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影視小說 > 好想好想談戀愛 | 上頁 下頁
三一


  唐劍瞪大了眼睛道:「我愛上陶春?誰說的?怎麼可能?」

  「你就別裝了,大家都知道。」

  另一位也勸道:「你就直言相告嘛,你覺著陶春比我們強我們也不會生氣。」

  「這謠言什麼時候流傳的?恐怕就我和陶春都不知道吧……」

  他的話音還沒落,眾人就大笑開來。於是陶春平日裡的各種表現便在唐劍那裡匯成了一份小結。

  第二天,對唐劍事件一無所知的陶春上班了。她依舊一上班就開始擦唐劍的辦公桌,然而用興沖沖的語調說:「唐劍昨天晚上請我吃越南菜了。」

  個女同事道:「他這人太朝三暮四了,晚飯也請我們吃了。」

  另一個同事笑道:「他的胃真大,先請我們吃了一頓越南菜,吃到十點才散。你們什麼時候去吃的?十二點了吧?」

  陶春愣住了,仿佛甕中之鼈,被人逮了個正著。

  當晚,唐劍請陶春真實地吃了一次飯,陶春尷尬地看著他,已經一點兒興奮都沒有了。

  唐劍看著陶春,說:「喜歡一個人沒有罪,為什麼你不當面或者讓別人告訴我呢?」

  陶春無地自容地低著頭。

  唐劍繼續說道:「為什麼要製造這樣的緋聞呢?本來我們有可能,現在沒可能了,這事情讓人百口莫辯了。」

  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陶春的眼淚下來了。她處心積慮就是為了這一刻能與他單獨在一起。現在機會來了,機會也沒了。

  「對不起,我本來是想讓緋聞傳播感情的。」

  黎明朗和高原在這段時間裡相安無事,但是他們之間的對話卻越來越少,一種無精打采的空氣彌漫在他們之間。黎明朗有些擔心這種乏味的局面。她想起毛納的理論,或許用緋聞可以重新發酵愛情。

  她精心佈置了一個局,讓花店的人每天晚上十點鐘給家裡送花,讓公用電話處的人每隔一小時給她一個電話。

  天之後,黎明朗有了一個緋聞男友。

  晚上,正和高原下著棋,突然送花的來了,說:「你是黎明朗小姐嗎?這是一位馬先生給您的花。」

  黎明朗一面找東西插花,一面給高原解釋:「以前認識的一個外科醫生,好長時間不聯繫了,他怎麼突然想起送花來了。」

  正說著,電話又響了:「噢,馬大夫,你好,收到了,謝謝。我挺好的。行呀,哪天一起吃飯吧,行!」

  高原看了黎明朗一眼。黎明朗再次解釋:「馬大夫很正派,對人很關心。」

  高原問:「還接著下嗎?」

  又一個星期天,快遞公司送來了一個紙盒。

  高原道:「明朗,你的禮物。」

  黎明朗從里間走出來,看了一眼道:「又是馬大夫送的,真煩人。」

  高原不動聲色地說道:「你這人怎麼不知好歹呀。」

  黎明朗傻笑著撕開盒子,裡面是一雙皮鞋。她故作驚奇地叫道:「太合我心意了。」

  高原道:「這馬先生挺讓我佩服的,很解女人風情。這種男人不多了,我估計他屬於最後一撥的紳士。」

  黎明朗得意起來:「那當然。」她為自己虛構的追求者叫好,但其實心裡虛得厲害。

  高原問:「馬先生多大歲數?」

  「三十七、八。」

  高原道:「好!像我們這種年輕的男人已經沒他那種風範了。明朗,戀愛是一回事,婚姻又是另一回事。你如果結婚,還是挑馬先生這樣的為上策。你跟他結婚我一點兒都不會吃醋,我願意你幸福,真的。」

  黎明朗怔怔地望著高原,像是明白了些什麼。

  高原繼續說道:「真對一個人好,是要成全她,而不是拖累她。你如果真遇到更好的,我拱手相讓。」

  黎明朗扔下鞋子,一頭紮進衛生間。她的本意是要用緋聞來給愛情繡點兒金邊的,沒想到卻脫了線。

  譚愛琳想:流言蜚語會瓦解戀人之間的信任嗎?它會不會像一棵種子,永遠長在兩人的關係當中,以至成為一棵遮蔽眼睛的大樹。

  那天正要出門,卻聽見有人敲門。她知道是誰,但她沒有去開門。在自己還沒有完全消化掉他的緋聞之前,她怕自己會意氣用事地跟他提出分手。

  過了一會兒,她聽見離去的腳步。

  到書吧,就有一個女人進來找她,二十七八歲,很漂亮的樣子,問:「你是譚愛琳吧?」

  「我是。」

  「我是鄺小青。」

  譚愛琳敵意地看了她一眼,「幸會。」

  鄺小青道:「我是來給你賠禮的。伍嶽峰跟我說了,我覺得特別對不住你們。他生日那天我喝多了,很失態,請你別介意,也別誤解伍嶽峰。我是喜歡他,但我知道不可能,他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所以我那天很生氣,故意喝高了報復他對我的冷淡。他挺棒的,別因為我,攪了你們。」

  譚愛琳硬撐著,做出一臉輕鬆的樣子說:「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我們之間也沒那麼脆弱。」

  鄺小青道:「好,那我就放心了,這是我送你的小禮物,請收下。」她拿出一本印有自己作品的雜誌遞給譚愛琳。

  「謝謝。」

  「我再坐會兒行嗎?」

  「歡迎。」

  譚愛琳開始翻看那本雜誌,那一刻裡她開始嘲笑自己很無聊,竟然也會鑽進謠言的圈套。

  事後,譚愛琳買了一張飛成都的機票重新去了成都。剛住下,就接到了伍嶽峰的手機:「你在家嗎?」

  「我沒在,我在成都。」

  伍嶽峰笑道:「你怎麼又跑到成都去了?」

  譚愛琳道:「我想再成全你一次呵。」

  伍岳峰平靜地說道:「鄺小青不是當面向你澄清了嘛。」

  譚愛琳道:「是澄清了。但我這人記仇,沒那麼容易恢復。」

  她聽見電話那頭笑了一聲就掛了。她給自己打了一個賭——如果他能扔下工作什麼也不顧地來找她,她和他就從頭再來。

  無所事事地在成都的街上逛了一天,再回到賓館的時候,她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她現在的心情是:他們是經過同一場戰爭的戰友,勝利地會合了。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