有規律地生活。 褒曼不得不再一次去意大利向法院申訴。羅伯托帶著孩子們去了西西里,一直呆了3個月。她想把孩子們接回來。法官對她說:「當然你可以把他們帶回法國去。」 走出法庭時,羅伯托怒氣衝衝地發作了一頓。褒曼說:「你不能一意孤行,你並非擁有對孩子的全部監護權,臨時監護權仍在我手裡。在你取得監護權之前,我堅持他們和我回去。他們和你在一起的時間夠長了。」 「好吧,」他說,「你把孩子們領走吧,成天守著他們。」褒曼在整理他們的東西時說:「他們的護照呢?」「哈,」羅伯托說,「法官根本沒有提護照的事。」「就是說,你不打算把孩子們的護照給我嗎?」 「對了。判決書上沒有一個字是提及護照的。你自己再去看一遍判決書。」 非常幸運,瑞典大使是褒曼的朋友。 他說:「我可以給孩子們發瑞典護照,因為他們的母親是瑞典人,可以允許他們有兩本護照,一本瑞典的,一本意大利的。」 儘管天色已晚,他還是打開辦公室,為他們拍了護照專用相片。第二天早晨,褒曼領到了三本瑞典護照。他們出發去機場。羅伯托到處也有朋友和私人偵探。有一個人探明褒曼去過移民局,立即給羅伯托打了電話:「英格麗在機場,她給孩子們弄到了護照。」 「不可能,」羅伯托說,「她沒有護照,孩子們的護照在我身上。」 「羅伯托,她一定弄到了3本瑞典護照。他們就要起飛了。」 羅伯托簡直氣瘋了。他給警察局打了電話。警車尖叫著向停機坪撲去,警笛一個勁地尖叫著,變色燈閃個不停。褒曼走下飛機舷梯說:「你們沒有權利要我和孩子們下飛機。我們的護照是有效的。請你們檢驗。我是孩子們的母親。我擁有對他們的合法監護權。他們已經在意大利和他們的父親呆了3個月了……我們要走了,再見。」 警察說:「對不起,我們不過是執行任務。」 「那你們已經完成任務了。再見!」 後來羅伯托反復嘮叨說,他的心臟病就是這件事引發的。 褒曼知道,這不是一場普通的訴訟案。這似乎是把羅伯托的孩子從他可愛的國家中領走,置於和褒曼結婚的瑞典人保護之下。拉斯在機場迎接他們,以防羅伯托打電話給他在巴黎的熟人,在孩子們下飛機後把他們強行帶走。誰都無法預料羅伯托會耍什麼手段。 又迎來了一個除夕之夜。在除夕之夜褒曼總是多愁善感。她非常重視除夕之夜,她想,一年又過去了,她做了些什麼呢?她給誰帶來了幸福呢?她又做錯了什麼事呢?在新的一年裡處事待人能否更為通達和藹,能否更多地為別人設想?新年的鐘聲不停地響著,響徹了城市和鄉野,人們在祈禱和平,祝願祥和,而她卻在為3個孩子奔波,就像她曾為女兒皮婭終日操勞那樣。 褒曼曾經給羅伯托去過電話,告訴他孩子們都很好,他卻暴跳如雷。他們就像在所羅門神面前爭奪兒子的那兩個女人一樣勢不兩立。 褒曼開始思索:在這個問題上自己到底有多少錯?她絕不能放棄孩子,可是如此相爭下去會給孩子們的生活、學習和身體帶來損失。要想讓孩子們過得平安幸福,總要有一個人讓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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