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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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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歎了口氣道:「這麼說你還是不夠愛我,你要是愛我應該會舍掉你現有的一切條件。」 陶春也搖了搖頭說:「你說這話簡直是自嘲,男人一般都是不愛江山愛美人的,你差遠了。」 「我氣魄小,」教授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我已經料到這種結局了。你前幾次來上海的旅費我付一半。」 陶春笑道:「我開始崇拜你了,你真是上海人。」陶春的潛代詞是想說:你真是個愛情商人。 譚愛琳出院的那天,伍嶽峰來接她,她對他有一種咫尺天涯的感受。 回到家中,伍岳峰把譚愛琳扶到床上躺下,蓋好被子,又放了一杯水在她床頭。然後坐在她的床頭說:「愛琳,我去出差沒有陪你做手術這件事,到底是對是錯我找不到評價它的標準。」 譚愛琳看看他:「你是想聽我的標準嗎?」 「你說。」 「你要是真在意我,就不會去。」 伍嶽峰忍了一下,道:「但反過來呢,你如果在意我,你就會支持我去。」 譚愛琳惱怒了:「算了吧,說這些傷感情,何必呢?現在我們還是戀愛關係。」 伍嶽峰握住她的手說:「對你是不是真心,並不在於事事順從你的意願,我們畢竟是兩個人,不是連體嬰兒。」 「你說這些無非是想說你自己的事比你的女人更重要。」 「每個人愛別人的方式不同,習慣不同,原則不同,就像看一部電影各人有各人的好惡和理解,誰也沒有辦法制定一個惟一的標準,讓大家照著這個標準去愛。我並不是把你放在事業之後不去照顧你,而是不能因為自己的私事妨礙了公共利益。」 「你表明大義滅親是嗎?」 「有些事不是個人所能主宰的,就像忠孝難以兩全,沒有辦法。」 「但你的選擇就證明了你的傾向。」 「怎麼說呢,我是把你當自己人了,捨己為人吧。」 譚愛琳道:「其實應該是更愛自己還是更愛別人的問題。」 「每個人愛別人的能力是不同的,有的人愛六十分已經是他全部的愛了,而有的人愛一百分還沒愛到全部,你不能要求他們是一樣的,他們天生的能力就不一樣。」 譚愛琳自嘲地說:「我明白了,知足長樂。我太貪得無厭了,我覺著自己吃虧了。」 譚愛琳身體剛好一些,四三個女友又聚在了一起。她們把譚愛琳拉出來,說要狂吃一頓,高原也來湊熱鬧。 黎明朗不住地給高原夾菜:「這瘦肉你最愛吃,你少吃肥的,血脂會高。」 三個女友看著她面面相覷。 黎明朗又在吆喝:「高原,把這塊豬肝吃了,明目的!」 高原不耐煩地道:「行行行,我自己來行嗎?」 看服務員端上一盆湯,黎明朗繼續道:「來來來,大家喝湯,健脾益胃。」邊說邊舀了一勺喂高原:「來來來,喝口湯。」 高原反感地讓開身子:「你怎麼跟小媽似的。我已有個媽了,我不想再找個媽了。」 黎明朗傷心地給女友們訴苦:「你們看見沒有,男人永遠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三個女友幾乎異口同聲道:「活該!」 高原快樂道:「你們太理解我了。」 看著他們快樂的神情,陶春想:或許愛情就是願打願挨的事,關鍵你能否樂在其中。 第二部分:愛情的葬禮 那些風花雪月的事 又是一個休閒的星期天。像往常一樣,睡個懶覺,幾個朋友AA制吃頓早餐,湊一起說說閒話,再有一個小時八卦新聞,幸福的生活從此開始。 毛納看到報紙上有一則消息,一下子挺直了腰板道:「哎哎,桃色新聞,朱麗婭·羅伯茨又離婚了。」 三個女友急匆匆地問道:「怎麼回事?」 毛納賣著關子道:「瞧瞧你們這素質,有點兒差呵。」 毛納給大家念報紙:「羅伯茨帶著新任丈夫與前男友本傑明狹路相逢時,兩個男友破口對罵。本傑明忠告對方,兄弟,你只是羅伯茨的一個床位而已,最多兩個星期也一樣會成為陳年往事。」 黎明朗一把從毛納手裡搶過了報紙。緋聞是平凡生活的味精,調節所有人的口味。 成都歌德書屋邀請譚愛琳去簽名售書。她的書現在已經上了暢銷書的排行榜,這讓她欣喜不已,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也許會將這當成傳聞來聽。但讓她為難的是,那天正好是伍嶽峰的生日。 譚愛琳拿著請柬給伍嶽峰打電話,伍嶽峰深明大義的樣子,道:「你去吧,我生日是小事,再說現在過生日其實是一件挺傷心的事。」 「你還挺高風亮節的嘛。」 伍嶽峰來勁了,在電話裡侃侃而談:「在這種關鍵時刻,我決不會拖你的後腿,你的書比我的生日重要,這事關你的事業。」 譚愛琳不領他的情道:「你直接諷刺我得了。你無非是暗示我在這種兩難之境中你比我做得好。」 「女人呐女人,你讓我說什麼好呢。」 「那就什麼也別說。我會打電話給你祝壽的,然後再給你帶個成都特產回來給你做禮物。」 譚愛琳說完便撂下了電話。 八號那天譚愛琳來到成都,簽名售書的隆重和熱烈遠超出她的想像,不禁有點兒飄飄然。她簽售完書,又陪邀請方吃飯聊天,一直到晚上十一點了。一回到賓館,譚愛琳就直撲電話給伍嶽峰打過去,但總是聽到一段錄音——你撥叫的用戶已關機。再打伍嶽峰家裡的電話,也是長時間無人接聽。 氣哼哼地想了一會兒,她給毛納打了過去,毛納問:「伍先生的生日過得怎麼樣?」 譚愛琳道:「不怎麼樣,我找不著壽星了。」 毛納道:「這就對了。」 「怎麼了?」 毛納道:「你就當緋聞聽吧,我剛才聽說有人看見伍嶽峰在ROSE酒吧和那個叫鄺小青的服裝設計師在一起。」 譚愛琳道:「伍嶽峰怎麼總是那麼有豔福。」 「可不是我親眼所見呵,更真實的情況還待調查。但無風不起浪,咱女人也不能戴綠帽子,是吧。」 譚愛琳道:「回去再說吧。」 她的腦子裡嗡嗡亂響,緋聞像一隻黃蜂蜇傷了她。更要命的是伍嶽峰有足夠多的前科,讓人推論這些緋聞不是空穴來風。 第二天回來,譚愛琳直撲伍嶽峰家。伍嶽峰頭髮蓬亂地穿著睡衣出來開門,道:「回來了。」 譚愛琳氣衝衝地質問道:「你怎麼關機了,昨天晚上?不是說好了打電話祝壽的嗎?家裡電話也老沒人接。」 「手機沒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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