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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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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幹! 什麼?說林北罵髒話?幹!林北就是在罵髒話沒錯,這叫入境隨俗,懂不懂? 不懂?幹!真白癡,還要林北解釋。 坐好、站穩聽仔細了,林北昨晚出去爭地盤幹架了一整夜,打得風雲變色、日月無光,總算把這附近一帶「喊水會結凍」的刀疤給撂倒在地,俯首稱臣,老老實實的叫了林北一聲老大,林北也很寬大為懷的收他當小弟。 林北這小弟對林北倒是很忠心耿耿,非常熱切的告訴林北這年頭流行Local! Local懂不懂?本土,就是本土! 刀疤還說,林北老是掛在嘴上的Shit既落伍又不本土,而且一點炮瓦都沒有,林北想了想,覺得實在沒錯,幹只要發一個音,比Shit有氣勢、有炮瓦又本土,罵出來簡直是他媽的還要氣蓋山河、雷霆萬鈞,完全一整個Man! 所以林北決定入境隨俗,把口頭禪改成幹! 什麼?還問林北為什麼從「本大爺」變成「林北」?幹!林北前面講得落落長,你都沒在聽嗎?林北才本土啊! 最後,再次補聲——幹! 「喵——」 這賤賤的叫聲…… 乍聞熟悉的貓叫聲驀地自身後傳來,忙了一上午,才剛將雜亂的小庭院整理乾淨,正準備坐下來喘口氣的唐以淇忙不迭回頭一看,果然就見某只肥得已成豬形的巨貓赫然出現在圍牆上。 「黑輪……」看見那張左眼一圈黑的賤貓臉,她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脫口就喊出第一次見到它時,心中所浮現的稱呼。 「喵!」幹!誰是黑輪?林北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叫獨眼啦! 「哈哈哈……好嘛!獨眼就獨眼。」不知為何,雖然聽不懂貓言貓語,唐以淇就是知道它在不滿抗議,當下不由得邊笑邊連忙改口。 「凹嗚……」非常滿意,獨眼驕傲地端坐在牆頭上,慢條斯理的舔舐爪子。 咦?它的爪子怎麼好像…… 眯起眼專注看著獨眼舔舐前爪的動作,唐以淇不動聲色地靠上前去,正想趁其不備出手捉住它時…… 「喵嗚——」警覺發現眼前之人的不軌舉動,獨眼倏地弓起身,全身毛髮豎起,邪惡的倒三角眼發出凶光,瞪著她怒聲低咆。 「嘿,別緊張……」知道自己尚未取得信任,唐以淇連忙縮回手,努力擠出最和善的笑容,輕聲柔語勸哄,「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前腳是不是受傷了……」 幹!林北這不是受傷,是光榮的戰績,你懂不懂啊? 睥睨斜覷一眼,獨眼豎起的毛髮恢復平順,再次安然地端坐在牆頭上舔舐前爪,雖不再戒備著她,但也沒打算讓她親近自己。 圍牆邊,唐以淇不敢輕舉妄動,只是抬著頭專注觀察它的前爪,果然瞧見上頭裂開了一道雖不嚴重但也不輕的傷口,隱隱還有血跡滲出,而它就這樣慢條斯理的輕輕舔著。 「你跑出去和別只野貓打架了喔?別以為用口水就可以消毒,這樣是不行的!」兩手扠腰,她像在教訓小孩子般訓著話。 「乖乖待在這兒不要動,我去拿藥幫你擦,馬上就回來,不要動喔……」邊說,人已經奔出漆紅鐵門外,沖回家拿藥箱去了。 「喵——」幹!擦什麼藥?擦藥是娘娘腔才幹的事,林北的口水是萬靈丹,舔舔就好了啦! 目送那道纖細身影奔進隔壁屋內,獨眼又舔了一下爪子,隨即眼角餘光瞄到玻璃窗內那道閃過的人影時,它興奮的躍下圍牆,完全看不出腳上有傷,動作敏捷的飛奔至屋外回廊時,紗窗門剛好被推了開,眼底還有著淡淡血絲、神色雖較兩、三個小時前略佳,但依舊看得出略帶倦意的男人走了出來,只見他大掌一撈,俐落地將那肥肉多多卻依然靈活的愛貓給抱至懷中。 「你昨夜跑出去打架了,嗯?」抓起那有著撕裂傷的爪子,齊劭愷垂眸檢視著,向來清冷的嗓音此刻卻低柔好聽的好似正在對心愛之人談情說愛,而非是一隻看起來很兇神惡煞的肥貓。 是的!剛剛他在屋內窗口邊,將唐以淇方才在圍牆下與獨眼的互動和話語全看在眼裡、聽進耳裡了。 事實上,先前他雖對她的打擾滿心不悅,丟下一句「隨便你」後便掉頭回屋內打算繼續夢周公,可不知為何,真的回到床上後,雖然明明困倦至極,卻始終翻來覆去無法成眠。 輾轉熬了一個小時後,他終於對自己投降,明白自己非常在意院子裡那個不請自來的免費勞工,於是只好認命的爬了起來,從頭到尾不出面,可卻滿心抑鬱的站在窗口邊看她頂著被太陽曬紅的雙頰,自得其樂的整理著雜亂的庭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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