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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


  陶春客氣地:「我平時根本不戴手飾,給我就浪費了,這兩隻你都留著吧。」

  同事看著她,臉色變得嚴肅了許多,說:「你不收不太好吧。」

  陶春一點兒都沒聽出敲打的意思,依舊一根筋道:「我真帶不著。」

  女同事突然翻了臉道:「張經理太沒面子了,我也不好交差了,有什麼事你擔待吧。我幫你把鐲子還回去,反正我收下了。」

  陶春不知所措地呆在那兒。不懂處世哲學的陶春,不知道會引來怎樣的惡果。

  在拒收玉鐲的第三天,張經理把陶春叫進了辦公室,說:「昨天部門領導開了一個會,研究決定,把你派到底下分公司去工作,你準備一下,後天報到上班。」

  陶春吃驚地看著他,問:「為什麼?」

  「不為什麼,底下更需要人。」

  陶春終於明白了,冷笑道:「恐怕這只是一個幌子吧。」

  張經理和風細雨般地看著她說:「你想的太多了。」

  「我要是不去分公司呢?」

  「那我就沒法幫你了。」

  「你的意思是我沒有任何選擇了?」

  張經理看著陶春沒有說話,陶春說:「我明白了,我後天就去報到。」說完轉身走了。

  陶春所謂的明白是,發配充軍總比殺人滅口好多了,有時候你參不參加遊戲不是由你來決定的。

  沒過多久,譚愛琳終於找到了一個高山流水的知音。

  那天她正在家中獨自喝酒,卻聽見隔壁傳來說相聲的聲音,然後是一個男人誇張的哈哈大笑。看看表,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了。

  她憤怒地放下酒杯去隔壁敲門道:「你半夜三更開什麼聯歡會呵?你擾民了。」

  那男人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最近有點兒失常,剛失戀,心情不好,我想給自己找點兒樂子。」

  「真的嗎?太好了,不是,太巧了。

  真是人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他們開始了第一次茶話會。他叫章月明,是農科院的園藝師。

  兩個人碰杯,譚愛琳道:「你還挺會找辦法排譴鬱悶,我怎麼就不知道聽聽相聲逗自己開心呢?」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苦中作樂,我總不能天天哭吧。我的哥們兒都不能忍受我了,聽我哭訴都聽傷了,沒人再聽了,我只好聽相聲解憂。」

  「什麼叫同病相憐?咱們倆就是,你說交朋友可不就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嘛,難受的時候不找朋友傾訴找誰傾訴?可她們都袖手旁觀,惟恐避之不及,太冷漠了,你是怎麼回事?給我說說她吧?」

  章月明開始說起來:「怎麼說呢?一時無從說起。她是個特別聰明的女人,很漂亮,也很性感。她把我看得死死的,她腦子轉三圈時,我剛轉一圈。她其實一開始就跟我周旋,玩各種各樣的遊戲,我根本不清楚規則。」

  「你們在玩遊戲?」

  「不是我玩,是她玩,我身不由己地跟著她。」

  「你在她之前沒談過戀愛嗎?」

  「當然談過,但這次是和一個我力所不能及的女人談戀愛。哎,你呢?」

  譚愛琳沉思著,不說話。章月明繼續說:「事實上我和這個女人開始談戀愛就是一個錯誤,但誰能保證自己不犯錯誤呢?所以我今天傷成這樣不是我倆的錯誤,是我的錯誤,我愛錯了人。」

  重新開姐妹党碰頭會的時候,譚愛琳興奮地給大家說自己的體會和經歷:「我愛錯人了,我今天的悲劇是因為我的愛,我的確錯愛了一個男人,我根本不該愛他。」

  毛納道:「你怎麼剛明白?我早就告訴過你。」

  「別人在跟我玩遊戲,我卻當真,這也怪不得別人。」

  陶春道:「除非你想跟一個男人結婚,否則你別認真,你應該和他一起玩遊戲。」

  黎明朗擠兌陶春:「你怎麼不學好,越學越壞。你怎麼忘了你的淑女身份了,別忘了玩火自焚。」

  譚愛琳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問:「老牛吃嫩草也算嗎?」

  陶春道:「遊戲當中你必須掌握主動權,你一定時時刻刻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決不能感情用事。你必須掌控大局,而不能被動行事。」

  黎明朗道:「你惟一能掌控男人的辦法是讓他得不到你,他得不到,就會愛你;他一得到你,就不會再愛了。所以,永遠不要對男人說『我愛你』!你說『我愛你』的那一刻,就是他不愛你的那一刻。」

  譚愛琳道:「就是說我想離開一個人的時候我就說『我愛你』,是這意思嗎?」

  陶春道:「還有一條原則,不到結婚那一天,你就必須堅持遊戲的心態,直到你嫁給他,才能結束遊戲。」

  譚愛琳道:「看看我,你們就知道和男人玩遊戲的悲慘下場了。」

  陶春道:「關鍵是你沒有堅持下去,你和伍嶽峰玩了一半,沒等到結束。」

  黎明朗道:「你可以開心理門診了,你這套謬論很蒙人。」

  譚愛琳突然明白了似的:「其實我沒找錯男人,是那個男人找錯我了。」

  黎明朗道:「所以你哭豺狼笑,你枯萎了,他盛開了。」

  譚愛琳道:「但我不過是外傷,他卻是內傷。我擦破了皮,他的內臟卻腐敗了,他……」

  三個女友同時高聲喝道:「打住。」

  譚愛琳自己也笑了。

  毛納道:「內傷外傷都是傷。你如果玩得高明的話你應該煉就金剛不壞之身,男人倒了一大片,你卻毫髮未傷。」

  黎明朗道:「你別拐著彎誇自己是女中豪傑了,你不吹牛能死呵?!」

  毛納道:「你們不得不承認,在男女遊戲中,我不但是勝者,我還是裁判。」

  又過了兩天,譚愛琳和章月明兩個患難兄妹開起了第二次茶話會。

  他們在譚愛琳家喝酒聊天,話題依舊是各自的傷心史。章月明滔滔不絕地說著:「她離過一次婚,給了她非常失敗的感覺,她決定再也不結婚,徹徹底底地做單身一族。我和她好上了,接受了她的先決條件,可我發現她對我若即若離,她不止和我一個人約會。」

  譚愛琳感慨道:「我們都太不走運了,你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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