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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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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門星:「太會享福了……他也。」 不辣:「迷龍這小子……真不是東西。」 豆餅還在床上床下地爬著,敲緊最後幾個楔子,毫無疑問,他是今天幹活最多的一個人。 豆餅:「嗯!」 蛇屁股:「豆餅,你坐那我看看。」 豆餅:「我不。我知道你們想啥球的。」 在我的眼裡,於是就有好幾個人嘿嘿呵呵地笑,比奸更軒的軒笑,比傻更傻的傻笑,你只好叫它作浪笑。我看見他們眼裡的所見,他們看見他們不知在哪兒的女人,他們把她安置在這張已經被我們拆裝三次的床上,祭旗坡的爛泥以及去他媽的西岸,他們在東岸開始一種全新的生活。 不辣忽然開始大驚小怪地鬼叫:「看那個小眼晶晶的賊啊!我就知道他最色啦,你看他看著別人家的床口水都流出來啦!」 我忽然發現所有人渣們都看著我在發笑,於是我明白了我確實像不辣所說的那樣不堪,於是我連忙把我的小眼晶晶挪開,但那種挪開讓他們更加哄堂大笑,於是我索性走向那張床,試圖把他們的注意力挪到一些別的東西上。 我:「這個花刻得不錯,禪達的木工一向就不錯。窗子位置也好,看這光照的,外邊景色秀得很。」 然後我就得迎接又一回哄堂大笑,連郝老頭也在大笑。 蛇屁股:「讀書人就這麼假模假式的。以為就他吃過豬肉,別人就沒見過豬走路。」 我窘得不行,因為他們不知道他們臆想的女人是誰,而我知道,我只好堅強地繼續研究那張床的結構,幸好迷龍在樓下大叫。 迷龍:「幹活的呢?幹活的人呢?」 那傢伙重重地踏得樓板直顫,但我們看見第一個從樓梯口現身的不是迷龍,而是頂著一張桌子的阿譯,桌子被卡在陡峭的樓梯上,阿譯像一隻蝸牛的軟體部分,痛苦地在其下掙扎。 阿譯:「我在下面叫,叫,你們也沒個人下來幫忙。」 迷龍等不耐煩。從他身後猛擠了一下,算是把阿譯連他的桌子擠過了狹道,阿譯便把桌子猛放在地上,再把自己放在桌子上呼呼地喘氣。迷龍沒空關心他,他找的是我們。 迷龍:「咋都擠在這啦?幹活呀幹活呀!」 喪門星:「幹完了呀。 克虜伯甜蜜地:「等吃飯呢,等吃飯。」 迷龍:「真幹完啦?」 阿譯趴在桌上呼哧地喘著氣:「幹,幹完啦。連你的貨都放,放進地下室啦。」 迷龍:「那叫窖,地窖,還可以凍大白菜。」 在做這種有口無心的糾正時。我們已經看見他賊眼溜溜地在算計,從真誠的算計,到算計過的真誠,丫一會功夫轉了十七八個轉,然後他撲通跪了下來,砸得我們覺得這樓要塌。 迷龍:「各位叔叔大伯,鄉里鄉親,親兄親弟噯。虧了你們老子才有個窩噯,這裡磕頭謝過啦。」 郝獸醫嚇一跳,連忙去給他往起裡扶。我們在後邊冷一言熱一語的。 我:「還自稱老子呢。」 不辣:「也沒見他磕呀?」 迷龍:「我這個傻小子是明白的,這地方那是地主老財住的,能輪到我個傻小子住進來,那是弟兄們搏出來的。我得了便宜不能再賣乖,這個窩子,過了今天,那就是弟兄們大家的。」 我們聽得訝異得不行,又總覺得有那麼點兒不對位。 喪門星感慨:「他總算說句人話啦。」 蛇屁股疑惑:「他是傻小子嗎?他是傻小子?」 不辣解惑:「他就算說他是火宮殿的臭豆腐。那也不能吃。迷龍,啥時候開飯?這個要緊。吃完飯老子們要鬧洞房。」 克虜伯焦急著:「對呀,啥時候開飯?」 豆餅憧憬著:「嗯,鬧洞房。嘿嘿。」 我就跟自己犯著納悶:「什麼叫過了今天?」 但迷龍是一概當沒聽見,打就著勢被郝獸醫攙起來。他就很嚴肅地往我們往樓下領。 迷龍:「我現在帶弟兄們看看我這窩子。」 喪門星抗議:「看過啦。」 迷龍:「整好的沒看。這我家樓梯,下了梯子是院子。」 郝獸醫:「我在這磕過腦袋,我還摔過。」 不辣:「梯子上邊是洞房。老子們要吃飯,吃完了鬧洞房。」 管他三七二十幾的,迷龍帶著我們一幫傻帽拖拖拉拉地下到了一樓。 迷龍:「這裡還有間小房子,沒瞅見吧?誰知道我家有多少間房子?」 阿譯:「想數的。還沒數。」 我:「臭顯個什麼?」 雷寶兒在研究院角的青苔,抬頭沖我翻個白眼。吐舌頭,我吐回去。而那幫傢伙關心的是在伙房生火的迷龍老婆。 克虜伯:「噯呀。嫂子做飯了,嘿嘿。」 迷龍老婆便彬彬有禮,又見外又不見外地向我們鞠了個躬:「剛生上火。」 豆餅便一邊積極地回著躬,邊被我們踢著屁股:「嘿嘿,嫂子。」 迷龍:「現在咱們打外邊瞅瞅我這窩子。」 我:「上外邊看啥呀?在外邊陪著你屁股都坐爛啦,再看院子都看塌啦。」 迷龍管他七三二十幾地把我們往外引:「瞅瞅,再瞅瞅。」 郝獸醫厚道地理解著:「他得意啊。自己家是瞧不夠的。」 於是迷龍就把我們帶出了院子。 現在我們又站在當時耍無賴靜坐的鬼地方,在迷龍的引領下遠眺。 迷龍:「瞅那塊,那是咱們祭旗坡,那是狗娘養的橫瀾山,那邊要有啥動靜,我這裡第一眼就瞅得見,弟兄們要打那邊來,我第一眼也瞅得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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