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褒曼 | 上頁 下頁 |
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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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曼一聽就感到彆扭,不為所動地答道:「我可不要用任何人的綽號。實言相告,我根本不打算改名換姓。我的姓名是英格麗·褒曼。我一生下來就叫這個名字,在美國我也非叫這個名字不可。至於發音,大家只消學一下就行了。要是我真的胡亂改名換姓了,而在美國又不走紅,那麼我怎麼有臉帶著一個新的名字回到瑞典去呢?」 賽爾茲尼克先生沉思起來,一邊想一邊又吃了點東西,他後來說道:「好吧,我們留到明天早上再談。再說你得整容一下,因為你的眼眉太濃,牙齒不夠整齊,還有別的一些美中不足之處……我明天一早就帶你到化妝部去,看看有什麼辦法可以補救一下……」 這次輪到褒曼沉思起來,過了一會兒,她說道:「賽爾茲尼克先生,我覺得您幹了一樁大錯事,您不該隔著布袋買貓,不看清貨色就買進。我想您當初是在看了《插曲》那部片子對我中意了,就派凱·布朗到瑞典去把我招聘來。現在你一看到我本人的真面目,處處都不稱心如意,都要修飾更改。所以我寧可不拍那部片子,我們不必花費時間多談了。我們彼此都把前事忘掉算了,我乘下班火車回去。」 褒曼自己也弄不明白,當時她為什麼會那樣執拗倔強。說到頭來,她畢竟還只是個23歲的人,而且她向來是對人千依百順、惟命是從的。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居然強著勁把他說的每件事情都斬釘截鐵地頂了回去。 他剛開口說到進行宣傳製造聲勢,褒曼就立即說:「不必,我不要那麼做,那不是我素來習慣的做法。」 他們就這樣面面相覷,瞪著眼僵持不下。這時他在思忖著,早已停止進食了。 第五章 躋身好萊塢的酸甜苦澀 §A.《紐約時報》電影評論專欄作家博斯列·克勞瑟寫道:「不妨想像一下:在春回大地,陽光和煦的日子裡,一個北歐海盜的絕色美人沐浴後身上散發著撲面的芬芳,光彩照人,躺在浪拍濤烈的如磐石上,手捧德累斯頓①的瓷碗,品味著奶油胡桃,那麼你就可以對英格麗·褒曼小姐有個神形兼備的大致印象了」…… ①德累斯頓,德國西部城市,以瓷都著稱。 紐約的報界憑著敏銳的觀察力,看出了風華正茂的褒曼是一個不同凡響、有發展前途的女演員。他們熱烈歡迎她到這個城市裡來。 記者們常團團圍住褒曼採訪,連家庭瑣事也成了見報的新聞:「她的保姆要休息,她將整日留在旅館裡親自照料自己的孩子皮婭。談吐之間口角生風,似乎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褒曼小姐的英語還不夠地道,有點小問題等待完善。當然她正在孜孜不倦地下功夫提高。在午餐桌上交談時,她曾頗費斟酌,躊躇不定究竟應該說『eldest』還是『oldest』(英語『最老的』之意)才對。當她得知兩者通用時,便露出毫無辦法的神色莞爾一笑,詢問說:『你們何必要有兩個相同的詞眼呢?』」 導演們用不著褒曼上加利福尼亞去了。在那裡暫時找不出什麼事情給她做。大衛·賽爾茲尼克忙於應付戰爭帶來的問題,無法顧及她,所以他們認為褒曼不妨先在紐約住上一段時間。 恰好這時候有個製片人溫頓·弗利德雷打電話給布朗說,他正在排一部名叫《利裡奧姆》的話劇,請褒曼扮演其中的女主角朱麗葉。男主角由博蓋斯·梅蕾迪斯扮演。當時褒曼還沒有足夠的舞臺經驗,只是在拍片時忙裡偷閒在斯德哥爾摩喜劇院登臺演出過兩個星期。當時報紙上的劇評還不錯。還有在1937年瑞典演員租下了奧斯卡劇院,公演了匈牙利劇作家布斯·費蓋特的一個喜劇,演了兩個月,場場爆滿。但她卻沒有用英語演過話劇,於是請了一位英語教員來幫助她。 首演式定在5月24日晚上。要是叫座的話,他們將演出6至8個星期,所以5月底以前她是無法回到好萊塢了。 喬克·惠特尼和凱對褒曼的嗓音是否洪亮頗為擔心。有一天,他們提前來到劇場,坐在最頂上的花樓裡叫道:「喂,念臺詞。」她便朗誦起來。「行呀,好得很,」他們說道。「我們可以聽得很清楚,謝謝,很好。」 這時候溫頓·弗德雷來了,他有點困惑不解,弄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便發問道:「你們在搞什麼名堂?」 褒曼說道:「因為我在正式舞臺上只演過一兩個月。」 「你這話怎麼說?你不是演過《蘇格蘭女皇》,演過《紅粉軍嬌》……你還演過……」 「不,我沒有演過,那是席各妮·海蘇①……」 ①席各妮·海蘇,瑞典著名女演員。1932年至1934年在瑞典皇家戲劇學校學習,1935年到1940年在好萊塢拍片。戰後在美國及歐洲巡迴演出舞臺劇和電視劇。 褒曼這才恍然大悟,他為什麼會認錯人?原來在她上次來美國拍片 的半年以後,席各妮也來到了美國,她一直留了下來,報界對她大捧特捧,出足了風頭。而她以前在瑞典倒的確演過幾個話劇。這一下子出現了長時間的死一般的沉默。後來溫頓捶胸頓足失聲高呼起來:「哦,天哪,我認錯人啦!」他轉身沖著布朗大發雷霆。布朗女士說道:「哎喲,天曉得你要找的是哪個人!你本來就指名要英格麗·褒曼嘛。況且席各妮現在正在加利福尼亞拍外景。你自己要找英格麗……」 「哦,天哪,」溫頓叫苦不迭。「天哪,現在要換人也為時太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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