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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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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笑出來,「把這個放在家裡,真是個怪人。」 「我是法律組的孟穎,請問你是——」 「我是齊家寧。」 「我帶你四處參觀,一這屋子三萬多平方呎,平日只開放八千多呎,還有許多地方在裝修中,主席今晚不在,他應大法官召到首府聆訊壟斷事件,最近也真寢食難安。」 「聽說屋內有許多機關。」 「傳媒渲染罷了,書房裡的確有一道秘門。」 「呵,通往何處?」 「請隨我來。」 推開書房門,只見皮沙發上有一對年輕男女正在擁吻,對他們視而不見。 金瓶微笑,「的確不易找到接吻的地方。」 盂穎忍不住笑出來。 書房像一座小型圖書館,其中一座書架子輕輕一推,自動滑開,兩人鑽進去,走下樓梯,原來是一間龐大的車房。 車房內停看兩架直升機。 「這是一間飛機庫!」 「給你講對了,他小時候,母親老是同他說:『勿把遙控直升機攜到屋內』,所以現在他建造這個車房。」 「幼時他是個頑童吧。」 「因此一直有頑劣兒聰明這個傳說。」 車房門打開,外頭是一個飛機坪,再出去,是私人碼頭。 這一夜滿天星斗,金瓶仰起頭,「看,獵戶星座的腰帶多麼明亮。」 「我帶了酒來。」 這個叫孟穎的年輕律師自外套口袋取出兩瓶小小香檳,開了瓶塞,放入吸管,遞一支給金瓶。 他這麼懂得討好異性。 金瓶笑了。 他說:「這裡才是接吻的好地方。」 金瓶笑,「有點冷。」 他立刻脫下外套,罩在金瓶肩膀上。 金瓶感喟,能夠要什麼男生就做什麼,也只得這幾年流金歲月罷了,之後,誰睬你。 外套上有陌生人的體溫,金瓶靜靜喝完了香檳。 「家寧,可以約會你嗎?」 「你有時間的會嗎?」 「我是律師,他們允許我有私人時間,每週工作一百小時足夠。」 金瓶駭笑。 「真可怕吧,什麼都得以生命換取。」 「你怎樣看公司前途?」 「你真想知道?分拆已成定局,但無礙主席名留千古,亦不影響他財富,只不過銳氣受挫,心中不快而已。」 「究竟誰是誰非?」 「你站他這邊,是富不與官鬥,一個人富可敵國,政府都妒忌他,你若站在官這邊,會覺得他生意手法實在狠辣,逼著全世界人用他產品。」 「你說得真好。」 「我最喜化繁為簡,主席開會時喜同我說:『孟穎,一這件事,煩你用三句話解釋給我聽』,這就是我的工作。」 毋需置疑,他是個人才。 「那麼,請把人生的意義用三句話演繹給我聽。」 「既來之則安之,自得其樂,知足常樂。」 金瓶像是醍醐灌頂,「多謝指點。」 「不敢當。」 「呵,出來太久了?我們回去吧。」 他們沿小路自大門回轉大廳。 「你會喜歡住在這間大宅裡嗎?」 金瓶忙不迭搖頭,「不,兩房兩廳足夠。」 盂穎笑,「那我可以負擔。」 她把外套還給他。 走進大廳,各人已在用膳,食物異常豐富,但美式大菜家燒牛肉龍蝦尾炸魚塊實在叫她吃不消,甜得發苦的蛋糕像面盆般大,冰淇淋似山般堆在玻璃盤上。 盂穎剛想問她吃什麼,一轉頭,已經不見了她。 金瓶已與自己人匯合。 「這間屋子是每個少年的夢想,一味大大大,包羅萬有。」 秦聰說:「他不諳風水,坐東面西並不是好方向,在北美西岸的房子,應坐北向南,況且大門向街,雖有私家路,也不算矜貴。」 「你幾時做起堪虞輿師來?他並不住在這裡,這不過是一所行宮。」 「交了貨我們立刻出境。」 「那麼走吧。」 他們在市中心一家餐廳交貨,三人坐下,才叫了飲品,鄰座便有人客叫菜,秦聰把手提箱放身邊,一下便有人取走,鄰座仍然三個人,兩男一女,可是箱子已經搬運出門。 他們三人叫了咖啡,再過十分鐘便結賬離去。 金瓶留意到鄰座有人吃橙鴨,真是奇怪的一道法國菜,橘子怎麼聯同肥膩騷的鴨子一同煮?不可思議。 金瓶忽然想吃清甜的魚片粥,放大量莞茜,不知多美味。 回去吧。 三人不發一言,回公寓梳洗轉妝,十分鐘後出門往飛機場。 有兩部車子來接,金瓶笑,「這次我與你一班飛機。」 兩姐妹坐一起。 玉露先聚精會神織了一會毛線,然後抬頭問:「師姐,你看見我的時候,我有多大?」 「據醫生說,你只有五個月,像一隻貓,因營養不良不會坐,連啼哭力氣也無,保母老怕你生病,日夜抱手裡。」 「我是韓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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