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朗特三姐妹(11)

一一

　　§（三）《簡·愛》

　　《簡·愛》是夏洛蒂的成名作，在創作這部小說的時候，她融進了自己在考文橋學校讀書及做家庭教師的一些經歷，並克服了在創作《教師》時過分壓抑想像，回避浪漫情調的作法，讓自己絢麗的想像任意馳騁。她描寫了一個孤女一生奮鬥，終於獲得真正愛情的故事，塑造了一個外貌平庸，獨立不羈，與世上公認的女主人公形象迥然不同的新女性。《簡·愛》的出版頗為順利。在夏洛蒂的《教師》被第六次退稿時，史密斯·埃爾德公司的審讀人威廉斯從這部不太成熟的作品中看出了作者的才氣，隨稿附了一封信，鼓勵她繼續寫作。夏洛蒂大受鼓舞，增強了信心，很快就完成了第二部小說《簡·愛》寄給了史密斯·埃爾德公司，結果立獲成功。

　　《簡·愛》是以第一人稱來描寫的，其中的真摯激情足以震撼人的心靈。簡·愛是個孤女，從小寄養在舅舅家，受盡了寄人籬下的不公平待遇。一次，為了反抗表弟的欺負，被舅媽裡德太太關進了黑屋子裡，孤獨和恐懼使她大病了一場。病好後，舅媽決定把她送到勞渥德慈善學校，不願再對她進行監護。舅媽對學校的主管布洛克爾赫斯特牧師說簡·愛是個愛說謊的壞孩子。這讓簡·愛異常憤怒，她走到了裡德太太面前說：「我是不騙人的，我不愛你，你沒有一點憐憫心，別人以為你是個好女人，可是你壞，你狠心。你才會騙人呢。」對簡·愛的倔強義憤，裡德太太十分震驚。兩天以後，簡·愛去了勞渥德學校，那時她只有10歲。

　　勞渥德學校的孩子都是孤兒，年齡從9歲到20多歲都有。屋子裡非常寒冷，臉盆裡的水都能被凍住。

　　早飯是燒糊的粥，午飯是混在一起煮的土豆和臭肉片，讓人難以下嚥。學生們每天要背誦禱文和《聖經》，並做一些手工活。在這裡，簡·愛認識了一位新朋友海倫·彭斯，海倫喜歡沉浸在幻想中而忽視了個人的整潔，因此常被教師當眾責罰。有一次，布洛克赫爾斯特來學校視察，看到簡·愛，就把她叫了出來，讓她站在前面的凳子上，故意做出一副悲痛的腔調說：「我有責任告訴你們，要避免和這個小姑娘在一起，要懲罰她的肉體以拯救她的靈魂。撫養她的女恩人告訴我，這個姑娘是撒謊者。」簡·愛被罰站示眾，巨大的恥辱使她幾乎要大哭一場，然而她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感情，倔強地昂起頭，不肯讓眼淚流出眼眶。海倫的微笑和關心讓她得到了許多安慰。春天來了，惡劣的生活條件讓很多學生得了傳染病，海倫也不幸染上。她病得很重，已被隔離了。簡·愛悲痛異常，冒著風險偷偷地來到了她的病房，和她緊緊地依偎在一起。就在那天夜裡，海倫·彭斯死去了。簡渥德一共呆了八年，最後兩年她因成績優異當了教師。

　　長大後的簡·愛對未來充滿希望，她厭倦了學校裡修女般枯燥寂寞的生活，渴望到一個新的天地尋求人生的真諦。一天，她寫了一份自薦做家庭教師的廣告，一個星期後，有了消息，有人請她去米爾考特附近的桑菲爾德做一個十歲女孩的家庭教師。簡·愛告別了勞渥德，開始了她獨立的生活。

　　桑菲爾德是個三層樓房的宅院，寂靜空曠，周圍的景色十分迷人，遠處還有一片大牧場。發邀請信的菲爾費克斯太太待簡·愛非常和善熱心，她是管家，這兒的主人羅切斯特先生一直住在巴黎，簡生是受羅切斯特監護的法國小姑娘阿黛勒，她的英語很糟糕，所以為她聘請了家庭教師。阿黛勒雖不太用功，但十分聽話，天真活潑，她們相處得十分愉快。

　　簡·愛的工作並不太繁重，她在閒暇時常踱到樓上，觀賞房間中的古老家具。有一次，她聽到了一陣古怪而刺耳的笑聲，讓人毛骨悚然。她詢問菲爾費克斯太太這是怎麼一回事，卻被她迅速將話題轉開了。桑菲爾德的每一天都過得很平靜，這兒的房間經常地打掃，以便羅切斯特先生隨時回來住。一個冬天的下午，簡·愛去郵一封信，路上迷人的風景使她陶醉。忽然，她看到從遠處跑來的一匹馬在覆蓋薄冰的路面上滑倒了，馬的主人受了傷。她幫助他重新騎到了馬背上，他黝黑的臉龐和驕傲的儀錶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回到桑菲爾德後，她得知羅切斯特先生回來了，府中上下失去了往日的寂靜，變得熱鬧起來。簡天的晚上見到了主人羅切斯特先生，她一眼就認出了他就是昨天摔傷的那個人。羅切斯特先生像座雕像一樣地坐在臥榻上，表情陰鬱地盯著簡·愛說：「你哪來的這樣一張臉，昨晚在路上遇到你，我竟想起了一些神話，你坐在月夜下等待小仙人出現嗎？是不是你用妖術迷住了我的馬？」簡·愛一本正經地回答說：「小仙人100年以前就離開了英國。」羅切斯特隨後又聽了簡·愛彈的鋼琴，看了她畫的畫。他生硬坦率，忽冷忽熱的態度讓簡·愛有點困惑。後來她慢慢地瞭解到羅切斯特和阿黛勒的真實關係：阿黛勒的母親是個法國舞蹈家，羅切斯特曾一度愛上了她，讓她住上了上等的房子，送給了她各種的寶石和衣服。

　　可後來卻發現她和一個浪蕩子一起欺騙了他，他解除了同這個女人的關係。在這個女演員生病過世後，羅切斯特收養了她和別人的私生女阿黛勒。這本來是一個平常的浪漫故事，但羅切斯特捉摸不定的情緒和忽爾文雅忽爾冷漠的態度，讓人摸不著頭腦。羅切斯特一次又把簡·愛叫到大飯廳裡，一起坦率地聊了一陣，他對簡·愛說：「我不能過於嚴格地要求別人。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我可能像你一樣善良，更聰明一點。

　　但命運不斷地打擊我，我給推上了歧途。但是我不是惡棍，我是一個普通而又平凡的罪人。現在我很自豪，我已經像橡皮球般堅韌了。「他的正直真誠如朋友般的態度讓簡·愛十分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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