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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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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一些名人崇拜者外,也有一些烏七八糟的團體,派出他們的說客,登上哈柏蘭大街五號五樓,來一番花言巧語,騙取愛因斯坦的簽名,然後出去招搖撞騙…… 在那些年代裡,愛因斯坦成了柏林的「名勝」,許多到柏林上學的大學生,都把瞻仰「當代最偉大的天才」的丰采,當作重要的項目來安排。每逢愛因斯坦講課的日子,大教室裡常常座無虛席。他走上講臺,先隨便講幾句開場白,然後,清一清喉嚨,大聲地說: 「諸位,以下我們要討論統一場論發展的近況。為了節省諸位的寶貴時間,對這個專門問題沒有特別興趣的聽眾,現在可以退場了。」 嘩啦啦!看客一下子都走光了。大教室裡只剩下十來個真正的聽講者。 有一位女士在過生日時,為自己買了一張愛因斯坦的畫像,趕了很遠的路來請愛因斯坦給她題詞,愛因斯坦就在畫像下寫了如此的一首短詩: 無論我走到哪裡,站在哪裡, 我總是看見眼前有一張我的畫像。 在寫字臺上,在牆壁上, 在脖子周圍,在黑色的絲帶上。 男男女女懷著欽佩的神情, 來索取一個簽名留念。 每人在那個被敬重的孩子那裡, 得到幾個潦草的字兒。 有時我感到無比的幸福, 在那清醒的瞬間,我想: 是你自己已經發瘋, 還是別人像蠢牛。 荷州一位農民寫信告訴愛因斯坦,他已給兒子取名為阿爾伯特。他想知道愛因斯坦是否願意寄幾句話,他想把愛因斯坦的話當作「一件法寶」,在他兒子成長時,來勉勵他上進。愛因斯坦用英文寫了回信: 「雄心壯志或單純的責任感不會產生任何真正有價值的東西,只有對於人類和對於客觀事物的熱愛與獻身精神,才能產生真正有價值的東西。」 那位父親收到回信後,無比欣喜。他又寫信給愛因斯坦,寄上一張小阿爾伯特的照片,並說他要撿一袋愛達荷土豆送給愛因斯坦以示感謝。後來,愛因斯坦真的收到了一大口袋土豆。 一位著名德國作家曾經為許多名人畫過肖像,他準備最終出版一本專集。不久前,他收到一家美國雜誌的來電,請他畫一張愛因斯坦的肖像。這位作家準備在雜誌刊登這幅肖像之後,再把它收入自己的專集。因此,他給愛因斯坦寫了一封足以打動人心的信,詢問愛因斯坦是否允許他來畫像。他說政治家們總是有求必應的,因為他們需要揚名,但他知道愛因斯坦是不會輕易答應的。他又說即使是查理五世皇帝也還同意讓提香來為他畫幾次像。他還保證說,考慮到兩方面的偉大程度不同,愛因斯坦將不必為他撿畫筆。而這正是當年查理五世為提香作過的事。 愛因斯坦於1931年11月17日寫了這樣一封回信: 如果提香給查理五世皇帝畫一幅印在明信片上的、花上十個芬尼就能買到的畫像,那麼難道你還會去為提香撿起畫筆?但他肯定會要求提香不要這樣到處宣傳他——至少別在他活在世上的時候這樣做!…… 附言:求求你啊,聖弗羅裡安!饒了我的房子!去燒別人的房子吧! 這封信,可以說代表了愛因斯坦對待聲名的一般態度。 羞怯的偶像 愛因斯坦夫人有一天寫信給愛因斯坦的好友瓦朗坦說:「阿爾伯特是一個羞怯的人。確實,這很難使人相信,但事情就是如此。如果你對大家說他謙卑、膽怯,甚至缺乏『正常劑量』的自信力,大家一定會笑起來。」 這種羞怯表現為他發自內心的對塵世浮華的抗拒,因而他的崇拜者總難以理解愛因斯坦對他們虔誠崇拜的反應竟是如此糟糕。一位柏林最有名氣的主婦,有一天想引誘愛因斯坦赴宴,她列出了所邀請參加宴會的著名客人。 愛因斯坦尖刻地問:「如此看來,你是想讓我擔當宴會的主角了?」 「阿爾伯特是不可能這樣去做的。」艾爾莎悄聲地說。 愛因斯坦的一家之規是一條經濟規律,他討厭數不清的宴會,在這種場合,知識分子互相麻痹。作為少有的例外,他只接受與五六個人共同進餐的邀請。一旦他覺察某個邀請是藉口,他就會不留情面地表現出來。 在冬日的一天,他去看望瓦朗坦,發現門廳裡掛滿了大衣。他自言自語道:「他跟我說是一次私人的便飯啊……」邊說邊打算悄悄往回走。艾爾莎費了很大勁才在樓梯上抓住他,嘴裡還喊著:那裡其實只掛著四五件大衣呀! 一般情況下,他妻子的外交安排都要遭到他固執的拒絕。「你為什麼讓我到那裡去呢?我對那些人不感興趣。」沒有任何機會主義的理由,社會地位和惟恐得罪人的考慮便足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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