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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輝中校下達了命令,十幾個打手蜂擁而上,把四名尼姑按在地下,強行剝光了她們的衣服,然後反擰起她們的雙手,強迫她們赤身裸體地站在輝中校的面前。

  輝中校于1954年到菲律賓克拉克美軍基地受訓,曾任吳庭豔總統的衛隊長,一向以兇狠暴戾著稱。從1955年調到西貢警察局後,他成為吳庭儒「鐵腕」政策的積極實行者。在「控共」運動中,他親手殺死了幾十個「越共分子」。1955年7月初,他逮捕審訊了一名叫阮氏月的小學女教師。當時阮氏月28歲,已是三個孩子的母親,正懷著孕。輝中校親自對這位孕婦進行了嚴刑拷打,採取了各種專門對付女犯人的酷刑。他用電擊阮氏月性器官,用火燒她的雙腳,用針刺穿她的乳頭,用手術刀割她的皮肉……最後,他親手把她活活吊死在審訊室,然後把屍體扔到西貢近郊的一個山洞裡。阮氏月的屍體被發現時已體無完膚,血肉模糊。輝中校的暴行激起了大規模的示威遊行。在北越,胡志明親自參加了聲討集會,南北方的群眾都強烈要求吳庭豔政府嚴懲兇手。然而,儘管吳庭豔總統決定逮捕輝中校進行公開審判,他的兄弟吳庭儒卻把輝中校保護起來,不久又把輝中校派到由他自己直接控制的特別警察部門。

  那件事引起美國中央情報局西貢站理查森站長的強烈不滿,同時也加深了楊文明、陳文敦兩位將軍對吳氏兄弟的猜疑,而且為吳氏兄弟後來被殺埋下了伏筆。

  眼下,面對著四名赤身裸體的尼姑,輝中校的暴戾本性驀然湧上。他拷打過的婦女閃過他的腦子,他似乎又聽到了那種令他心滿意足的慘叫聲和哀求聲,又看到她們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孔和痙攣的身體。這一切他太熟悉,太需要了。他有的是打垮女人意志的辦法,從各種淩辱到對她們身體敏感部位進行令人無法忍受的折磨。由於他把拷打女犯人當作一種享受,所以他並不希望她們一開始就招供出來。臭名昭著的三K党黨魁希爾·卡洛斯在描述他虐殺海豹(三K党對黑人婦女的蔑稱。——譯者注)的心情時說:「她們從皮肉的痛苦到精神上的崩潰需要一個過程,而這個過程應該是緩慢的、殘酷的和令人心驚肉跳的。」輝中校正是那樣一個人,他並沒有立即對她們嚴刑拷打,而是饒有興趣地仔細打量這四名尼姑裸露的身體,目光好象在品評幾頭牲口一樣。

  為首的中年尼姑看樣子已經年過四十歲了,凸鼻凹眼,瘦骨嶙峋,只有兩隻耷拉下來的乳房和稀疏的陰毛證明她的確是個女人。緊挨著她的是個矮壯的尼姑,年紀約三十歲左右,身上肌肉發達,皮膚黝黑。她雙拳緊握,好象隨時準備以死相拚似的。

  她們是密報中名叫靜緣和了緣的兩個尼姑。在遊行和葬禮時,她們作為組織策劃者被密探拍下了照片。經查明,她們都屬￿前陸軍參謀長阮文馨將軍支持的警察武裝平川教派,從1955年就在西貢市不斷發生武力衝突;同年秋季,吳庭豔下令軍隊鎮壓了平川教派,從而順利地擊敗了保大皇帝當上總統。為此,平川教派一直耿耿於懷,伺機進行報復,此後發生的數起暗殺恐怖事件都與該教派有關。廣德法師自焚的前夜,有人發現了緣走進過廣德法師的禪房。

  「下毒的一定是她!」輝中校盯著這個矮壯的尼姑,心裡想到。「對付她恐怕需要下一番工夫呢。」

  他的目光移到另一個年輕尼姑的身上,然後停住不動了。她的名字叫靜真,二十二歲,長得眉清目秀,皮膚白晰,兩隻半球狀的乳房和微胖的身軀使人很難相信這樣標緻的姑娘也會遁入空門。她面色驚恐,嘴微微地張著,眼睛卻不時地瞟一下掛在鐵勾上的屍體。

  「這樣漂亮的女人要是站到人肉市場去,那才能嘛呢。」我心裡想到,為她感到非常惋惜。

  小尼姑年約十四、五歲,厚厚向前凸出的嘴唇,上身較長,雖然乳房已經開始發育,但是陰毛還沒有長出來。她因為這樣光著身子站在男人面前而感到羞辱,臉上泛起了紅暈,淚水湧出眼眶,沿著臉頰淌下去。

  輝中校冷笑了一聲,指著她們說:「政府現在已經查明了你們的罪行,抵賴也沒有用處,」他停了一下,接著說:「我早就看出你們他媽的真念經,假修行,暗地裡為越共賣命。今天你們如果明白點的話,就趁早招供,免得後來招供了,皮肉也吃盡了苦頭。」

  他停下來等了一會兒,然而四名尼姑沒有說話。開始的時候都是這樣,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他走到了緣面前,伸出手拍了拍她結實的乳房,又捏住她的奶頭拉出。就在這個時候,了緣突然大吼一聲,猛地向他身上踢出一腳,但是沒有踢中,輝中校料到了了緣暴烈的脾氣,閃身躲開了。他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吩咐打手們把她綁到刑訊架上去。

  了緣身強力壯,拚命地踢打抓咬,幾名打手費了很大力氣才把她捆到大字型的刑訊架上。這時,靜緣也大罵著要奮力掙脫打手的握持,撲向輝中校。

  「你這條老母狗!」輝中校罵著,對靜緣拳打腳踢,把她打得躺倒在地,然後命令打手當著其她三個尼姑的面輪奸她,直到她昏死過去。在長達一個小時的時間裡,輝中校坐在審訊桌上,若無其事地吸著煙,臉上掛著冷酷的微笑。

  殘酷的輪奸結束了,打手把靜緣抬了出去。

  輝中校防走到了緣的面前,把煙蒂往她的肚臍上一按。出乎他的預料,了緣咬住厚厚的嘴唇,用憤怒的目光瞪著他,並沒有發出痛苦喊叫。

  煙蒂撚滅了,了緣的肚臍上留下了一塊黑色的痕跡。

  輝中校又習慣地搖搖頭,好象並沒有為這第一次的失敗而沮喪。他碰到這種頑強的女人太多了,儘管她們以超人的毅力忍受肉體的痛苦使他感到驚詫,但是無論怎麼說,她們畢竟是女人。這就夠了,除非她們可以脫離肉體而存活,否則皮肉的痛苦總會使她們的毅力土崩瓦解。當然,這需要一定的手段和時間。輝中校堅信這一點,雖然有時候他的這種信念在某些誓死不屈的女人身上動搖過,那麼等待她們的將不再是生存,而是在痛苦的折磨中慢慢地死去。那時候,輝中校要儘量延長她們痛苦的過程。冀求她們在最後的關頭垮下來。

  從一見面的時候起,輝中校就意識到這次審訊的核心人物就是身強力壯的了緣。憑著多年的審訊經驗,他從了緣的臉上讀出了這樣的結論:她不僅能夠下毒,甚至可以端起槍來殺人。很明顯,她肯定在平川教與高臺教的衝突中起著執行者的作用。孱弱的靜緣是幕後的策劃者之一,有頭腦,老謀深算,要從她打開缺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給她用刑只不過是殺雞給猴看而已。

  這一招對了緣幾乎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她從幼年就對遭受各種各樣的毒打習以為常了,要不是被繩索捆著,她會撲上去以死相拚。然而,堅固的繩子把她牢牢捆成大字固定在刑訊架上,並深深地勒進她的肉裡。她的四肢由充血到麻木,勒在脖子上的繩索使她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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