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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31.大車場內。

  值夜的兵丁在站籠前巡行。

  暗處,那蒙面人握著鋼刀,眼睛緊緊地盯視著。

  32.池亭。

  米汝成喘起了大氣:「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老夫該如何辦才好?」

  柳含月:「當務之急莫非三策!其一,立即派人到裕豐倉去看守住站籠,不許任何人靠近。」

  米汝成:「其二?」

  柳含月:「把昨晚上發生的事告知劉統勳大人,請劉大人親自去大車場將犯案之人帶回刑部,嚴加審問,追查幕後指使犯案的主子!」

  米汝成。「其三?」

  柳含月:「你在今日早朝之時,就給皇上急遞一個奏章。」

  米汝成急問:「這奏章如何寫?」

  柳含月:「給皇上的奏章該怎麼寫,也得問我麼?」

  米汝成:「得問!老夫知你心中已有一盤活棋!」

  「不,老爺面前的棋盤上,已是死棋了!」柳含月苦然一笑。

  米汝成驚:「這麼說,老夫得推枰認輸?」

  柳含月:「老爺手中,只有一枚棋可動,是輸是贏,就看這步棋了。」

  米汝成急聲:「還不快說!」

  柳含月:「那王連升,不是苗總督的親信麼?」

  米汝成點點頭。柳含月:「奏章上就參他王連升!」

  米汝成想了一會:「好吧!就按你說的辦!……不過,我該怎麼給王連升擬罪呢?他又沒親手往皇糧裡摻沙淋水。」

  含月:「他不是殺了小麻子麼?就從殺人滅日這一條人手!」

  米汝成重重一擊掌:「對!我這就去擬稿!裕豐倉那兒,也即刻派章京前往看護!劉大人那兒,我讓龐旺帶上一個短信,現在就去。」說罷,他匆匆步下池亭。

  「老爺!」柳含月道,「含月還有一句話要說。」

  米汝成回身:「什麼話?」

  柳含月眼裡閃著深深的擔憂:「老爺與苗宗舒此次交手,幾乎沒有勝負,……這,老爺須得……」

  米汝成:「須得如何?」柳含月:「須得作好不得脫身的準備!」

  米汝成臉色凝重,慘然笑道:「不就是一死麼?——老夫心中有底!」

  柳含月:「還有一事,請老爺務必讓人去辦。」

  米汝成:「什麼事?」

  柳含月:「做下一隻白燈籠。」

  米汝成一駭:「做一隻白燈籠?」

  柳含月:「對,做一隻白燈籠!」

  33.大車場內。

  巡夜兵丁打著火把離去,大車場的大門又匐然關上。

  蒙面人從暗處閃了出來,直奔站籠。

  此時,天已漸亮,朝霞如血。

  34.通往裕豐倉的大道上。晨。

  一群健卒策馬飛馳,蹄聲震動著黎明的街面。

  35.胡同內。

  龐旺騎著馬,向劉統勳府上狂奔。

  36.站籠旁。

  蒙面人奔到站籠前,鋼刀狠狠捅進籠柵。鮮血濺出。鋼刀猛地拔出,又捅進另一口站籠,鮮血噴射!被驚醒的籠裡人大聲喊叫。握刀的手血漿淋漓,出刀更快!

  37.米府書房。

  米汝成花白的辮子掛在瘦削的後背,沉著頭疾書奏章。

  米汝成焦急的畫外音:「奏為倉場監督王連升殺人滅口情形,仰祈聖鑒事。……臣深恐大旱之年京通二倉有不保之虞,連日巡查倉廒作弊造假之徒……」

  燭光顫抖。

  38.站籠。

  蒙面人出刀飛快,隨著刀進刀出,站籠裡的人都一個接一個慘叫著死去。馬四的站籠是這十多口站定最靠邊上的一口,此時,他像猛獸似的在籠裡狂跳著,大聲喊問:「你是什麼人!是什麼人——!!」

  蒙面人一聲不吭,捅殺過來。馬四絕望了,雙手緊緊抓住籠柵。通紅的鋼刀毫不留情地捅人。就在刀尖插肉的一瞬間,馬四猛地用手掌抓住了刀身。蒙面殺手顯然沒有提防這一手,急忙用力抽刀。馬四拼命將刀拗抵在柵欄上,刀彎了。鮮血在他的手掌間湧流。鋼刀折斷,馬四往後一仰,重重地坐倒。他順勢將手中的半截鋼刀重重地投刺出去。刀尖插人蒙面人的左眼!蒙面人發出一聲慘叫,從眼窩裡拔出刀,一手捂著噴血的眼窩,一手執著斷刀向馬四捅去。馬四被刺中,噴血。蒙面人拔出斷刀再刺時,已來不及了,聽到喊叫聲的巡倉兵了已打開了大木門,打著火把向站籠擁來。

  蒙面人捂著眼,朝後牆奔去,翻身上牆,很快就不見了人影。

  火把下,馬四軟軟地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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