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好想談戀愛(107)

一〇七

　　譚愛琳也對黎明朗道：「在精神上，你已經嫁了好幾次了。」

　　陶春依舊看著電視評論道：「你看這個二號，都離了兩次婚了，還要結。」

　　三個女友沒理會她。

　　毛納說起自己：「我發現我越來越不可能結婚了，因為我對一個男人忍耐的時間越來越短。」

　　「你得找一個你只看他一眼，就能得到滿足的男人。」

　　譚愛琳道：「你可以對外宣稱——我只離婚，從不結婚。」

　　毛納笑起來，說：「我得把這話寫到日記裡。」

　　「你們看這個女人，全場男人都選了她，她比我們出色嗎？」陶春一旁叫起來，別人的婚姻對陶春來說仿佛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黎明朗聽得不耐煩了，「你趕緊給我換台。」

　　「還有五分鐘就完了。」

　　「在五分鐘內我會把你的電視拆了。」

　　陶春只好換台，卻看見正好是張芊芊主持的一檔節目，陶春嚇得趕緊關掉了電視。

　　毛納不知她怎麼了，問：「你搞什麼搞？」

　　陶春吱唔著：「沒什麼好看的了，怪吵的。」

　　黎明朗懷疑地看著她道：「難道電視臺還播三級片嗎？」她從陶春手裡搶過搖控器，又打開了電視。

　　電視裡的張芊芊正在說：「女人結婚之前和結婚之後變化太大了，你不親身經歷是不會感同身受的。」

　　被訪的婦人說：「是，等有孩子以後，感覺就又不一樣了。」

　　黎明朗關掉電視。三個女友都局促地看著譚愛琳，譚愛琳假裝沒事道：「你們看我幹嗎？看電視呀，聽聽別人的婚姻挺好的。」三個女友都不語。

　　譚愛琳接著說：「他倆結婚你們都知道，我也知道，這有什麼？我早不在意了，真的。他們請了十五桌，我都知道，中西合璧的」

　　陶春道：「說真的，婚姻對一個女人來說，真是人生一件神聖的大事。」

　　黎明朗道：「沒你說得那麼嚴重。她結就結吧，這只是她個人的私事，她犯不著跑到電視上去宣佈婚前婚後的相同與不同，這又不是電大教程。」

　　毛納也道：「結婚誰不會？又不是特異功能。」

　　黎明朗道：「這就是我反感參加婚禮的原因，人們結個婚就跟中狀元似的。」

　　陶春問：「不結婚真的屬於不正常嗎？」

　　四個人都不說話了。

　　黎明朗建議：「我們去蹦迪吧。」

　　譚愛琳不一會兒就把自己灌得飄飄忽忽，不由得跑進洗手間吐起來。陶春小心地陪著她，擔心道：「要不你離開這座城市算了。」

　　譚愛琳回身看了她一眼說：「憑什麼我離開？這座城市又不是他們倆的。」

　　「你會經常碰見他們，心情會經常糟糕。」

　　「你以為我是為他們難過呀，他們不配。我是為我自己浪費的時間難過。」

　　陶春道：「你沒跟他結婚你是正確的，他根本不配你。」

　　「我討厭他娶的那個女人，她以為自己年輕、漂亮、新潮前衛，她以為是戰勝了別的女人贏得了伍嶽峰，她可以獨自享用他，甚至為他生孩子……」

　　譚愛琳哭了起來：「我是不是喝多了？」

　　陶春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沒關係，沒關係的……」

　　吐完了之後，譚愛琳覺得輕鬆了許多，兩個人重新回到吧台前繼續喝著，沒多久，陶春就喝高了，一會兒跳舞一會兒喝酒，不一會兒，就脫得只穿了一件吊帶背心了，她眯著眼，恍惚地看著女友說：「我太迷人了，我是性感女神，我會征服所有男人，我一定能嫁出去。」

　　三個女友互相看看。

　　陶春繼續說：「我溫柔賢淑，高雅正派，我一定會碰上我的真命天子，然後就能結婚。」

　　毛納拍拍她：「這都對。」

　　「我今年一定得嫁出去，我一定得結婚。」陶春站起來，瘋狂地扭動著身體沖四周大喊，「明天我要嫁給你啦，明天我要嫁給你啦……」

　　三個女友互相使了個眼色決定撤。

　　她們扶著搖搖晃晃的陶春去打車，毛納一邊把陶春塞進車一邊歎道：「我們的清白算是給她毀了。」

　　陶春掙扎著喊：「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還沒喝夠呢。」

　　譚愛琳安慰她：「親愛的，咱們回去喝好嗎？」

　　對婚姻的渴望就像一針雞血打進陶春的身體裡，只要一點導火索，她就會爆炸開來。

　　送完陶春之後，毛納在夜宵店裡又救了一個人。

　　毛納到一個餐館吃夜宵，鄰桌的一個男人也在吃東西，忽然癱軟到地上，餐具碎了一地。毛納不由尖叫了一聲。

　　餐館老闆沖過來問：「他怎麼了？」

　　個剛進店門的男人也沖了過來，說：「我是大夫，讓我看看。」

　　大夫翻看一個那個男人的眼睛，趴到他胸前聽，「他可能是心臟病，誰有速效救心丸？」

　　「誰會有這玩意兒。」老闆搖搖頭。

　　毛納問：「我現在去買行嗎？」

　　「你先打急救電話。」

　　就這樣，在見義勇為的過程中，毛納結識了剛下夜班的蔡方辰大夫，並且協助大夫將病人送進醫院，挽救了一個生命。

　　第二天下午，四三個女友又在書吧開起了婦代會，黎明朗想談談男人的普遍性，毛納卻想談談一個男人的特殊性，而陶春則反對空洞地說男人。

　　毛納興奮地說起昨晚的事：「我遇到的那個男人太迷人了，真是善有善報。我做了一件好事，得到了一個男人，我得詳細跟同志們講解一下昨晚的精彩實況。」

　　陶春看了一下四周道：「你別這麼高談闊論，別人聽見太不像話了。」

　　毛納也看了一下四周說：「我沒收他們的版權費就不錯了。」

　　譚愛琳道：「我們以後談話是不是得分開男人時間和非男人時間呵？」

　　毛納道：「現在是播報男人時間，我都兜售自己的隱私給你們了，你們有什麼不滿意的。」

　　黎明朗問：「怎麼了，他是絕代美男嗎？」

　　譚愛琳道：「一個急診醫生。」

　　「噢，職業不錯，你跟他怎麼著了？」黎明朗問。

　　「很快就該怎麼著了。」

　　陶春認真地：「只因為一個人的外表愛上他是極其幼稚的。」

　　毛納道：「幼稚的是你，你以為男人會因為女人的靈魂而愛上她嗎。」

　　譚愛琳道：「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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