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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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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說下去,「我把手錶在手中一秤,便知道是真貨,於是跟他走。」 女子語氣十分平靜,忽然之間她離了題:「可要把手錶贖回?三千元。」 劉少波說:「別忙,你講下去。」 「我以為他要帶我到一個冷僻的地方交易,我們走上建築地盤,他忽然丟下我,縱身跳下。」 福在瞪大眼睛,這便是邵南生命最後一刻? 「他蓬地一聲墮地,我嚇得即刻逃離現場,接著,警察來到調查,往後的事,劉先生全知道。」 這時,老人又把幼兒抱了回來。 女子接過,擁在懷中,無比愛憐,輕輕與他說話。 劉少波放下一隻信封。 少婦立刻收下。 她抬起頭,「這只手錶有刻字,很難脫手,便宜點,兩千。」 只值兩千。 買回來時,可值兩萬。 在邵南眼中,也許一文不值。 劉少波著著福在,福在輕輕答:「我要來無用。」 她並非賭氣,過去的事,讓它結束算數,什麼恩怨都已斷絕。 劉少波又取出兩張鈔票,付給少婦,取過金表。 少婦嫣然一笑,她還剩一兩分姿色。 「劉先生真是好人,我準備回鄉生活,從此別過。」 福在默默站起離開粥店。 劉少波輕輕說:「邵南濁氣上湧,一半氣餒,一半意外,結束了生命。」 福在把事情一件件拼在一起,漸漸得到一幅比較完整的圖畫。 最主要的一塊拼圖是,邵南的意外同月玫絲毫關係也沒有,月玫卻抓緊這機會一直要脅勒索她。 月玫利用舊同學的弱點,引她一步步走入圈套。 這個李月玫,究竟是敵是友? 福在戰慄。 這時,劉少波說:「你的嫌疑已完全洗脫,我為你慶倖。」 如釋重負 他的語氣中有極大安慰,仿佛放下心頭一塊大石,這個陌生年輕人對福在好象有衷心的同情。 「事情終於告一段落。」 福在深深吸口氣,「謝謝你。」 「那是我的職責。」 「保險公司方面——」恐怕要追討賠償金額。 「我已辭職。」 「什麼?」福在抬起頭來。 「我已在個多星期前離職,那份工作不大適合我,所謂調查,不外是公司想省錢:客戶長期投保,到了最需要時刻,公司卻找種種理由脫責,我覺得不公平。」 福在看著他。 「我用自己的時間找到那女子,我不會把結論告訴任何人知道。 福在脫口問:「為什麼?」 劉少波一怔,「為什麼?」他喃喃複述,像是沒想到會有人這樣問他。 忽然他心中有了答案:「因為你日漸憔悴,我想,只有水落石出,你才會慢慢康復。」 福在聲音有點沙啞,「為什麼關心我?」 劉少波靦腆,他轉過身去,過一會,把那只蠔式金表還給福在。 福在搖頭,「我不要。」 「你不想留作紀念。」 「我遭欺騙,且被遺棄,我不想記住這件事。」 「那麼,我如何處置這只手錶?」 「我不知道,我只想速速忘記。」 「做得到嗎?」 「事在人為。」 「祝你成功。」他語氣中並無揶揄諷刺之意。 福在說:「我得回公司。」 「今日週六。」 「公司一星期七日運作,同事輪流放假。」 劉少波重複一個問題:「你對周子文認識多少?」 福在籲出一口氣,「劉先生,再見。」仍然嫌他多事。 不過,這次,她帶著微笑,已把劉君當作朋友。 「再見。」 福在回到公司,只覺四肢百骸都鬆散開來,她伏在辦公桌上,如釋重負。 秘書把一份文件交給她,「真沒想到雞這種家禽原來最早源自中國,你做的報告對大家有益,增廣見聞。」 都好像把悲劇忘卻了。 福在抬起頭來。 秘書說:「對面大廈有家美容院,按摩師一流,每次享受完畢,我都像年輕十年。」 福在笑了,會有這種好事? 秘書忽然說:「你與周先生,快了吧。」 福在詫異得不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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