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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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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苗微笑:「對面有個華裔青年在幫史蔑夫刷油漆,安妮史蔑夫對他有極大好感,可是,他只想賺些零用,沒有其他意思。」 卞太太詫異:「是嗎,有這種事?」 豆苗溫言說:「小朋友看到的年輕人,正是油漆工人,至於偉奇,他已經走了。」 卞太太再一次被提醒痛處,掩臉說:「我痛不欲生。」 豆苗握著她的手:「卞先生在巴黎等你可是。」 「他叫我過去散心。」 「去,去陪他,如果是女孩,叫星,如果是男孩,叫和諧。」 「什麼,周小姐,你說什麼?」 豆苗站起來:「我沒有其餘發現。」 卞太太失望:「連你都說沒有感覺——」 「他已經安息。」 卞太太長長籲出一口氣:「我送你回酒店。」 走到門口,只見那年輕人剛好收工,把工具搬上小貨車,那金髮女看到周豆苗,嗤之以鼻:「清人。」 卞太太說:「別與她計較。」 豆苗無奈:「人人不與他們一般見識,他們益發明目張膽,有時也要教訓他們。」 卞太太哪有心情理這些。 就在這個時候,洋女腳底不知踩到什麼,她偏偏穿著一雙高跟涼鞋,只見鞋子飛脫,她摔個元寶翻身,頓時哭叫起來。 豆苗別轉頭笑,發覺地上絆倒洋女的一件東西正是油漆刷子。 她決定不理閒事,上車離去。 母親與阿姨在酒店房間裡等她。 「可有見到異相?」 豆苗點點頭,又搖搖頭。 周子駒歎口氣:「豆苗,我可不羡慕你。」 「你見到他,你同他說什麼?」 「我沒有看見他,可是他確實仍在房裡,我勸他放下自在。」 「他走了沒有?」 「他很合作,我猜卞太太可以感覺到他已安息。」 周子駒聳然動容:「豆苗,你有異能。」 「阿姨,我不過感應力較常人強烈。」 周子允看著女兒:「若不是自己女兒,真夠嚇人。」 豆苗微笑:「卞太太很快會再有孩子,孿生,一男一女,明年中即可出生。」 周子允大為訝異:「卞太太已經是中年婦。」 子駒卻說:「四十出頭懷孕,在今日十分普通。」 子允說:「這倒好,豆苗,你感覺她會再度生育?」 豆苗點頭:「肯定。」 「豆苗,這些感覺來自何處?」 豆苗答:「像我知道你們吃過巧克力蛋糕一樣,我聞到香氣。」 周子允接上去:「又像華人拿起中文報自然而然讀了起來,毫無困難,因為自小就會。」 子駒駭然:「豆苗,你是一個靈媒。」 子允說:「噓,千萬別這樣講。」 「我不敢說出去,連我都遍體生涼,陌生人怎麼想。」 豆苗毫不擔心,她笑了起來。 子允說:「像一種有語言天才的人,他會七種語言,可是思維絕不混亂,如常生活。」 子駒問:「豆苗你看得到你自己的將來否?」 豆苗笑答:「我一概不知,只希望考試及格。」 「我的將來呢,豆苗,替阿姨看一看,我嫁得出去否,他是否一個好人,我還能否擁有子女。」 子允連忙說:「我們不談這個題目了,我們去參觀國家肖像美術館,晚上看歌劇。」 她拉了妹妹與女兒出外逛街。 稍後終於忍不住,周子允問豆苗:「你看得到未來嗎?」 豆苗答:「我什麼都看不到。」 周子允反而松出一口氣。 第二天,卞太太來訪,送上名貴禮品:「下午,我會到巴黎與丈夫會合。」她氣色好得多,眉梢眼角嘴邊都鬆弛下來。 她們祝卞太太旅途愉快。 「周小姐,有一個華裔年輕人打聽你的電話,我說你是遊客,倒是問他要了號碼在此。」 卞太太把那油漆工人的電郵號碼交給周豆苗。 母女姨一行三人逗留多一日,到莎翁故鄉朝聖。 第二天,她們打道回府。 在飛機場子駒問:「莎翁是否最偉大作家?為什麼英人說情願失去印度也不願意失去莎氏?」 子允答:「因為他們沒有李白杜甫,因為印度本是別人土地。」 豆苗本來在南航登記處排隊,忽然凝視時間表,她說:「媽媽,我們改乘別的班次。」 子允大為緊張,立刻把行禮抽走。 豆苗說:「乘聯航的飛機吧。」 「豆苗,你若是知道什麼,需通知有關人士。」 豆苗只是說:「聯航食物好吃,我們趕快去換票。」 擾攘近三十分鐘,辦妥手續,她們剛要上飛機,便聽見有人抱怨:「南航一零三班機延誤,不知要等到幾時去,別家公司票子已經售罄,要等到下午三時才有空檔。」 子駒把外甥拉到一邊:「你還知道什麼?」 豆苗回答:「我們三張票子並非連號。」 「可以要求坐在一起。」 「別打擾別人。」 在機艙周子駒看見身邊單人乘客便問人家可否換位子,服務員微笑禁止她騷擾他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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