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敵(7)_徐紀周_學達書庫

七

　　急救車笛音高鳴地駛向醫院。

　　6

　　無影燈被打亮，心電圖的綠點開始了躍動，被打撈上來的年輕人安靜地躺在手術臺上。

　　大夫走過去，望著眼前的病人，年輕人臉上帶著氧氣罩，嘴唇緊閉著，看不出還有一點活著的跡象。

　　大夫問站在儀器邊的實習大夫那天：「心率？」

　　「48。」

　　「血壓？」

　　「97、61。」

　　「體溫？」

　　「34度7。」

　　大夫一驚：「多少？」

　　那天又看了一遍：「3、34度7。」

　　突然，心電圖的綠點開始紊亂。年輕人雙眉緊皺，一臉痛苦。

　　大夫向護士要了起搏器過去，開始奮力電擊他的胸口。每一次電擊，年輕人的身體都隨之一震。突然，心電圖上的綠點變成了一道橫線。大夫看了一眼，接著頻頻電擊，年輕人的身體毫無知覺地隨著電擊震動。那天在一旁擔憂地看著，雖然戴著口罩，但從那美麗的瞳仁中仍可看出這是個清秀的姑娘。

　　大夫停朝心電圖望去，圖上的橫線沒有絲毫改變。他停了下來，無奈地搖了搖頭，向那天吩咐說：「拔管。」

　　那天望著心電圖，又看看眼前的年輕人，有些不忍。可還是不得不伸出手去。

　　就在那天的手接觸到年輕人手背上針頭的一瞬間，她突然被那只大手緊緊箍住了——年輕人雙眼圓睜，像從噩夢中驚醒一樣，「呼」地坐了起來。

　　搶救室裡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一個護士嚇得將手裡的託盤扔到了地上。

　　年輕人大口喘著粗氣，眼睛裡充滿了恐懼。

　　那天也被嚇到了，但她馬上安定下來，望著這個剛剛已經被醫生宣佈死刑的人，輕撫著他的頭髮說：「別怕，你已經沒事了。我們一定會治好你的。」

　　年輕人膽怯地望著那天，眼睛裡寫滿了無助。突然，年輕人眼睛一翻，再次栽倒在手術臺上。那天首先反應過來，二話不說，抄起起搏器按在他的胸口。

　　心電圖上的綠點終於再次躍動起來。面罩下年輕人的呼吸也漸漸均勻了。

　　那天長出了口氣，抬手拭去頭上的汗水。

　　大夫當機立斷，立即給年輕人做搶救手術。

　　時間慢慢流逝過去，手術緊張地進行著。在一旁配合的那天突然發現，年輕人的大腿上有一小塊紅腫的傷口，微微隆起。她指給大夫看。

　　大夫接過護士遞過去的手術刀，剖開傷口，用鑷子夾住一個東西。他將鑷子湊到無影燈下——一塊沾著血絲的電腦晶片在燈光下泛出詭異的色彩。

　　7

　　新看守所的後院是一座酒店式樣的小樓，只是外面沒有任何標識。

　　兩名穿便裝的國安特工守在後門口，一輛不太顯眼的郵政麵包車緩緩開來，停下。

　　車門被拉開，帶著手銬的呂東被人從車上帶了下來。他還沒來的及看清周圍的環境，就被人匆匆押了進去。

　　看守所內部的裝修也和酒店一樣考究，顯得氣派又不太張揚。

　　粟丹帶著段軍和穆穆走了進來，一直守候在大廳裡的陳局看到了他們：「聽說出了點小意外？」

　　「有驚無險。抓住三個，還有一個重傷，已經押回處裡去審訊了。」粟丹答道。

　　「知道是什麼人幹的嗎？」

　　「不好說。這幾個殺手素質太低了，也就是一般流竄犯的水準。他們應該知道，用這樣的貨色壓根不可能得手。我感覺是敵人故意給我們放的煙，布的障眼法。」

　　陳局拍拍他肩膀：「反正人已經押到了。到了這地方，他們就是再有天大的本事，也不管用。」

　　二人說著，來到電梯間門口，早有特工守在那裡。

　　「都安排好了嗎？」陳局問一旁的特工。

　　「安排好了，在四樓審訊室。所有房間都檢查過，出口都安排了專人把守。」特工回答。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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