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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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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的工作如此辛苦,你如果決意跟著他,以後你會過勞死!」就不信她喜歡每天勞動得灰頭士臉,像個沒知識的村姑似的,還是坐在冷氣房裡吹冷氣比較好命吧? 「過勞死總好過被豢養!」要她在家坐吃等死,她寧可勞動筋骨,起碼身體會健康一點。「我不是溫室裡的小花。」也許以前是,但現在她可不承認。 「這地方又髒又不衛生,你忍受不了多久的!」他打從心裡瞧不起勞動工作者,空氣裡又滿是動物身上的騷味。糞味,讓他渾身不舒服。 「受不受得了是我的事,不勞張先生你費心了。」這個沒知識兼沒水準的男人,他以為花點錢就可以得到新鮮的牛奶和乳製品嗎?要是沒有像桑清琅他們這種勞動者在基層辛苦工作,他的錢……他的錢頂多只能買個「屁」! 「他有什麼好?他不過是個粗人罷了,而且他的個子那麼大,萬一要會打女人,你不被他給一掌打黏在牆上?」 「他不會打人。」葛鬱婕忍住掐死他的衝動,深吸一口氣,粉拳在身側緊握。 「誰知道?他總不會在臉上寫著:『我有暴力傾向』吧?」貶低別人以提高自己的身價,這是他在商場上學到的真理。 「張學彬,你嘴巴放乾淨一點。」她咬著牙,拳頭越握越緊。 「鬱婕,你一定是心靈空虛才會跟他在一起,我這個人心胸很寬大,不會跟你計較這些不事,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我身邊,我一定會好好待你。」他可是很寬宏大量嘍,現在這種好男人已經不多見了。 「你的心地還真『好』啊!」這句話是由齒縫中迸出來的。 「對啊,我都不計較你住在他家了,就算你跟他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也會當作不曾發生過。」他越說越得意,沒發現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這豬玀——」她憤怒地猛力出拳,但拳頭還沒碰到他,有顆更大的拳頭已經快她一步猛力親吻他的下巴,甚至把他的下巴和上半身整個都打偏了,眼鏡也因過大的衝擊力而撞落在地,可見出拳的力道有多強。 葛鬱婕呆愣地看著拳頭的主人,只見桑清琅輕鬆愉快地拗折指關節,大有再來一拳的意思。 「你這個野蠻人!」張學彬狼狽地擦去嘴角的血絲,轉而向葛鬱婕哭訴。「你看你看,他就是會打人的那種粗……」 他話還來不及說完,另一個拳頭毫不留情地擊上他的鼻樑,當場令他血流如注。 「郁、鬱婕?」張學彬沒料到自己還會再挨一拳,而且出拳的人竟是……她。 桑清琅驚訝地轉身看著得意洋洋的葛鬱婕,不敢相信她也有如此Power的一面。 「滾!給我滾得遠遠的,這輩子我不想再看到你,滾!」 當張學彬滿身狼狽、痛哭流涕地連滾帶爬離開後,葛鬱婕還沒平復激動地站得筆直,雙腿卻控制不住地微微打顫。 「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有開口說話的能力。 「你很勇敢,像個女英雄。」樹蔭下的風很涼、很大,吹亂兩人的發。 「出人戰場那種?」她挑起眉,饒富興味地勾起嘴角,心情快速沉澱。 「出入戰場那種。」他眼露笑意,肯定地揉理她的發,溫熱的掌溫暖了她的心。 「我發現自從到這裡來以後,瘋狂的衝動就不曾離開過我。」任何事,包括和他上床,還有揍人。不過她無法否認當拳頭黏上張學彬鼻樑的刹那間,自己體內的腎上腺素瞬間上升,讓人血液奔騰、心情亢奮。「尤其在遇到你之後。」這才是重點。 「你為什麼打他?」她的拳頭不重,卻正好打中張學彬的鼻樑,臉上除了雙眼最脆弱的器官,想到他那兩管鼻血和痛苦的淚,他忍不住想放聲狂笑。 「誰叫他誹謗你!」她再次握了握拳頭,大有古惑女之姿。「他說你是粗人。」 「嗯?他說得也沒錯啊!」瞧他滿身名牌襯衫、西裝褲和皮鞋,的確比自己的棉衫、牛仔褲、布鞋來得體面。 「他憑什麼罵你?」她忿忿不平地跺腳。「他是人模人樣,可他才是移情別戀的那個叛徒,我都沒數落他的不是了,他憑什麼罵你!」 「這好像是兩回事。」他的笑意更深了。移情別戀錯在對方傷在她,而被詆毀的人是他,這根本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碼子事。 「不行!」這點她很堅持。「你是我的男人,只有我可以罵你,他憑什麼?」她憤恨地踢開腳邊的小石子,就是不爽桑清琅被嘲笑。 「喔——」他點點頭,嘴角微勾。原來她是心疼呐!這個發現令他龍心大悅。 「你又為什麼打他?」要檢討是吧?那也來檢討檢討他的暴行。 「你心疼嗎?」他挑起眉,嘲諷她典型「只准州官放火」的心態。 「心疼個屁!」她恨不得多摸他幾拳。 「喔哦。」他伸出食指左右搖晃。「你忘了淑女是不說髒話的。」這表示她很入境隨俗,而且融入得徹底,對他來說是個好現象,但可不能讓她習慣,會教壞小孩子。 「噢,我就知道自己被你污染了。」她沮喪地垂下肩。 「的確,全身上下全被我給『徹底污染』了。」他撫著下巴點頭,意有所指。 聽出他的揶揄,葛鬱婕陡地脹個大紅臉。「你知道我不是說那個!」她以食指指尖狠戳他的肩窩,顯然肢體暴力也是會上癮的。 「哪個?」他佯裝不懂,飛揚的眼角眉尾卻洩漏他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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