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貝·布托傳 | 上頁 下頁 |
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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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殖民主義時代,本土的人民被視為二等公民,被剝奪了選擇政府的權利,被剝奪了根據自己的願望和經濟利益決定自己命運的權利。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殖民帝國撤出了大多數殖民地,新獨立國家的人民一時享受到了自由和解放。就是在這一階段,出現了一批推行社會平等和正義的民族領袖,如納賽爾、恩克魯瑪、尼赫魯和蘇加諾。但是,先前的殖民帝國經過形式上的改變,為了取悅於它們自己的人民,自覺或不自覺地決定支持軍人——阿訇集團。而這種集團剝奪了人民決定自己命運的權利,破壞了有益於指引人民向前進的指路燈。由於蘇聯和美國之間的對抗,這種形勢變得更加複雜。 很多新獨立的國家都處於某種形式的軍人統治之下,然而,一個基於武力的政權同強調協調一致的伊斯蘭宗旨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其次,軍事當局往往是通過武力或威脅使用武力奪取權力的,而伊斯蘭教裡沒有奪權的概念。因此,我們可以看出伊斯蘭教裡根本沒提到過軍事管制這一問題。」 儘管法庭不允許新聞界人士列席,但貝娜齊爾的慷慨陳詞還是被影印,傳發到報界、律師協會、甚至政治活動分子的牢房。英國的《衛報》曾對貝娜齊爾大加讚揚說:「布托小姐看上去身體不錯,鎮定自若。她的雄辯與才智毫不比以前遜色。」 但貝娜齊爾的病卻越來越嚴重,耳朵疼痛難忍,耳內雜音越來越大。4月的一天晚上,當她正走過會客廳時,突然覺得天旋地轉,她抓住沙發扶手,等著昏眩消失,然而,她眼前卻一片漆黑,接著,昏倒在沙發上。 「快!快!趕緊給小姐請醫生!」家僕急忙跑去對看守說。 不到一小時醫生來了,檢查完耳朵後,醫生對貝娜齊爾說:「你的狀況很危險,得請個耳科專家看一看。」 「如果你不說明我需要有耳科專家,當局會繼續說我的耳朵沒毛病」 貝娜齊爾贏得了這位年輕醫生的同情,他用明確的文字在給當局的病歷上寫明瞭必須找一位耳科專家給貝娜齊爾看一看。 專科醫生來了,「你的耳膜穿孔」,這位三年前曾為貝娜齊爾動過手術的耳科專家告訴貝娜齊爾,「穿孔引起了中耳和乳突骨發炎。你必須到國外去做顯微手術,我們這裡沒這個條件。我們將不得不把你的顱骨鋸開,那樣極其危險。為了你自己的安全,到國外去治療要好得多,好得多。」 這位醫生坦誠相告:「我能在這裡給你做手術,但我擔心他們會給我施加壓力要我在你麻醉後作手腳。即便是我拒絕,他們也會找別人來幹這種事的。無論如何,你去國外治療要好得多。」貝娜齊爾感謝他為自己健康和安全所做的努力。貝娜齊爾在後來出版的自傳中寫到:「可以說(他)挽救了我的生命。」 貝娜齊爾申請出國治療沒有得到當局的同意。她的病情日益嚴重,左半臉開始失去知覺,耳內雜音使她幾乎聽不到外面的聲音。醫生每星期來克裡夫頓70號一次,為她清理感染的耳朵,但醫生日益受到刁難。 「你經常開車到海得拉巴去,是不是?」一個警長問醫生,「你有沒有看過電影《死亡的希望》?」第二天,有人匿名給他家送去了那部電影的錄像帶。此後,有人在電話裡威脅他。但醫生一如既往,這令貝娜齊爾深受感動。 儘管母親已經出國,但貝娜齊爾並沒有被人遺忘,她的朋友彼得·加爾佈雷思和佩爾參議員仍時刻在關注著她。 1983年6月21日是貝娜齊爾的生日,親戚朋友獲准來為她祝賀生日。 「感謝真主,蛋糕沒遭殃。他們對什麼都不放過,我們一直擔心你還沒切蛋糕,就讓他們先切開了。」薩米碰、薩娜姆和佩而帶著佩麗花了好幾小時做成的巧克力蛋糕一起來了。 在英國的朋友維多利亞·斯科菲爾德等人也沒忘記她。貝娜齊爾後來得知,6月21日牛津辯論社宣佈為在監禁中過生日的貝娜齊爾體會靜默一分鐘,這通常是在前主席去世時才享有的殊榮。 那天晚上,信德省軍法管制執行官阿巴希將軍突然光臨克裡夫頓70號,這令貝娜齊爾大吃一驚。因為當天上午,看守要貝娜齊爾去見阿巴希將軍,但貝娜齊爾嚴辭拒絕了。她沒想到阿巴希將軍房然屈尊自己來到克裡夫頓70號。 「我知道你病了」,阿巴希將軍說,「我是名軍人,但並不意味著我對你不關心。別忘了,我們兩家相識已經有好幾代了。你要能去國外治病是最好不過的事情。可不能給我們在政治上製造麻煩。」 貝娜齊爾當時並不知道齊亞·哈克政府正面臨著西方尤其是美國在人權問題上的巨大壓力。她把阿巴希將軍的來訪看作是將軍想觀察一下她的精神面貌,估計一下如果她獲准出國,將會幹些什麼事。因而,貝娜齊爾裝著急於去國外治療,然後立即回國。由於對外面的形勢一無所知,貝娜齊爾捲進了一場新的政治運動中,因此差點失去獲得自由的機會。 隨著8月14日巴基斯坦獨立日日期的臨近,「恢復民主運動」發起了為恢復民主進行的第二次群眾運動。貝娜齊爾在克裡夫頓70號內積極響應,她認真收聽英國廣播公司的廣播,閱讀報紙,瞭解運動的發展狀況。她還冒著巨大風險,同人民黨領導人在附近的中東醫院和拉卡納秘密設立的辦公室保持聯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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