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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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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威廉斯將軍這樣的大人物,當然不會有失尊嚴地跑到「人肉市場」或別的什麼地方去嫖上一夜。就是喬裝打扮得再出色,對於既不會講越南話,也不會講法國話的他,同樣意味著生命危險。不久以前,有個美國人就糊裡糊塗地被一個越南姑娘領到西貢郊外殺害了。這件事引起了美國人的警覺,出去嫖女人總是三五成群,再不到處亂闖了。 也許是出於同病相連之情,單身漢總理吳庭豔(幾個月以後成為總統)注意到威廉斯將軍過著鰥夫的生活,便指令外交部長武文牡去安排。然而,武文牡總是以阮朝士大夫自居,循規蹈矩,根本不管此事。後來,經吳重孝負責,把明少校引見給威廉斯將軍。 對這種勾當,明少校可以說是輕車熟路,他出生在一個越南貴族家庭,祖父曾任保大皇帝的內務大臣。他十歲歲的時候,被父親送到法國去念書,因此能講一口流利的法語和英語。 在西貢的美國人都喜歡他,而他也非常熱心地給他們尋找可心的越南姑娘。僅就我所在的中央情報局西貢站來說,幾乎每天就可能看到他的吉普車停在門口。同事們都親熱地叫他「明」。就連以嚴謹稱著的蘭斯代爾上校與他的關係也十分密切。 威廉斯將軍原來住在嘉麗埃尼飯店,後來由於國際委員會總部的留守人員也住在那裡,所以搬到了軍援顧問團所在地,橋庫渠旁的一棟戒備森嚴的樓房裡。 1956年8月的一天,明少校帶著一位越南姑娘來到了威廉斯將軍的住地。 初次見到威廉斯將軍,明少校多少有點拘束。他轉達了吳庭豔總理的問候,然後把帶來的姑娘介紹給威廉斯將軍。 那個姑娘的名字叫阿算,二十二歲,是紅燈區一家脫衣舞場的舞女,她長得很標緻,身材豐滿,在那裡專門跳淫蕩的肚皮舞。 威廉斯將軍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位窈窕的姑娘,問她是否喝一點咖啡。 「她不會講英語。」明少校說,然後用越南語把威廉斯將軍的話翻譯給阿算,阿算局促地點了點頭。 明少校婉轉地告訴威廉斯將軍,阿算是派來照料他生活的。如果將軍對她感到滿意,可以從即時起留在將軍的身邊。 「明,」將軍說,「這個姑娘可以留下,請你轉達我對吳庭豔總理的謝意。」 這樣,阿算就留在了威廉斯將軍那裡,有關修建學校、醫院及西貢至邊和公路的事情也開始了正式磋商。為此,吳重孝特地把明少校帶到「獨立宮」見了吳庭豔和他的哥哥吳庭儒。吳氏兄弟誇讚了明少校的工作,並且留他一起吃了晚飯。 然而事出不料。阿算在威廉斯將軍那裡過了半個多月的情婦兼侍女的生活,不知道為什麼原因被趕了出來。 阿算找到明少校,哭哭啼啼地向他訴說了事情的經過。 「將軍太粗野了。」阿算一開口就說到。「他簡直象野獸似地對待我。從第一天晚上,他就用各種方式打我,他根本不把我當人看。」 說著,她小心地把裙子撩起來。 明少校看到她的腿青一塊紫一塊,左腳腕上還纏著繃帶。 「你是不是不大配合呢?」明少校問。 「我一直按照你的吩咐,對他可好啦。那天晚上他幹過那事之後,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揮拳把我打到床下,讓我給他跳舞,一跳就是兩個小時。我又困又累,向他打手工說我明天再給他跳,他就暴跳如雷地沖過來,把我按在地下,然後騎在我身上亂打。以後的十幾天裡,我看到他就害怕。」 「以後又打過你嗎?」 「以後打得更凶了。」她委曲地抽噎著說。「在每次幹那事之前,他都要把我捆起來,象抽打牲口似地用皮帶抽打我,還不許我喊叫。這還不算,他整夜不讓我睡覺,一晚上就要幹六、七次。疽晚上他喝得醉熏熏的,先把我按在浴缸裡了一次。然後又心血來潮,帶我到外面去吃晚飯。我餓極了,那天不到中午他就把我捆起來放到浴缸裡泡著,什麼也不給我吃。他見我狼吞虎嚥的樣子,好象有點關心地指著飯菜讓我吃。誰知道一回到房間他就變了,這次他也不用皮帶了。他把我綁到桌子上,用手槍插進我的下身嚇唬我。當時我以為他真要殺死我呢……後來,他打得累了,又去喝酒,喝了酒又打。大約過了半夜的時候,他突然用皮帶勒住了我的脖子,勒得我大小便都失禁了,流得到處都是。這時他又把我從桌子上解下來,用槍逼著我去吃我自己失禁時流出的大小便,然後又把我捆起來丟到浴缸裡。昨天早晨起床後,他的酒醒了,把我從浴缸拖出來扔到地下,指著房間裡的污穢大罵,又狠狠地打了我一頓,然後把我趕了出來。」 明少校的確嚇了一跳。他一直以為角威廉斯將軍那樣的人,幹什麼事情都有一股紳士風度呢。現在看來,他簡直和越南鄉下的地主也沒有什麼兩樣。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維護威廉斯將軍的形象,明少校給了阿算一些錢,告訴她不要到處亂講,否則,他加重語氣警告她說,一定要把她抓起來。 阿算看了看手裡的鈔票,鼻子一酸,又哭了起來。 明少校把這件事告訴了吳重孝,吳重孝不僅沒有表示驚訝,反而以長者的口吻告訴明少校,在西方有許多象威廉斯將軍那樣的人,沒什麼大驚小怪的。他還讓明少校繼續給威廉斯將軍找一些「潑辣一點兒」的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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