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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三


  失去吳兼護和崔判述這兩扇翅膀的崔尚宮,面對提調尚宮的壓力,幾乎是四面楚歌了。崔淑媛也為大王的疏遠而憤怒,剛聽說政浩回來時,她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但當她得知政浩成了內醫院的都提調,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內醫院都提調是正三品堂上官,身份還要高於自己。

  起先她想即使不能擁有政浩,但總可以盡情地看他,所以才同意接受後宮的位置。可是現在,政浩的高貴身份非但不能讓她盡情地看,也不能聽她使喚了。如果當時生下兒子,品級就會得到提升,就算堂上官也奈何她不得。

  此時此刻,淑媛的眼睛再次因野心而散發出光芒,然而讓她幾近瘋狂的卻是另外的事。政浩賦予長今為翁主針灸和熬藥的權力,內醫院為此鬧得雞犬不寧。當她聽到這個消息時,終於徹底失去了理智。憤怒和痛苦折磨著她,長今碰過的手臂她甚至都想割掉。

  淑媛渾身在劇烈地顫抖。如果政浩不想離開長今,她連政浩也不想寬恕。反正她已經看不見他了,更不能隨心所欲地驅使。與其讓長今把他奪走,不如徹底把他們交給永遠,誰也別想見到誰。

  「我不會善罷甘休,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淑媛向崔尚宮表達著決心,兩隻眼睛噴射出仇恨火焰。

  內醫正鄭潤壽同樣討厭長今,再加上對副提調的種種不滿和敵意,當他看到政浩頻頻庇護長今時,他早就忙著在心裡謀劃同時剷除他們兩人的妙計了。

  就在這時,他接到崔尚宮的通知,隨即明白了淑媛的心意,開始尋找機會。

  「你們想過沒有?如果鹵莽行事,遲早會捅到馬蜂窩的,必須想出一條妙計,讓他們哼都來不及哼一聲,而且絕對不能讓他們還擊。」

  「有,當然有。」

  「能同時擒住兩個人嗎?」

  「如果長今陷入困境,閔政浩自然會自投羅網,我們撒下誘餌就萬事大吉了。只要長今上鉤,閔政浩肯定也會上鉤,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崔尚宮現在已經不再指望什麼了,她只是討厭長今,不能跟朴明伊的女兒同頂一片藍天的念頭支配著她的頭腦。那些堅決要實施的計畫她自己也覺得有些牽強,然而某種內在的聲音不斷地慫恿著她。

  三天之後,連生被人以謀害淑媛崔氏的罪名帶走了,起因是連生在雞湯裡放了木蠟(從漆樹果實中提取出來的蠟類物質——譯者注)。皮膚柔嫩而且體質敏感的人如果食用了木蠟,皮膚立刻腫脹,奇癢無比。嚴重的只要看見漆有木蠟的櫃子就會中毒,隨便觸摸,甚至能致人死亡。

  據說淑媛對木蠟毒非常敏感,看見木蠟就會渾身腫脹。連生把放有木蠟的雞湯呈給淑媛,中了木蠟之毒的淑媛差點兒沒死,幸虧內醫正鄭潤壽給治好了。

  長今接到昌伊的通知,匆匆忙忙趕了過去,而連生正在接受審訊。長今失去了理智,好容易才恢復了平靜。無須懷疑,肯定又是淑媛和崔尚宮的陰謀。長今想,為了挽救連生,自己一定要振作起來。

  與此同時,尚醞內侍、提調尚宮、最高尚宮,以及負責後宮殿飲食的宋尚宮全部聚集在一起。當年給明伊灌附子湯時表現積極的宋內人,如今成了宋尚宮,負責後宮殿的飲食。

  「禦膳房怎麼總是發生這種事?」

  每次發生類似問題時,尚醞內侍都感到毛骨悚然,他皺著眉頭說道。現在,提調尚宮也

  跟從前大不相同了。

  「誰說不是呢,這些怪事好象總發生在崔尚宮身邊啊?」

  崔尚宮陰森森地掃視著提調尚宮,不知道為什麼她只是沉默。儘管是後宮殿的食物,最終卻也只能由崔尚宮承擔責任。尚醞內侍說的就是這個。

  「崔尚宮到底在做什麼呀,怎麼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對不起。我忘了最高尚宮的本分,擅自行動,所以導致這種事情發生。我正在反省。」

  「什麼意思?」

  「淑媛娘娘是我的侄女,自從去年經歷死產之後,元氣大減,鬱悶不已,所以我親自給娘娘熬了雞湯。這個名叫連生的內人送過去的。」

  「那麼,你說這孩子往湯裡放了木蠟,企圖加害淑媛?」

  「是的。」

  「有人看見嗎?」

  「禦膳房的令路看見了。」

  「她看見什麼了?」

  「她在禦膳房裡看見連生往食物中放了什麼東西,然後藏了起來。連生走後留下了痕跡,令路無意中摸了一下,結果皮膚很快就腫了,而且還伴有奇癢,於是她知道連生放進去的是木蠟。」

  「可連生這孩子有什麼理由加害淑媛呢?動機不明,而且只有一個人看見……」

  「我剛聽完時也是這麼想,連生這孩子跟淑媛能有什麼仇恨?」

  「區區一個內人竟敢惹出這種事?一定是有人指使,並且給她提供了木蠟。」

  「這個人會是誰呢?」

  「我也不太清楚。此人一定知道如何接觸木蠟才不會傷到自己的皮膚,或者知道怎樣採集木蠟才不會自己中毒。比如說……」

  「比如說誰?」

  「木工和醫官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們懂得怎樣處理木蠟,負責煎藥的醫女也是這樣。」

  「不管怎麼樣,必須儘快想辦法把這事處理好。上次禦膳房還發生了內人自盡事件,每次聽到這種事,我都沒臉見大王。是不是風水不好……」

  尚醞內侍長長地歎了口氣,站起來先走了。他剛轉身離開,提調尚宮狠狠地瞪著崔尚宮,目光之中充滿疑惑。宋尚宮的眼神也沒有善意。

  「這伎倆是不是太頻繁了?」

  「這個……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崔尚宮故做糊塗,厚顏無恥地回答道。她變換了坐姿,惡毒的臉上閃爍著不安和恐懼。從前的爭強好勝早已消失殆盡了,只剩下近乎自暴自棄的盲目執著,執著之中隱含著殺氣。

  「你臉色不大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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