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雪(13)_於正

十三

　　雲開有些不解地看著她。她答道："一個女人最重要的就是愛和被愛，她有你想著、愛著、寵著，哪怕只是一天，也是幸福的，不像我，那個該愛我、想我、寵我的人至今都沒有出現。"

　　"三少奶奶……"雲開突然不知該說什麼好。"玉禾。"她糾正他對她的稱呼。

　　"玉……玉禾，"雲開勸慰道，"你那麼優秀，三少爺要是知道的話，他一定會對你好的。"

　　玉禾望著天上，默默說："有時候我也這麼想，可是我不希望他早早出現，因為他不出現的話，我還有個盼頭，萬一他出現了，不是我心裡想的那個樣子，那不是絕望了嗎？"

　　"不會的……"雲開剛想安慰她，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玉禾慢慢抬起頭，看到默心帶著臘梅和一群下人氣勢洶洶地站在他們面前。

　　玉禾疑惑："大嫂？"

　　默心冷著臉一聲令下："來人啊，把這對不要臉的姦夫淫婦給我抓起來。"

　　下人們一擁而上，玉禾和雲開不斷地掙扎："放開我，你們要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

　　雲開也辯解道："大少奶奶，不是你想的那樣……"

　　默心並不理會，一副得意的表情。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雲開和玉禾被下人們押著跪在祠堂。

　　臘梅扶著默心從外面進來，輕聲問："大少奶奶，要不要通知太太？"默心沒好氣道："通知太太幹什麼？替他們平反嗎？都是你，要不是你沒把事情辦好，怎麼會出這樣的狀況？"臘梅輕聲地說："我……我明明看見門關好的……"默心無奈，"好了，什麼都別說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速戰速決，不然我這羊肉吃不著，還得惹一身臊。"

　　說著已經走入祠堂，玉禾見到她問道："大嫂，你究竟想怎麼樣？"

　　默心慢慢上前坐下，慢條斯理地端起茶抿了一口："不怎麼樣，只想要你們交代一下，你們是什麼時候對眼兒的？怎麼勾搭成奸的？"

　　雲開急急辯解道："沒有的事，我跟三少奶奶之間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

　　"清清白白？"默心冷哼一聲，"清清白白用得著貼那麼近嗎？這裡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難道他們都見鬼了。"

　　玉禾解釋道："我們被關在蒸房裡，我暈了，他救我出來，背了我一程，這難道也犯法？"

　　默心仍是不緊不慢："背當然不犯法，可是通姦就……"

　　"你血口噴人。"玉禾氣憤地打斷她的話。

　　默心道："天下間沒有一個偷東西的人肯承認自己是賊的，既然你們倆不見棺材不掉淚，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來人啊，先把姦夫的兩條腿打斷--"

　　下人們欲動手，玉禾伸手一攔，"慢著！"

　　默心冷笑："怎麼，心疼啦？心疼你就招啊，免得你的情郎受皮肉之苦。"

　　玉禾並不理她的話，只說："我知道大嫂你看我不順眼，不過這麼大的事，任由您在這裡動用私刑似乎有失公允，還請你叫娘出來，要打要殺要判，只要娘點了頭，我文玉禾任你處置。"

　　默心頓了頓，隨即一笑："喲，抬出娘來嚇我呀，我好怕，不過這種清理門戶的小事，我這個做媳婦的代勞就可以了，不用驚動她老人家。"她扭頭對一旁的下人道，"你們是死人啊，還不快給我打！"

　　下人們連忙領命去打雲開，雲開叫苦不迭："大少奶奶，冤枉啊，冤枉--"

　　他被推倒在地，狠狠地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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