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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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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也不要說了。我明白,書沒有被採用。」 為了緩和已經出現的寂靜,他們開始勸尼古拉,把寫作暫時擱一段時間,好好休養一下,換換腦子,去療養一些日子。但是,他不聽他們的勸說。 「明天我要開始工作了,把書稿再檢查一遍,重讀全書,盡可能修改一下需要改的地方……」 稍遲一些時候,依·巴·費捷涅夫回憶說,當出版社對奧斯特洛夫斯基的小說提出意見時,他有些猶豫不決。怎麼辦呢?是馬上把這一情況告訴尼古拉,還是把手稿轉給另一位評論家,等另一次審查意見呢? 「然而,我回想起科裡亞的話:『最痛苦的真理比最甜蜜的謊言更可貴。』他不喜歡別人對他瞞著什麼事情。我沒有去安慰他,相反,使我感到異常吃驚的是,他反而親自安慰我說:『現在出現了許多作家,他們都希望自己的著作問世。如果書稿被認為是廢品,就是說,它確實是不好的。還需要加工,以便反復推敲,精益求精。勝利是來之不易的。』」 這就是那份寄往莫斯科的手稿的最初命運。 但是還有寄到列格勒去的那份呢。 十二月初,亞·阿·日格列娃回答說:她讀完了全部書稿,對此評論很好,這使尼古拉十分高興,他立即給日格列娃寫了回信: 你對我寫的東西反映不壞,這是令人興奮的……我毫不懷疑地相信,你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為的是讓編輯部審稿,以便提出自己的意見……我只希望做到一點,書稿不至在編輯部茂密的叢林裡遊蕩三年。衝鋒陷陣的群眾進入文學,編輯部被成千上萬的手稿壓得喘不過氣來,能見到天日的還是少數人的書稿。 我期待著你的長信……希望你在信中也寫一寫有關柯察金的事。怎麼樣,我能不能真實地描繪出(哪怕是局部的)一個青年工人、共青團員的形象?……請你不要客氣,談一談大家是怎樣評論我的書的…… 他給她的這封信是12月9日寫的。但是,亞曆山德拉·阿列克謝耶芙娜默不作答:看來,她沒有什麼值得使作者高興的事。在奧斯特洛夫斯基長辭人世幾年之後,他們才從她那裡知道一些情況: 「科裡亞要我讀完他的手稿,寫出自己的意見,然後轉交給隨便哪位編輯提意見。我讀了書稿後,不由潸然淚下……我寫信給科裡亞說:『我不是文學家,但你的小說寫到人的心靈深處了。』我保證把意見寄回。我把小說手稿送到《汽笛》雜誌編輯部。手稿在那裡耽擱了一個月,受到了稱讚,但不同意出版。我從那兒取走手稿,送到『青年近衛軍出版社』列格勒分社。」 1932年底,收到了日格列娃一封充滿希望的來信。2月7日,奧斯特洛夫斯基通知特·勃·諾維柯娃:「列格勒州政治教育局把它(指手稿——作者注)推薦給列格勒聯合出版社出版①,書稿在列格勒聯合出版社通過了最後一關。我天天在盼著這一決定。」 ①後青年近衛軍出版社併入列格勒聯合出版社。 還有寄到烏克蘭的第三本手稿。但是,彼·諾維柯夫沉默不語。 季米特裡·阿列克謝耶維奇·奧斯特洛夫斯基使他們焦急等待的心情有所緩和。1931年12月份,他從舍彼托夫卡來看望自己的弟弟,在這兒住了幾天。這樣,他們才知道舍彼托夫卡的共青團員們在積極分子大會上朗讀了小說中的五章手稿——這些手稿還是尼古拉在6月份寄給季米特裡·阿列克謝耶維奇的。人們對這本書給予好評,並「歡迎寫我們這個城市革命運動的歷史故事」。 舍彼托夫卡的共青團員們協助尼古拉·奧斯特洛夫斯基與烏共(布)舍彼托夫卡區委會機關地方報紙《十月之路》取得聯繫,並建議開闢文藝專欄。 尼古拉在給亞·阿·日格列娃的信中寫道: 「有多少矛盾和苦惱啊。親愛的,這裡,人們希望有益的創作生活。和青年們接觸,許多忘記我的人又開始在我周圍活躍起來。他們贊成我的工作,我對此特別珍惜和激動。在這個小城市裡,他們讀著我寫的東西,青年們作出了讚揚的決議……」 由於尼古拉的哥哥帶來了令人歡快鼓舞的消息,尼古拉以極大的毅力重新校閱手稿。這項工作終於完成了。根據尼古拉的請求,因·巴·費捷涅夫把手稿送到了「青年近衛軍出版社」、聯共(布)中央委員會和列格勒共產主義青年團中央委員會機關刊物「青年近衛軍雜誌社」,他請求出版社重新審查該書。以下是當時奧斯特洛夫斯基書信中的摘錄: 2月7日——致特·勃·諾維柯娃: 我掙脫了生活套在我身上的鐵鍊(指疾病)。我努力從大後方跨越到本階級勞動和鬥爭的前哨陣地上去。一個布爾什維克,在沒有希望的時候,就認為自己對黨沒有用了,誰這樣想著就錯了。我的生命即使快要終結……也要再做一些工作。這將是最後的決定性的一步了。我應當力爭得到一張「生活的許可證」。不論我人生的命運是何等慘淡,可是我的志向是光明磊落的……我期望與你們一起進行……我希望能……到勝利。 又過去了十天。 2月17日,他在寫給羅紮·利亞霍維奇的信中說: 到目前為止,我的書稿仍無音訊,還呆在編輯們的皮包裡。雖然給了一個期限。行家說,登上作家的門坎,要比驢子變成馬都難。雖然有不少好消息,可是,我已預感到要毀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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