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之真心英雄(17)_高大庸

十七

　　6

　　棗莊。

　　一家日本洋行門口，貨倉大開，幾輛汽車停著，一群苦力正在運貨。留著仁丹胡的老闆雙手抄在和服的袖子裡監著工。

　　一個壯實的男子一隻腳將一個麻袋一勾，一挑，呼的一聲，麻袋飛起，穩穩落到肩上。這已經是他肩膀上的第三條麻袋了，卻不見他有什麼費力。他將麻袋穩穩卸到車上，抹了一把汗。

　　一個老年苦力顫顫巍巍的扛著麻袋過來，突然腳下一軟，幾乎跌倒。壯漢急忙上前，手上一扶，順勢將麻袋接住，扔到車上。

　　老苦力感激地說：「多謝。」

　　壯漢笑笑，搖搖頭走開。

　　很快，貨倉搬空，汽車拉著貨物開走。

　　老年苦力走到洋行老闆跟前，臉上掛著卑微的笑：「老闆，那個，該結帳了吧？」

　　洋行老闆斜睨一眼，用生硬的漢語說道：「活還沒有幹完，結什麼帳？」

　　「還沒幹完？這……」老年苦力指了指空了的庫房。

　　洋行老闆不屑的看了一眼，用眼睛指了指一旁。那邊，還有十幾個麻袋。

　　眾苦力都瞪大了眼睛。老苦力哀求著：「老闆，太君，咱們不是說好的……」

　　洋行老闆不耐煩了，大聲呵斥道：「八嘎！工作沒有完成，沒有工錢！」說著就要離開。突然，一隻鐵鉗般大手將他抓住。洋行老闆回頭，只見一個鐵塔般的漢子看著自己，「你……要幹什麼？」

　　壯漢問道：「是不是把那些貨搬完就有工錢？」

　　洋行老闆不住點頭。

　　壯漢放開老闆，獨自走到那堆麻袋前，紮了紮腰帶，猛的吐氣開聲。一手抓起一個麻袋，一用力，已然扔到車上。再見雙手飛舞，麻袋依次飛出，片刻之間，貨場乾乾淨淨。

　　所有人都驚得瞪大了眼睛。

　　壯漢喘了口氣，走到老闆面前，伸出手來。

　　老闆回過味來，惱羞成怒：「八嘎！」一招手，旁邊護衛的一些日本浪人撲了上來。

　　「你騙人！」壯漢惱了，一伸手，老闆騰雲駕霧般飛了出去。

　　浪人隨即撲上來，壯漢也不慌張，任幾個人撲在身上，仿佛蜻蜓撼柱，紋絲不動，隨即雙膀較力，撲在他身上的浪人們也飛了出去。

　　飛到一旁的老闆跑到街上，用日語大聲的呼喊。巡邏的日軍吹起警笛跑了過來。

　　壯漢正在收拾那些浪人，看到跑來的日軍，心中一驚。

　　日本兵正要開槍，忽然兩個人影閃過，兩記手刀將兩個鬼子幹翻。

　　壯漢看到趕來的小二，眼睛瞪得溜圓：「小二！你怎麼來了？」

　　小二道：「快走！這不是敘舊的時候！」說著和士傑拉著壯漢便跑。

　　身後立刻傳來鬼子氣急敗壞的警笛聲。

　　三人鑽進一條胡同，鬼子追擊的隊伍沒發現，仍叫駡著跑過。三人頓時松了口氣。

　　壯漢這才問道：「小二，你怎麼會來找我？」又看看一旁的士傑，「這位是？」

　　小二對士傑說：「士傑，這位就是你大力師兄」又轉頭對大力說，「這是士傑，大力，師父他……」

　　小二沒有說完，紅著眼睛把頭扭向了一邊。士傑也難過地低下了頭。

　　看著兩人的表情，大力心中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師傅他老人家……」

　　「讓士傑跟你說吧。」小二說。

　　士傑抬起頭來，紅著眼圈撿緊要的說了一通。

　　大力蹲在地上，聽得淚水漣漣：「狗日的小鬼子！」悲憤不已的他一拳砸向地面，地面立刻凹了一個坑。他霍地一下站起來，盯著小二和士傑說：「總不能讓師傅他老人家和士英就這麼走了，咱們得給他們報仇哇。」

　　小二點點頭：「這正是我們來找你的意思。」

　　「我沒啥說的，走，這仇無論如何也要報。」大力說著，扭頭就要走。

　　「等等！」小二叫住他，「咱們師兄弟得聚全了。人多力量大。」

　　大力聽著有理，點了點頭，說：「我知道小暖師兄在哪，走，我帶你們去。」

　　悲痛之餘，三人一起去找另外一位兄弟——小暖。

　　7

　　這是一家戲樓。

　　戲樓內，緊鑼密鼓，一出武戲正到酣處。

　　臺上兩人，一男一女，一個楊宗保，一個穆桂英。只見兩人衣袂紛飛，槍來槍往，如穿花蝴蝶，看得人目眩神搖。

　　台下有一幫人在不停叫好。望之賊眉鼠眼，惡形惡狀，歪戴著帽，斜挎著盒子炮，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輩。

　　一個漢奸站起來：「紅玉姑娘，你這穆桂英可太俊了，哥哥我都受不了啦！」

　　眾漢奸轟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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