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影視原著 > 青盲之越獄 | 上頁 下頁 |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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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海峰沉默了片刻,說道:「組織上什麼看法?」 王老闆說:「盡一切可能,救小貓出來。」 張海峰沒有說話,他知道組織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決定。國民黨最新啟動的那套電碼,是美國人剛研發出來的,儘管共產黨截獲了這套電碼,但是完全一籌莫展。小貓就是因此回國的,如果小貓被捕或者遇害,在相當長的時間內,共產黨都會對國民黨的一些行動如盲人摸象。蘇聯人是可以解碼的,但是要再送進國內一個如同小貓那樣有豐富經驗的解碼員,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張海峰也清楚地知道,要從白山館裡把小貓救出來,也就是越獄,幾乎是不可能的。白山館裡關押著很多本領高強的共產黨高級特工,如果能越獄,早就應該有人逃出來了。 王老闆見張海峰沉默著不說話,輕聲問道:「A,你有什麼想法?」 張海峰嘴角撇了一撇,淡淡地笑了笑,說:「我只知道,能救小貓出來的,恐怕只有我了。」 王老闆看著張海峰,微微點了點頭。 A的回憶被打斷了,他乘坐的汽車已經穿越了幾道崗哨,停在山林中的一片空地。窗外,一座並不起眼的大宅院陰沉沉地盤在這片山林中,如同一條蟒蛇。 A被推下車,他的手上和腳上都被戴上了沉重的鎖鏈,讓A的每一步走起來都特別的艱難。但是A並沒有低頭,平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是一座年代並不久遠的大宅,灰色的圍牆比一般的大宅至少高出一倍。兩扇暗青色的沉重鐵門正緩緩地打開著。在這兩扇大門邊,掛著一副對聯。上聯是,迷津無邊回頭是岸;下聯是,仔細想想切勿執迷;橫批,毋怨毋憂。其實,這根本不是什麼對聯,只是兩條字數相同的標語罷了,但是這樣貼著,讓白山館更有一種毫無道理可言的野蠻。再往上看,那門頭掛著一副巨大的黑色牌匾,上面寫著三個朱紅如血的大字:白山館。 深山中,呱呱作響的大鳥鳴叫著驚慌飛走,一陣孽風吹來,讓初春的天氣更加寒冷。 A整了整自己筆直的國民黨軍服,並沒有任何畏懼,嘴角輕輕地撇了一下。身後的徐行良推了A一把,冷冷地說:「張大處長,別看了。要說什麼,咱們去裡面說好了。」 A扭頭看了看徐行良推搡的自己的肩頭處,說了聲:「別弄髒了我的衣服。」 徐行良面相斯文,更像一個書生的模樣,聽A這麼說話,他也不生氣,而是面色溫和地說:「要看是誰的衣服了。」話音剛落,徐行良眼中卻猙獰起來,再次重重地推了一把A的肩頭,冷冷喝道:「走!」 A帶著手鏈腳鏈,叮叮噹當地走入白山館黑黢的門中。 時間再次回到了一個月前,張海峰的辦公室中。 王老闆手中拿著禮帽,在軍需處人員的陪同下,異常恭敬地走進了張海峰的辦公室。一進門,就給張海峰鞠了一躬,口中連連地說:「張處長,我來了。」 張海峰沖王老闆笑了笑,站起身來,走向王老闆,說道:「王老闆,請坐請坐。」 王老闆戰戰兢兢地坐在張海峰辦公桌前的沙發上。張海峰吩咐帶王老闆進來的部下道:「上茶,用上次王老闆賞的大紅袍!」 王老闆連忙站起來,哈著腰說道:「不敢不敢,那是我孝敬長官的,不敢不敢。」 張海峰笑著拍了拍王老闆的肩膀,說道:「王老闆,我們還客氣什麼,坐坐!」 部下應聲退去。 張海峰和王老闆寒暄了幾句,部下就敲門進來,遞上了兩杯熱茶。張海峰吩咐道:「你下去吧,我和王老闆有些軍務上的要事相商,不要讓他人來打擾。有什麼大事,打電話進來。」 部下很聽話地麻利應了聲是,把門帶上,輕輕地退出了房間。 張海峰和王老闆兩人對視著,靜了一靜。隨即王老闆低聲說道:「A,是有救出小貓的辦法了嗎?」 張海峰低聲說:「我打算自己暴露身份,到白山館中去。再把小貓救出來。」 王老闆說:「怎麼?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這是不是太危險了。」 張海峰說:「恐怕沒有。而且,我有白山館的建築圖。」 王老闆說:「準確嗎?」 張海峰說:「沒問題,這建築圖也是一個巧合才被我得到的。那白山館以前的主子是重山市的大地主白文彩,日軍轟炸的時候,他們全家人都被炸死在市里。沒有人來認領白家的遺產,所以那白山館就讓政府收了,改造成了現在的白山館。從建築圖上來看,白文彩的這個白山館佈局非常奇特,三面懸崖,一面是緩坡和入口,看得出他是為了防範有人來襲擊才這麼設計的。這也定是國民黨選擇改造白山館為秘密監獄的原因。」 王老闆說:「那你是看出有什麼脫身的辦法了嗎?」 張海峰說:「還沒有,國民黨改造後,白山館是不是還是建築圖上的模樣,不得而知。我也只能進去以後再想對策。」 王老闆說:「這個風險太大了,萬一你進去也出不來了,可是極大的損失。」 張海峰說:「只能這樣了,必須試一試!而且,我還希望通過我的被捕,能找出青盲的蛛絲馬跡來。我要是不這麼做,咱們重山的情報線,我們黨的事業損失更大。」 王老闆沉吟了片刻,目光堅定地說:「好!那你需要我協助你什麼?」 張海峰彎下身子,沖王老闆耳語起來。 A走進了白山館的大門,迎面而來的是一個院子,因為圍牆很高,這個院子顯得陰森森的。正對面又是一扇大鐵門,足足有三米多高,同樣高的還有對面的圍牆,比外面的高出將近一倍。圍牆上鐵絲網密密匝匝地包圍著,上面還懸掛著不少樹枝和碎布,也許是山風吹上去的。在大門的兩側,分別是一排廂房,從廂房中已經走出了幾個人,並不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A。 徐行良還是保持著客氣,說道:「張處長,這邊請。」 A被帶進了一個廂房,這個廂房沒什麼擺設,一共三間房子。A被推搡著來到靠裡的一間。一個眼睛細長、額角有道刀疤的男人正坐在窗邊的桌子上,看到A走進來,歪著嘴笑了笑,從桌子上跳下來,此時身邊的幾個人已經圍了上來。 徐行良沖這個男人乾笑了一聲:「馮彪,一號樓的貴客,交給你了。」 這個叫馮彪的男人也乾笑了一聲:「老徐,辛苦了。每次抓人都是你親自去,小弟總覺得過意不去啊。」 徐行良說:「呵呵,本來是我們二號樓的人,喏,你得了好處,別忘了請我喝酒。」 馮彪大大咧咧地說道:「老徐,還分什麼你我呢?」 徐行良看了看A,對馮彪說:「這位畢竟以前是幹員,和不少人交情不錯,對他客氣點。」 馮彪應了聲,說道:「不會讓他缺胳膊少腿的。」 徐行良這行人也就退出了房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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