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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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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我是中國人,在中國的地盤上吃飯用筷子,有什麼不對?就跟你個老海龜,沒事老去吃西餐,生了吧唧的,有什麼好吃的!」那天反駁道。 錢宇笑笑,不置可否。他拿起刀,將餐盤裡的牛排切成一份份的小塊,再一塊一塊放到那天的盤子裡。 那天用侍者送來的筷子夾著吃,嘴裡還在不停地叨叨:「我先吃了啊,吃完晚上還要回醫院值班呢。」 「白天都上了一天了,怎麼晚上還輪你的班?」 那天一臉得意地說:「你不知道,急診室昨天進了個病人,誰都治不了,就聽我的話。」 錢宇來了興致:「什麼病人?」 那天故作神秘地告訴他:「是從海裡撈上來的一個倖存者,送到醫院就剩一口氣兒了,我們好不容易給救活了,你猜怎麼著?他居然失憶了!」 「失憶?」錢宇很吃驚。 「對啊,跟電影裡演的似的,多神啊!下午來了好幾個男的,長的人高馬大的,」那天故意壓低聲音,「聽說都是安全局的。哎,你說這人能是幹什麼的?」 「我怎麼會知道,這樣的病人你還是離遠點兒。」錢宇關心地說。 「我才不呢,我覺得啊,這人身上一定有故事!」那天一臉童真。 「你呀,純粹是烏七八糟的小說看多了,回頭我跟你們院長打招呼,讓他把你調到其他病房去!要是萬一真出了意外,我怎麼跟你爸爸交代?!」 那天聽罷一愣,恨恨地說:「哼,我死了他都不帶管的!」 錢宇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看著錢宇的樣子,那天又換上一副撒嬌的腔調:「我要真有危險,你過不過來保護我?」 「當然過來。」他毫不猶豫地說。 那天轉怒為喜:「那不就得了。」接著問道,「我們家艾迪生在你那兒乖嗎?」 「尿得到處都是,天天都要阿姨來打掃。」錢宇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那天更高興了:「它那是給自個兒認地盤呢!哎,對了,你知道嗎,那個病人的眼神,就和艾迪生看我的時候,一模一樣……」 錢宇微笑地看著那天眉飛色舞的樣子,一時沉浸在一種無言的幸福中。 8 是夜。 年輕人猛地從夢中驚醒,他一臉冷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查房的那天正好經過這裡,見狀趕緊推門進去:「又做噩夢了?」 年輕人沒有回答,雙手抱著肘,劇烈地喘息著。 那天憐愛地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髮:「沒事,夢都是反的,知道嗎。」 年輕人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絕望地望著她:「我是誰?我到底是誰?!」 「你是……艾迪生!」看著他的眼睛,那天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泰迪熊。 年輕人一愣:「艾迪生?」 「對,你就是艾迪生。別亂想了,睡吧。」 年輕人在那天的安撫下,終於慢慢平靜下來。 窗外,月亮發出柔柔的光。夜,靜悄悄的。 第二天一早,護士推著換藥的小車停在艾迪生的病房門口。門前站崗的特工為她推開房門,護士剛要進去,一隻手斜刺裡伸出來,將車攔住。 剛剛過來的粟丹從車上拿起標著病房號的輸液瓶端詳著:「這是他的藥?」 「是啊。」 「用藥的標籤怎麼貼反了?」 「不知道,這藥都是藥房給配的。」 粟丹想了想,說:「我跟你去藥房再拿一瓶,這瓶先放這兒。」 護士有些不滿,但還是跟著粟丹去了。 事實證明粟丹的謹慎是對的。藥瓶被拿去化驗室化驗。下午,化驗報告出來了。 段軍拿著報告跑進了偵察二處的辦公大廳:「化驗結果出來了,輸液瓶的葡萄糖試劑裡被摻入了劇毒氰化鉀,一旦給患者注射,三分鐘內會立即死亡。」 偵查員們聽著,面面相視,都倒吸了口涼氣。 「都有什麼人能接觸到輸液瓶?」粟丹問。 「輸液的藥劑是早上護士到藥房去取的,然後按編號分發到各病房。我們已經找藥房保管員拿到了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清晨所有到過藥房人員的登記,正在一一核查。」段軍說。 「失憶小夥子那邊呢?」 「已經加派了人手。」穆穆答道。 「他這一兩天情況有好轉嗎?」 「還那樣兒,倒是比原來安靜多了,沒事坐在床上老盯著自個兒的左手看。」 粟丹一怔,黑白照片上模糊的左手和廁所瓷磚上鮮紅的血手印浮現在他腦海裡。他抬起自己的左手,仔細看著。 左手,到底有什麼深層的含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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