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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譚愛琳斜著眼看他:「怎麼那麼巧?不會因為別的原因吧。」

  伍嶽峰迷迷瞪瞪道:「沒什麼,就跟幾個朋友喝喝酒。」

  譚愛琳道:「你這節目太單調了,後面是不是又加演了節目?」

  伍嶽峰這才聽出譚愛琳的口氣不對,忙解釋:「我手機真的沒電了,你別多心。」

  「我是多心了。其實沒我也一樣有別的女人給你祝壽開心,是我杞人憂天了。」

  伍嶽峰仔細地看了一下譚愛琳的表情,問:「你聽到什麼小道消息了?」

  譚愛琳道:「是我說出來還是你自己說出來?」

  伍嶽峰坦蕩地說:「老崔帶了他一個姐們鄺小青來給我祝壽。那姐們喝高了,當著眾人的面就說,壽星,我陪你舞一曲,就算我送你的生日禮物,說完就往我身上貼。我是一大男人,總不能把人硬推開,大家都在場,又都是朋友,我不能做得太絕,怎麼說當時她都是個醉鬼。就這些,我沒做什麼偷雞摸狗的事。」

  譚愛琳氣憤道:「那可是你生日,你給自己找這麼大一緋聞,你不嫌丟人,我的臉可沒地兒放。」

  伍嶽峰不以為然道:「要想編點兒花邊新聞是很容易的,你就是坐在家裡不動都能說你在泰國得梅毒呢。」

  譚愛琳懵了,一時間對這個緋聞真偽難辨。

  譚愛琳的疑惑照例只能在姐妹党的碰頭會上請大家幫助自己理清思路。週末的書吧,早上客人不多,譚愛琳和毛納分別講了一下她們瞭解的情況,然後開始進行專題討論。

  黎明朗道:「你要想搞清緋聞的真實答案完全是癡心妄想。真實答案掌握在當事人手上,如果他不告訴你,那永遠是懸案,再高明的智商和想像力都無濟於事。」

  毛納對伍嶽峰的緋聞倒是不以為然,她有點兒後悔那天給譚愛琳發佈的消息,便說道:「緋聞有好多種,首先要區分屬於哪一種。第一種是空穴來風,無中生有。這一種是對他人對當事者的造謠中傷,其目的是打擊報復、發洩私憤,完全是惡意的;第二種是確有其事,但經過傳播者歪曲演繹,添油加醋,令這種緋聞說不清楚。看客或聽客們只要覺得有趣,就可以相信它是真的,並且越說越真,版本越來越多;第三種是當事人刻意營造的,他想以此來炒作自己、宣傳自己,作為墊腳石達到自己成名成家的目的。」

  陶春打斷毛納的學術報告,問:「伍嶽峰這次是哪一種?」

  毛納分析道:「但願是第一種。」

  譚愛琳諮詢:「是不是我只能信其無而不能信其有了?」

  黎明朗道:「你如果不想善罷甘休,就只能做個考據專家了,直到有一天你掌握了鐵證,你才能仰天長嘯,否則你死不瞑目。」

  陶春勸譚愛琳:「所有過來的女人都勸女人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經驗之談有時是對的。再說,水至清則無魚。」

  黎明朗不愛聽這話:「屎拉褲子都別擦,是這意思嗎?」

  毛納道:「你對緋聞要看你站在什麼角度去看,側看成嶺,豎成峰。凡事都不可能只是一種性質,或好或壞,那就簡單了。」

  「我算是聽明白了,我應該歡欣鼓舞,我應該為伍嶽峰感到自豪。他如果沒有魅力,是不可能招人嫉妒引起非議的。」

  陶春又換了一種態度道:「本來令你反感的東西,如果你坦然接受的話,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黎明朗道:「那就掩耳盜鈴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也可以。」

  大家聽了都笑起來。

  毛納講課上了癮:「更多的時候應該利用緋聞。緋聞不僅可以製造愛情、傳播愛情,還可以考驗愛情、修補愛情,挽救愛情。」

  黎明朗插言道:「都帶筆了嗎?以後注意做筆記呵。」

  毛納道:「確實是,在進入愛情疲乏期、蒼白期後,緋聞是一劑解藥,以毒攻毒。」

  譚愛琳看著毛納專業的姿態不禁問:「你什麼時候成演講家了?」

  毛納大言不慚的樣子說道:「我一直是呵。」

  陶春單位新來的同事唐劍俊美帥氣,所有的單身女性都對他產生了非份之想,而且都不約而同地開始化濃妝。陶春想,如何能使自己在眾多的美女裡面脫穎而出呢?在聽過姐妹党的高論之後,她有點兒醒悟了。

  早晨一上班,陶春就將唐劍的桌子擦了又擦,然後故意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道:「困死我了。」

  個同事問:「怎麼回事?」

  陶春嬌嗔地說道:「唐劍非要看通宵電影,我們要了一個包間,一直看到早上六點,我都熬不住了。」

  「不止這些吧,你們可是在包廂裡啊。」同事的好奇心被吊起來了,想像力也豐富了許多。

  另一位同事道:「你得通報內參消息。」

  「也沒什麼,昨天一下班,他就打電話約我看電影,當然得先吃飯。」

  正說著,唐劍來了,「同志們早。」他精神抖擻地向每一位女同事招手致意,全然沒有陶春說的一點兒睡意,但同事們卻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他,他有點兒莫名其妙地趕緊坐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放下包。

  這天,陶春外出公幹,沒到公司,卻不想她締造的愛情故事發生了轉折性的變化。

  下班前唐劍對辦公室的全體人員說:「同志們,今天晚飯我請大家。」

  幾個同事互相看了一眼,不知他要幹什麼。唐劍問:「陶春呢?大家都去。」

  個同事道:「你怎麼問我們?」

  「那我問誰?」唐劍一臉無辜。

  另一個同事問道:「你怎麼今天想起破費來了?」

  「我跳槽了,馬上去一家德國公司上班。」

  「你要走了?」女同事們驚訝地問。

  唐劍點點頭道:「是。我走之前想問大夥一個問題。我來公司這段時間,有不周全的地方得罪大家,大家可以直言相告。最近我心裡一直挺難受的,怎麼好好地大家犯起彆扭來了,大家什麼都不說,剛開始都挺好的,可是後來怎麼漸漸地生分起來。我想,也許是我什麼地方不周到,得罪了大家。現在我都要走了,還請姐姐妹妹們明示吧,也算臨別贈言。」

  個女同事想了一下,決定還是挑破開來,反正陶春也不在,就說:「既然你要走了,我代表公司的女人們問你一個問題,你怎麼會愛上陶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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