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子紋 > 不情願的新郎 | 上頁 下頁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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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這個林──世界排名第五家族的未來繼承人,家族資產超過千億,富可敵國。但他從不知道這代表什麼,人是很容易去忽略原本所擁有的東西。 他因為吸毒、打群架而進了少年監獄,因此結識了來自不同世界的三人,更因此改變了他的人生。 他是個混血兒,父親是挪威人,母親是中國人,當年就是因為母親過世,看著父親的眼裡除了事業、工作外,什麼都沒有,所以叛逆的他,一氣之下收拾行李來到了臺灣,只是單純的想看看母親的國家。 他能說流利的中文,但最後卻在臺北街頭淪落,交到一群壞朋友,錢花完了,他也倔強的不開口回挪威求援,他知道一定有許多人在尋找他,因為他是辛家唯一的繼承人。 在臺灣,他度過了一段辛苦的時光,不過也就是因為這段時光,使他這麼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成長了許多。 他變成了現在這個凡事不在乎的個性,不是他真的不在乎,而是他已經學到,縱使在乎也不能改變任何事,歲月教會了他許多事,也改變了他。 火──刑於軍,從未聽他提過任何有關自己的事,只聽他說他來自一間育幼園,父母是誰,他壓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辛凱文很好奇,畢竟以刑於軍的能力,他要找到自己的父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他卻從不試,而辛凱文懷疑刑於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只不過不願多說,因為辛凱文瞭解,在刑於軍輕描淡寫而過的話語中,他成長的路,走得比任何人都來得辛苦。 山──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律爵,這些兄弟之中,最冷酷的人是他,父親律務誠,因為有這個父親,律爵一出生,便等於了不平凡。 三十多年前,律務誠是黑白兩道聞之色變的大哥,但約在二十年前,律爵只有十三歲,律務誠便遭人暗殺身亡,大哥之子──他想報仇,但小小年紀的能耐又能如何,殺人未遂,最後也被送進了少年監獄。 出獄後,律爵被接回律家,直到那個時候辛凱文才知道,原來律爵竟也是來自一個背景雄厚的人家,包括自己的家族企業都與律家有交易往來,但律爵從未提過律家種種,因為在他心中律家所代表的是他死去的父母和他,父母親過世後,這世上他就只剩一個人。 不過,律爵已經聰明得不再逞一時意氣之爭,二十四歲的他,用腦、用手段,他逼死了害死他父母,間接改變他一生的人。 相識近二十年,辛凱文歎了口氣。 對於很多事,他早已看開,所以在出獄後,他乖乖的回家當他的富家大少,甚至還混了張大學文憑。 更不得了的是上個星期,他還聽話的娶了個新娘,不過,現在他根本想不出來,他的新娘到底長什麼模樣? 這不是他不懂得憐香惜玉,而是對面這個男人,在結婚當天給了他通電話,很酷的丟下一句──立刻過來。他就只好對自己的新娘說聲Sorry,就搭機趕回了臺灣。 這麼長的歲月,使他將過去的歲月給拋到腦後,但是經過這麼多年,律爵還是活在過去。 這個大哥之子,有義氣、有熱血,但卻已不再對其他人表露,除了他們這幾個──風、林、火。 看著律爵,辛凱文心中升起一股深刻的悲哀…… 「你別逗他了。」才踏進辦公室,輕掃了房內一眼,楊頤關一眼就瞭解了情況。 「我逗他?!」辛凱文輕笑了聲,手一揮,飛鏢脫離他的掌握,直直射向斯文的楊頤關。 楊頤關見狀,不躲也不閉,臉色沒有絲毫改變,飛鏢從他的耳際飛過,直落在他身後的鏢靶上。 「正中紅心!」辛凱文得意的一個擊掌。 「全世界似乎就你的心情最好,」楊頤關丟了份卷宗在律爵的面前,裡頭飄出一張紙,「南部來的傳真。」 「那個女人?」律爵淡淡的開口問。 楊頤關點點頭,「我剛看了一下,你的老婆似乎挺有趣的。」 律爵緩緩的抬頭看了楊頤關一眼,連伸手翻看的衝動都沒有。 「有趣的女人?!」帶著好奇,辛凱文不顧楊頤關警告的眼神,伸出手,便拿起紙張,接著又像想起什麼似的,他又翻開卷宗。 原本指望看到相片之類的具體影像,誰會知道裡頭就是飄出一張紙,上面一連串的文字敘述。 「這是什麼爛調查!」辛凱文深感失望的嚷道:「連張相片都沒有,你找的是什麼烏龍偵探。」 「別讓『火』聽到這句話。」楊頤關冷冷的說。 「火?!」辛凱文一愣,他可不知道原來久未見面的刑於軍竟然是躲在臺灣。「你是說,這是火調查的。」 楊頤關微點了下頭。 「他退步了。」最後,辛凱文得到了結論。 沒好氣的瞥了辛凱文一眼,楊頤關才看著律爵說道:「你看看吧!畢竟這個女人可是要與你過一生的。」 律爵的手離開了鍵盤,有節奏的敲著桌面,最後平靜的站起身,無聲的走了出去。 「你說他去哪?」撫著下巴,辛凱文看著楊頤關問道。 「你說呢?」 「找他家的老太爺!」辛凱文的口氣理所當然。 辛凱文真是不懂,反正不過是「結婚」這麼一檔子事,聽家人安排,娶誰還不都是一樣,只要大家開心不就成了。就像他,他不也過得白白胖胖、舒舒服服,更重要的是周遭少了許多煩人的聲音。 雖然他外表一派的吊兒郎當,但事實上,他最喜歡的事卻是安靜的坐在落地窗前,可以這樣靜靜的過一天,所以他實在受不了時刻的吵鬧聲在他的耳際,所以最後他答應結婚,答應得很無奈、很匆促,他到現在還記不起來他老婆叫什麼名字。 「該來的總是會來,他與他爺爺之間的戰爭,也該停一停了。」關於律家的是是非非,不是楊頤關不關心,而是不能管也不知該如何管,他歎了口氣,對辛凱文揮了揮手,「我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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