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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有些哭笑不得,聞少秋意猶未盡地退離,長指再次輕撫著因被自己躁躪而發舯的誘人紅唇,一語不發地看著她純真酣甜的睡顏,然後緩緩的,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複雜而興味的輕笑……

  呵……有何不可呢?

  原本抓她出來,只是為了擋長輩的逼婚:可今兒個,他竟然發現自己對這傻丫頭生了情欲,那麼弄假成真把她娶進門又有何不可?至少她與華采蓉兩人相較的話,他選擇的絕對是她。

  再說,依他的性子,這一生除了自己外,是不可能愛上別人了,那麼未來相伴一生的枕邊人是她的話,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一來,他不必光想到她要與不知名的男人生小娃娃,心中就莫名惱怒:二來,娶她為妻,讓她生養他的孩兒,他也可名正言順地將這死心眼又忠心耿耿的傻丫頭留在身邊一輩子;三來,對於她,他永遠不必擔心提防……

  想到這兒,聞少秋唇邊笑意加深,將因醉酒而酣睡的人兒更往懷裡摟緊,然後神情愉悅地又倒了杯美酒,對著窗外皎潔明月舉杯相敬——

  「呵……又是十五月圓時呢……」

  第五章

  「唔……」

  微弱呻吟,喜福緩緩睜開了眼,茫然地看著眼前熟悉的景物好一會兒後,神智終於慢慢清醒過來,隨即下意識地翻身坐起——

  「啊……」因動作太大,宿醉的腦袋瓜被突如其來的抽痛猛烈襲擊,她抱著頭哀叫了一聲,動也不敢動地靜待劇烈的疼痛過去後,這才有心思注意到自己身上不知何時蓋了條薄被。

  咦?是誰幫她蓋的?這院裡除了她與少爺,不可能有別人了,所以……是少爺幫她蓋被子的?

  呆呆地抓著薄被,喜福蹙眉努力回想最後的記憶……

  嗯……她記得自己陪少爺喝了好多酒、吃了好多菜,然後她怪少爺欺負人,再然後……再然後是什麼呢?

  啊……對了!好像是她說她沒有勾引少爺,少爺很認真的點頭贊同,並一直看著她……看著她……

  後來呢?

  斷斷續續的畫面中斷,她懊惱地敲著不中用的腦袋瓜子,卻再怎麼也想不起來接下來的事,只是莫名覺得自己好像漏了一段很重要的記憶……討厭!怎麼會想不起來?

  不想了!不想了!想得頭又疼了!

  放棄虐待自己,喜福跌跌撞撞地爬下貴妃椅,卻一個下注意踩到了不知何時趴在椅腳下打盹的「湯圓」,驚得它瞬間跳起,抗議的吠叫聲也在寂靜夜色中炸了開來——

  「汪汪汪汪汪……」

  「湯圓,對不起……對不起……」連忙抱起憤怒的白毛團,喜福嘴裡結結巴巴地道歉著,手上也緊張兮兮地不停翻轉著小傢伙圓滾滾的身軀查看著,就怕把它踩出毛病來,直到確定它安然無恙後,這才松了一口氣。

  唉……她怎麼會知道「湯圓」就睡在椅腳下嘛!

  「汪汪!」悲憤地又叫了兩聲,「湯圓」眼中滿含控訴,瞌睡蟲早在被她一腳踩中的瞬間就嚇得不見蹤影。

  「我都說對不起了嘛……」仿佛看得懂小傢伙眼中的責怪,她再次呐呐的道歉。

  「汪!」又叫了一聲,「湯圓」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才終於安分地垂下腦袋,任由她抱在懷裡。

  人大心意相通,知道它不再怪自己,喜福憨憨地傻笑了好一會兒後,轉頭四處搜尋了一遍,卻不見主子身影,心中不由得感到奇怪……

  「少爺回房睡了嗎……」

  小聲地自言自語著,她下意識地往內尋去,卻見寢室內沒半個人影,就連床褥也折疊得整整齊齊,壓根沒有睡過的跡象,當下狐疑地又走出內室,鍥而不捨地到處找了一逼,可卻始終不見主子蹤影。

  咦?都三更半夜了,少爺究竟到哪兒去了?

  滿心納悶,喜福垂眸與懷中圓滾滾的白毛團對視。「湯圓,少爺呢?」

  「汪!」搖著腦袋,白毛團的答案很明顯。

  「那我們一塊兒去找少爺好不好?」夜這麼深了,不見少爺回來歇息,她也不可能睡得著。

  「汪汪!」同樣的吠叫聲,只是這回的腦袋由搖頭政成點頭了。

  見狀,喜福露出了笑,抱著懷中圓滾滾的白毛團一路走出「月鏡院」外,順著回廊找人而去。

  由於正值深夜,聞府眾人早已睡下,燈火皆已熄滅,除了月光映照得到的地方勉強能視物外,周遭可說是一片漆黑,加上偶爾夜風拂過樹梢的沙沙聲在岑寂夜色中怱遠怱近響起,好似有什麼妖魔鬼怪隨時會沖出,讓打小在聞府長大,閉著眼睛走也不會迷路的喜福也忍不住感到有些害怕,當下不由得縮起脖子,將懷中的「湯圓」抱得更緊,好似這樣就能讓自己安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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