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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你根本沒做錯事,你只是不幸,別理會那些故意挑剔你品格的刻薄人,愛你的人只會更加痛惜你。」

  「醫生,謝謝你的鼓勵,我永志不忘。」

  過幾日,她出院了。

  「胡小姐,祝你前程似錦。」

  她頷首,緊緊握著桂波的手。

  回到辦公室,同事杯賽醫生說:「能夠那樣愛惜病人,真是難得。」

  桂波笑笑不語。

  「換了是你親人,你不會那樣體諒吧。」

  桂波抬起頭,「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一般人對於女性的不幸,總有幸災樂禍的感覺,一切都是她自己討回來的,可是這樣?」

  「琳賽你身為女子,怎麼說這種話。」

  琳賽歎口氣,「年前我也有再婚機會,可是男友家千般作梗,百般為難,終於告吹,不過因為我帶看一個孩子。」

  「那是因為他愛你不夠,不關你事。」

  「可能是。」琳賽低下頭。

  桂波說:「我不會因為一個人的不幸遭遇歧視他。」

  琳賽醫生笑詛:「這好似一個諾言。」

  「正是。」

  桂波終於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小陸聽得睜大雙眼。

  他問:「之後,你們可有再見面?」

  「沒有,一年後,我便移居到紐約來就職。」

  「對,同時認識了我。」

  「沒想到,她會成為我弟弟的女友。」

  「好像已是未婚妻了。」小陸提醒她。

  「是,而且,她假裝不認得我。」

  「也許,她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桂波歎口氣。

  「也真是一名奇女子,看上去亮麗動人,充滿信心,一點不像個受過傷的人。」

  桂波頗覺安慰,「我的確是一名神醫。」

  「可能,她已把往事埋葬。」

  「慎滿可知她往事?」

  陸榕基忽然嚴肅起來,「桂波,雖然是你至愛兄弟,我還是照樣勸你別管閒事。」

  「可是——」

  「我知道你為他好,可是你一加插意見,勢必造成他反感。」

  桂波諍下來,男友說得對。

  「弟兄姐妹始終要各自組織家庭,各自為政,以配偶子女為重。」

  「可是這胡星德心中有芥蒂,一定會叫慎滿疏遠我。」

  「是又怎麼樣,反正你倆」年也不見一次。」

  「可是我總希望一家人融洽相處。」

  「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桂波用手托著頭,「我有種感覺,我會失去我弟弟。」

  就在此際,電話鈴響起來。

  桂波已覺得不妥。

  「姐姐?我有話說。」

  「回來說呀。」

  「姐姐,我考慮過了,住你家不方便,我們決定住酒店。」果然,來了。

  一切在意料之中。

  慎滿已叫人唆擺。

  桂波十分失望,有人知恩不報,反轉來咬一口。

  她的語氣忽然冷淡,「隨便你們,不過,明天給我一個電話,我有話說。」

  「一定。」他掛斷線。

  陸榕基都聽見了。

  桂波說:「看樣子,她打算瞞他一輩子。」

  小陸看著女友,「你不夠客觀,那是她的過去,她可以坦白,可以不提,都是她的選擇。」

  「我怕弟弟吃虧。」

  「喂喂喂,慎滿早已超過廿一歲,不勞操心。」

  本來期望一次最愉快的聚會,沒想到草草收場。

  桂波只覺無味,陸榕基安慰了她一整個晚上。

  第二天,慎滿來了,一臉歉意。

  桂波微慍說:「女友比姐姐重要,可是這樣?」

  慎滿撥著頭皮。

  桂波一向大方,只得笑笑說:「也是對的,姐姐不能陪你一輩子,姐姐將來結婚生子,會忙得透不過氣來。」

  慎滿說:「昨日星德的情緒忽然無故低落。」

  「她可是在酒店休息?」

  「不,去格林威治村採訪朋友。」

  「關於她的過去,你知道多少?」

  「不多,」慎滿笑,「我這個人比較喜歡展望將來。」

  「你絕對相信你的眼光?」

  「是,星德有事業,個性獨立、聰明、體貼、愛我,我十分欣賞,她對我有百利而無一害。」

  「你倆認識多久?」

  「一年多了,朋友介紹,一見鍾情。」

  「幾時去見父母?」

  「快啦,星德背景非常簡單,父母早逝,沒有親人。」

  桂波歎口氣,他知道得不夠多。

  「姐姐,我覺得你不太開心。」

  「快被另一女子搶去弟弟,當然恍然若失。」

  「胡說,弟弟永遠是弟弟。」

  慎滿與姐姐擁抱,桂波覺得事情沒有想家中壤,她有足夠涵養不去揭人家的秘密,或是披露他人不願提起的傷心史。

  「姐,我要到銀行辦些事。」

  「我們一起吃晚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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