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名人傳記 > 貝·布托傳 | 上頁 下頁 |
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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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伊夫提哈爾卻毫不在意。「你知道我是准嗎?」他洋洋得意地說,「我是巴基斯坦陸軍上尉,我要去哪兒就去哪兒。」 「你知道我是誰嗎?」貝娜齊爾終於發怒了,「我是你們在達卡可恥地投降後把你們救出來的那個人的女兒。」 伊夫提哈爾上尉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惱羞成怒地揚起手。 貝娜齊爾怒斥道:「你敢在這間房子裡打人,真無恥!你竟敢在救過你們的人的墓地附近的這間房子裡向我掄拳頭!你們這些軍人只會跪倒在印度將軍的腳下,是我父親使你們恢復了名譽,現在你竟敢打他的女兒!」 伊夫提哈爾抬起的胳膊突然放下了。「咱們走著瞧!」他碎了口唾沫,轉身走了。薩娜姆的會面也被取消了。 事後,貝娜齊爾因此向法院控告伊夫提哈爾上尉,但最終不了了之。 在穆爾塔紮被監禁6個月後,貝娜齊爾和布托夫人被釋放,她們自由了。但她們誰都知道,她們隨時可能再次失去自由。 回到拉瓦爾品第,貝娜齊爾感到耳內壓力使她越來越難以忍受,第二天朋友們將她送到醫院。 「你很幸運。」急診室的醫生清理了她的耳朵之後說,「飛機裡的氣壓使你耳朵的感染向外擴散了,如果向內擴散就會造成嚴重損害。」醫生還建議貝娜齊爾回卡拉奇後每兩周找醫生檢查一次。 貝娜齊爾回到卡拉奇,布托夫人憂心沖忡,「給當局寫封信,要求他們批准你出國治療。」她催促女兒,並說:「你的健康同政治無關。」貝娜齊爾按母親說的做了,但沒有得到答覆。 在母親的勸說下,貝娜齊爾回到拉卡納去清理布托家的農場財務。貝娜齊爾翻閱帳本時,常常想起8歲時在廚房裡同巴布管家一起亂翻著家用帳簿,煞有其事地計算家庭開支的情景。每天早晨,貝娜齊爾趕在天熱前駕駛著吉普車穿行在石榴園和稻田及甘蔗田之間。她包著頭巾或者戴著草帽在灼熱的陽光下和管家們一起漫步在田間,聽他們介紹機井和水渠的分佈情況,幫著種棉花和稻子,回來還閱讀關於甘蔗種植及土地防澇、防鹽鹼化問題的書。 農村婦女很守舊,很少不戴面紗出門,當然更不用說開車了。而貝娜齊爾卻拋開了這些,她別無選擇,父親死了,弟弟們為逃避逮捕只好流落在阿富汗。她不得不每天早上奔走在田間,生活中已經顧不得那些傳統的東西了。 從某種意義上講,貝娜齊爾超越了男女性別上的差異。在一個土地所有者家庭中,年輕女人如果沒有家裡男人陪同是不讓外出的。按照傳統,婦女就是家庭的名聲榮譽,為了保護這種名聲榮譽和她們本人,婦女只能呆在深閨中,在面紗的遮蓋下生活。 貝娜齊爾的四個姑母就體現了這樣的傳統。由於伊斯蘭教賦予婦女有財產繼承權,為了保持土地和財富不外流,只能依靠「族內婚姻」。但由於沒有合適的堂兄弟予以婚配,她們只能在海得拉巴高牆大院的宅第裡待字閨中。她們在家中很受尊敬,因為家裡人知道她們為什麼沒有結婚,她們自己好像也過得很快活,對別的生活方式一無所知。「她們的臉上毫無憂愁的表情。」布托夫人看望她們回來後百思不得其解。 貝娜齊爾認為這種生活枯燥無味,但她的姑母們卻感到很滿足。她們學到的阿拉伯文,足以念通《古蘭經》;她們下廚房監廚,醃制可口的胡蘿蔔泡菜和甜肉以及縫紉、編織。休息時就在院裡散步。有時候,賣布郎挺周到地把布放在門外供她們拿進去挑選。她們是老一輩的人了,而貝娜齊爾屬新一代。貝娜齊爾認為伊斯蘭教對婦女不加歧視,束縛和限制婦女的機遇僅是男人們對宗教的解釋,而並非宗教本身的限制。 貝娜齊爾還從先知身上為自己的見解尋找根據和理由。她說,實際上伊斯蘭教從一開始就對婦女相當開明和進步。先知穆罕默德曾嚴禁屠殺女嬰,這是當時阿拉伯人共同遵守的天律,並要求婦女受教育,婦女享有繼承權——婦女享有這些特權遠遠早於西方國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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