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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卡爾自殺對貝多芬的打擊 1825年的新年,貝多芬接到了奈特的來信,告訴他《第九交響曲》已經到達當地而預備演出。 貝多芬想去指揮演出,並帶去一首新曲給他們。英國社會對他讚不絕口,對倫敦交響音樂會反響十分強烈。一宗財產仍在等候著他,貝多芬答應他們在18個月中完成《第九交響曲》。雖然他們在接到抄本之前,此曲已在維也納演奏過了,但英國人也還是表示出了一種寬宏大度。 貝多芬也再度提出去英倫三島以娛晚年的建議。他高度地讚賞英國和英國公民,說他們的政府才是模範政府,他們的音樂欣賞水平遠比維也納人高。他很肯定地說要為倫敦寫《第十交響曲》。辛德勒和霍爾茲對此也毫不懷疑,他們相信貝多芬在頭腦中對此早已有頗為完整的概念,只需在下半年的某個時候用筆把它寫下來就可以了。 但在貝多芬的草稿中卻沒有絲毫的跡象。擬議中的《第十交響曲》一定是一種歌劇的形式,貝多芬總是在不停地思考著這個計劃。 貝多芬再沒有另外的工作計劃了。若他能再活上5—10年的話,他或許可能再多一個或更多的計劃。當然不止是一曲歌劇,或者還有表現《聖經》上的某些內容的短歌劇。 1826年,貝多芬偏愛四重奏,他喜歡這四種簡潔的聲音。當1824年《第九交響曲》完成之後,四重奏變成貝多芬的全部生命了,一直持續到他去世。他為聖彼得堡的加力金王子寫了三首四重奏:第一首為《降E大調絃樂四重奏》(作品第127號),完成於1824年;第二首為《A小調絃樂四重奏》(作品第132號);第三首《降B大調絃樂四重奏》(作品第130號),都是在當年年底完成的。 到1825年5月,貝多芬又在病中寫成第四首《A小調絃樂四重奏》。人們從中不難看出貝多芬對古典宗教音樂形式的愛好。他把《A小調絃樂四重奏》中慢板一樂章的標題改為「感謝上帝使衰弱的人能夠痊癒」的讚美詩。仿佛是神的恩典使他恢復了新的力量,重振了他的雄風。 《降E大調絃樂四重奏》完成以後,休本柴立刻召集了一些人來試奏。曲中的隱秘部分促使他們付出了極大的努力,因為此曲是很難演奏的。貝多芬神情嚴肅地坐在一邊,什麼也聽不見,只用雙眼注視著鋼琴演奏者那雙如鷹爪般的手指在琴鍵上不斷地移動……然而,小範圍內的聽眾都表示了失望。貝多芬毫無理由地斥責了休本柴一頓。 隨即,他將樂譜交給了鮑姆,讓其在柏拉特咖啡館中再作一次演奏,時間為次日早晨。 1825年11月,佐治·司麥特爵士訪問維也納。他很幸運,能夠聽到在11月9日所舉行的第一次《A小調絃樂四重奏》演出,地點是在「粗人旅館」舒裡辛格的房中。聽眾都是一些熟識的朋友,舒裡辛格從他父親在巴黎的分店趕了過來,包括貝多芬在內,共有14個人,有貝多芬的侄子卡爾,采萊,大提琴家馬克斯(他是施坦納的老搭檔),還有旁姆等人。休本柴、霍爾斯、惠斯加、林加都是這場小範圍演出的演奏者。 佐治爵士說:「這首新的曲子,大約有45分鐘之長,共奏了兩遍。曲子中的多音階是如此的豐富。貝多芬直接指揮了一次演奏。他脫去了外衣,屋中開始顯得熱鬧起來,聲音不能進入他的耳朵,但從他的眼中則能看到他那滿意的表情。他取代了霍爾茲,自己拉小提琴。在演奏時,我一直看著樂譜,在場的人都很注意他。兩天之後,此首四重奏在原處又演奏了一次。這場聽的人就更多了,有十個朋友還在此處共進午餐並飲了酒。沒有一個人像他這樣高興,說了許多笑話,我們都用紙條寫話給他看。當演奏完此曲而起身時,他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感染。」 1825年秋,貝多芬住在舒懷茲班納公寓的二層樓,面對著格拉雪斯。這是他在維也納住所中的最後一處。司蒂芬·馮·勃朗寧和他的妻子、小孩就住在對面的羅斯公寓裡,他是從埃斯特海斯王子那裡租來的。他們的感情又恢復了。司蒂芬和貝多芬時常在一起,貝多芬也常到那邊去進午餐,與馮·勃朗甯夫人成了很好的朋友。勃朗甯夫人有時還會幫他做點雜事;但是,他那心煩時發出的噪音和一些超常規的做法,常常會使夫人感到十分迷惑。貝多芬對於勃朗甯的孩子琪哈特尤為喜愛。這孩子的綽號是「褲子鈕扣」。貝多芬很喜歡孩子,他看著琪哈特成長,並讓他逐漸知道如何從小就使自己成為一個品德高尚的人。 琪哈特受貝多芬的影響相當深。及至成年,他還能很清楚地回憶起貝多芬和自己在一起的趣事和一些生活細節。 現在又要說到貝多芬作為保護人的不幸歷史了。這次所講述的事情完全不牽涉到他的藝術生活,因為必須分開來講。 卡爾的母親雖然與兒子分開居住了,但從不離得太遠。所以,她仍舊是貝多芬潛在的危險。彼得,第三保護人,對他只有極小的幫助。彼得常給貝多芬一些指示,但這些指示又常讓貝多芬深感痛苦,因此,只能增加他的疑惑。 卡爾和他的叔父分開居住,也真是可憐的一對。他們之間也從沒有相互真正地瞭解過。貝多芬對於卡爾具有超常的智力覺得非常的驕傲,夢想著這個孩子也能繼承他的事業。貝多芬首要的願望就是想對他進行音樂上的訓練。貝多芬在卡爾的父親去世後的一個月內就寫信給史坦納,要最佳的鋼琴教程樂譜,以替卡爾打下良好的基礎。采萊作為卡爾的教師,教授他一切應學的課程。卡爾在琴鍵上表現得相當出色,當然是不能再超過這一程度了。卡爾很愛好文學,貝多芬就送他進入了維也納大學。他在語言上的進步很快。貝多芬對他寄予厚望,一心一意希望他成為一個學者。但是卡爾的情形卻與此相反。他有很好的受教育的機會,但並不專心致志。 卡爾在1825年說他所受的大學教育已經足夠了,希望加入陸軍,但作為伯伯的貝多芬不贊成;貝多芬的希望從來沒有被卡爾接受過,同時,卡爾也沒有一個願望被貝多芬所瞭解過。 貝多芬讓他在1825年春季進入了工學院,他以前所獲的學分也得到了學校的承認。卡爾住在一位政府官吏舒裡默的家中,同時也受到舒裡默的嚴格監護。 到了夏天,貝多芬搬到巴登去住。他在星期日和假日才同卡爾在一起。貝多芬讓他兼任過不少的工作,如書記員等,使他沒有空閒的時間去對別人做惡作劇。但是,一個20歲的青年又怎麼能被他的伯伯輕易地管得住呢?再說,舒裡默的工作也很忙,不可能長時間地做卡爾的「看護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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