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影視原著 > 青盲之越獄 | 上頁 下頁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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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彪看著A,眼珠子轉了轉,在A面前踱了幾步,猛地把小眼睛也睜大了,喝道:「還威風凜凜嘛!來人,把衣服都扒了,送他進去!」 幾個特務就七手八腳地拉扯著A的衣服。 A沒有反抗,只是罵了聲:「我自己脫!」畢竟A現在穿著的還是國民黨的中校軍服。他這一喊起了點作用。馮彪乾笑一聲,說道:「解開他,讓他自己脫吧。」 A靜靜地把自己的衣服都脫掉,放在一邊。馮彪指了指A的下身,輕蔑地說道:「短褲也脫了!」 A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短褲脫掉了。他現在全身赤裸地站在這些特務的面前。 初春的天氣,特別是山裡,還是非常寒冷的,A逐漸感覺到了寒意,甚至感覺到了羞恥。只有他一個人赤裸著站在房間裡,其他人看動物一樣看著他,寒冷都無所謂,這種羞恥真的讓人無法忍受。但A忍住了,他只是站立著,目不斜視,就當其他人不存在。 馮彪本來是想好好地羞辱一下A的,這裡的規矩就是讓你裸體站立著,直到自尊被極大地羞辱。但是馮彪看到A這個樣子,他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人並不簡單。 馮彪冷哼了一句:「嘿嘿,果然是文官,細皮嫩肉的。看著結實得很嘛。」 A撇了撇嘴,也不說話。 A的身材的確是很好的,他身上沒有絲毫的贅肉,筆直的身形,健碩的胸肌和六塊腹肌,如果拿現代的話來說,是非常健美的。 馮彪又踱了幾步,看到A面色如常,還隱隱透出些氣勢來,哼了哼,說道:「國民政府是寬大俘虜的,你到了這裡就不要再有其他的心思,把你知道的趁早都說了,免受皮肉之苦。只要你說了,還有出去的機會,否則,嘿嘿,只怕你下半輩子都要在這裡度過了。」 A撇了撇嘴,淡淡地說:「既然白山館抓我來了,既然是白山館的規矩,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馮彪說道:「算你識相!來人,給他檢查,每寸地方都給我摸透了!」 旁邊的兩個特務應了聲,戴著白手套就來給A做身體檢查。 這白山館的檢查是非常嚴密的。A的口腔,牙齒,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被檢查了一遍,甚至包括A的肛門。白山館的人為了防止共產黨的地下工作者身上攜帶什麼東西,也擔心有毒丸、刀具之類的物品藏在身上或者埋在皮膚底下,所以才檢查得如此仔細。 這些白山館的特務都是訓練有素的,他們這樣做是為了以防萬一。當時的鬥爭形式惡劣,的確有很多的共產黨員將重要情報、毒藥、小刀等物品藏在自己的皮膚底下,以備不時之需。 應該說,白山館的做法是很有道理的,而且也是有很多收穫的。 但是A身上什麼都沒有。 的確,白山館抓人都是非常秘密和迅速的,幾乎不給你任何喘息的時間。這對一些人的確有效,但是對已經做好精心準備,自我暴露給對方的A來說,卻並不管用。 A在聽到特務靠近他的辦公室的門口時,就已經將口袋裡的一小包用牛皮紙緊緊包紮的拇指大小的紙團吞下肚中,這包東西,A帶在身上已經好多天了,他就是等著特務來抓他的時候吞進肚子裡。 好笑的是,A已經將這個紙團第三次吞了進去。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又不讓敵人發現,A基本上一感覺到不對勁,就會把紙團吞進去。前兩次都是軍需處的下屬緊急來彙報情況,而第三次,對了,是特務來抓他。 這個世界上,等著特務來抓的人,而且期待這些特務來抓自己的人,屈指可數。 三、比想像中更惡劣 張海峰的家離軍需處並不遠,他本來一直住在軍需處的大院裡。抗日勝利後,因為張海峰有功,分配了一個軍需處不遠處的小宅子。 宅子不大,三室一廳,其中有一間是個隔間,非常小。 這個隔間其實就是張海峰的密室,在整整一個月的時間裡,張海峰的這個房間裡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外人看來,最多是些瓶瓶罐罐、書畫藝術收藏品,甚至有些像個小作坊。 張海峰手中拿著幾個精巧的小玩意兒,就著屋頂的燈光,一個一個地仔細看著。 一共有三樣東西,一把小鋸子,一個彎成特殊形狀的鋼絲,一把小刀。非常非常的小,而且都是可以折疊的。所以,張海峰把這三個小器具折疊起來以後,用細線捆在一起,也不過小手指粗細,半截拇指般長短。 張海峰又仔細地向一張柔軟的牛皮紙上塗蠟,並在三個小器具上滴滿蠟,用堅硬的橡皮裹住了三個小器具的前後端鋒利處,再用牛皮紙緊緊地包裹起來。 最後包裹出來的東西,就是張海峰吞進肚子裡的紙團,拇指粗細,半個拇指長短。非常的光滑,沒有棱角,也不會被消化,這麼大的東西,只需一兩天的時間,就能排泄出來。 張海峰很清楚自己這樣做的重要性。他必須攜帶一些工具進入白山館,而把這些工具帶進去最好的辦法,張海峰認為就是吞進肚子裡,再排泄出來。 這些東西,都是當時的特工用具。更具諷刺意味的是,這些金屬用具不是共產黨製作的,而是國民黨特工使用的東西。張海峰是軍需處的副處長,要弄到這些東西並不困難。至於國民黨還有沒有其他的特工工具,張海峰並不知道,只有這些小的刀具是張海峰能夠獲得的,而且,張海峰認為,這些已經夠了。 張海峰把這個紙團放在空中,嘗試著吞咽了一下,然後他撇了撇嘴,笑了。將這個紙團放在自己的衣服內。 張海峰轉過頭,又拿起了一塊沉重的磚頭,仔細地端詳起來。 在張海峰決定暴露自己身份的前一天,張海峰將這個房間裡所有的東西全部移出,所有的紙張,張海峰在院子裡燒毀了。張海峰看著那些燃燒的紙張發愣,他的視線好像已經來到了白山館的上空。 A赤裸著站立在馮彪的面前,檢查身體的幾個特務沖著馮彪失望地攤了攤手。 馮彪點了點頭,站在A面前盯著A看了看,突然就笑了,說道:「我說張處長啊,你也別怪我們故意為難你,實在是規矩就是這樣。抓你進來之前我也看了你的資料,說實話,我也不相信你是共匪的特工。但是呢……」馮彪說到這裡,臉色一變,猛地一記重拳就打在A的臉上。 A一個趔趄,退後兩步,剛要站正,就已經被幾個特務控制住。鮮血就順著嘴角流出。 馮彪甩了甩手,這一拳將他的手打得生痛,罵道:「老子就是看不慣你們這些傢伙,看著道貌岸然的,威風凜凜啊?當白山館是吃素的啊!」 A慘聲喊道:「我是冤枉的!你們冤枉好人了!」 馮彪背過身去,揉了揉自己的手,低聲罵道:「骨頭還挺硬。」再轉過身來,對幾個特務吩咐道,「給他消毒,換上衣服。把瀉藥加猛一些,讓他把肚子裡的東西都拉出來!」 A聽到馮彪此話,心中也是一震! A被帶到了另一個房間,這裡是一個袖珍澡堂的模樣。一個特務把赤裸的A推到澡堂的中間。房頂有一個噴頭正對著A的頭頂,那特務對A罵道:「你最好老實點,趕緊的洗完澡!不好好洗,有你的苦頭吃!」轉過身去,和同行的另外兩個特務站在一起。 此時,就聽到一陣刺耳的發動機的轟鳴,A頭頂的噴頭咕嚕咕嚕喘了幾下,一股冰冷刺骨又帶著股藥水氣味的冰水嘩地湧出來,直沖在A的身上。A強忍著這刺骨的冰冷,在特務的監視下,老實地給自己全身上下洗了個遍。這水裡應該是加了消毒劑之類的藥水,刺得皮膚又脹又痛。 A哆哆嗦嗦地拿過特務遞過來的毛巾,將自己緊緊地包裹住,這才感覺稍微溫暖了一些。 一個特務拍了拍A的肩膀,假惺惺地笑道:「不愧是見過市面的人,有不少像你一樣剛進來的,又打又鬧的,結果呢?嘿嘿,你算是最識相的了!」A嘴唇烏青,哆哆嗦嗦地說:「幾位大哥,多謝了!多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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