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巴甫洛夫 | 上頁 下頁 |
六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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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站裡養了大約100條狗。它們那優越的生活條件超過了世界上所有的實驗室。 在主樓屋頂下的三角形牆壁上寫著「高級神經活動遺傳學、實驗室」,在旁邊的塔樓上寫著「細心再細心」。在實驗室前面立著三座雕像,一座是創立反射學說的傑卡爾特,另一座是謝切諾夫,第三座是遺傳學的奠基人孟德爾。 蘇聯人民委員會和聯共(布)中央在巴甫洛夫生日那天向他發來了賀電。 洛普欣大街被改名為巴甫洛夫院士大街。 《消息報》的記者前來採訪。 「巴甫洛夫,在這個可紀念的日子,你是否能談談今後的打算?」 「打算?現在我在可愛的科爾圖什休息。我非常非常想再活很多年,活到100歲。甚至活到100多歲!我想一定要親自完成條件反射方面的研究,加固從生理學到臨床學和心理學的橋樑,這座橋樑可說是已大致搭上了。雖然關心我健康的醫生們反對,但我還是想在列格勒國際生理學會議之前去英國參加神經外科醫師會議。我還想明年在馬德裡召開的生理學家會議上發言。 我想活得長久,是因為我的實驗室以空前的規模在蓬勃發展。為了我的科學研究,為了修建實驗室,蘇維埃政權撥了幾百萬盧布,我相信這種對生理學工作者的獎勵——我仍然是其中的一員——將會達到它預期的目的,而我從事的科學也會在祖國的土壤上結出碩果。 不論我做什麼,我總是在想,我所做的一切首先是報效我的祖國。」 涅斯捷羅夫把他所畫的第二幅巴甫洛夫肖像自己複製了一幅送給了他。 這就是那張以窗戶為背景的巴甫洛夫側面像,這張畫像上他雙手前伸,這個姿勢表現了他的性格,他的精力。窗外是科爾圖什的秀麗景色。桌上是盛開的花朵,象徵著他那不斷煥發青春的生活。 巴甫洛夫在給這個畫家的信中寫道: 親愛的涅斯捷羅夫,衷心感謝你和葉卡捷琳娜·彼得羅夫娜在我85歲生日時給予我的熱情問候和禮物。我在遲暮之年仍能使你對我產生如此感人的友好情感,我十分幸福。 願你在你的藝術創作中,不斷獲得快樂。我在自己的科研工作中仍一直體驗到一種永不枯竭的生活興趣。祝你和葉卡捷琳娜·彼得羅夫娜萬事如意。你們的巴甫洛夫。 列格勒市蘇維埃執行委員會撥了一輛豪華的「林肯牌」汽車給他私人使用。開始巴甫洛夫不想要——他自己有一輛,雖然是舊了一些。但這輛車使他折服了。司機把車開進院子,做了一個漂亮的轉彎,輕盈地向前滑動。 巴甫洛夫也不能不為其造型和性能的完美而傾倒。 幾天以後,他來到全蘇高爾基實驗醫學研究所的神經病診所,當他和同事們走下臺階來到等在那裡的「林肯牌」的時候,他打開車門。 「女士們,女士們,請上車!」他發出邀請。 婦女們,像在所有這類場合下一樣,愉快地喧鬧著向汽車奔去。巴甫洛夫關了車門,汽車徐徐地開動了。 「那你呢?你為什麼不上車,巴甫洛夫同志!」 巴甫洛夫笑了笑,向她們揮了揮手,然後拄著拐杖,微跛著向涅瓦河方向走去。一小時以後他又坐在生理學研究所拆閱郵件了。 3.不老的老頭 「你看」,巴甫洛夫對阿斯拉強說,「我已經在報上聲明瞭,說我不是醫生,不治病,可是還不斷有人寫信來要求幫助。醫生的職業是多麼高尚呀!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寄以無限的信任。你怎麼啦!坐吧,請坐下來談。」 阿斯拉強靦腆地微笑了一下,望著巴甫洛夫。 「是這麼回事。別赫捷列夫腦研究所管理處聘請我組織一個中樞神經系統生理學部並領導這個部的工作。他們答應給我提供進行大規模試驗的良好條件。」 巴甫洛夫把眼鏡摘下來,擦拭後戴上,又摘下來,突然激動地說了起來: 「是呀,什麼事都有到頭的時候。以前我也曾離開奧夫夏尼科夫,為了在博特金診所附屬的實驗室進行獨立的科學研究……我也曾和別赫捷列夫進行過激烈的爭論,而結果呢,我們都在從事同一的事業……是的,一切都過去了,但一切並沒有消失。當然,當時的條件和現在無法相比。你們這一代科學家生活在一個幸福的時代。我當時還自己用罐頭盒做變阻器呢……但是,儘管這個階段艱難困苦,但是我認為這是形成我學術研究活動特點的決定性階段,而對我個人來說,這也許是我整個一生中最有趣味和最有豐富內容的階段……」他親切但又不無感傷地瞧了阿斯拉強一眼。「我的學生們,你們一個一個走了,到別的地方去發展你們的事業了。我也習慣和你們告別了……我是不想放你走的,但是我沒有看到另外的、比這更適合於你的機會,所以只好同意。但是有一個條件,就是你要繼續同時在我領導下的一個研究所裡工作。過去很長一段時間我就是這樣做的,當我在軍醫學院工作時,同時又在實驗醫學研究所和科學院的生理實驗室裡兼職。你是個一絲不苟的科研人員。祝你在新的崗位上成功地組織和領導科研工作。對一切的失敗要有耐心,永遠記住,我們要善於從失敗中學習,如果一個人一切都十分順利,那倒不是一件好事……我最好的課題,最深刻的問題都是在做試驗的過程中,也就是在工作中產生的。如果你沒有思想,就看不到事實。為了判明事實,必須善於觀察。不過,關於這一點我對你和其他的人都不止一次提到過。 雖然,如常言所說,重複是學習之母……不久以前我和衛生人民委員部部長卡明斯基談過一次話,我竭力說服他要在所有醫學院校開設遺傳學課程。對此卡明斯基是這樣回答的:『我們不應該有一個不懂遺傳學的醫生!』我請你記住這一點,親愛的阿斯拉強。好吧,那我們就再見啦!」 他從來不採取什麼措施來預防感冒。他認為自己的身體是經得住考驗的——他一年四季都游泳,經常長時間地步行。他認為步行也是鍛煉。但是有一點他沒有考慮到:在長時間的體力活動後身體變熱了,可是他還常常長久地迎風站著,有時是等馬車,有時等電車,已經患過3次肺炎了。但他體質比較好,病後很快就恢復了健康。但是,突然——那時已是85歲的高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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