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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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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在跌坐在沙發上。 「你還不撤退,更待何時?」 福在喃喃說:「在他人生最低點離開他?」 「最低?低處未為低,待他撥了你的皮去換毒品,你才知什麼叫最低。」 福在突然覺得暈眩。 「去,回房去收拾行李,我半小時後來接你走。」 福在點點頭。 月枚捂著鼻子出去。 福在走進狹小的臥室,看到床上淩亂一片,她發現一件不屬於她的衣物。 那是一件深份紅色尼龍睡衣。 福在不相信雙眼。 正當事情壞得不能再壞的時候,它專為漆黑。 邵南把所有的罪行都犯齊了。 福在真得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 先離開這個地方,再申請離婚,重新找工作,一步一步來,再次站起來。 福在吸進一口氣,傷口隱隱作痛,她扶住椅背借力。 王福在,倒下來與否,看你自己的了。 她咬緊了牙關。 這時,門鈴響起,福在以為月枚來接她,但門外站著一個陌生人。 「我找邵南先生。」 又是哪個債主? 「你是邵太太吧,我是幸福保險公司代表,我姓蘇。」他遞上名片。 福在呆呆地看著他。 「是這樣的,」那人咳嗽一聲,「邵先生約了我與他談保單的事。」 福在輕輕說:「他有一份人壽保險,每月供款已有十年,這事我知道。」 那人笑了,「邵太太,可以進來說幾句嗎?」 福在請他進屋。 那人不知坐在什麼地方才好。 福在把椅子清理出來。 他坐下說:「邵先生的意思是要把保險金一下子提出來。」 福在呆呆看著經紀。 「他,沒有與你商量?我們的忠告是:此刻提出現金,會有很大損失,繼續做下去,三年之後,可以獲取兩百萬。」 他等不及了。 「很可惜是不是,邵太太,你是保單上受益人,或者你應與邵先生再次商量一下?」 福在聽見自己說:「是,是。」 「我下星期再來聽消息。」 福在答:「勞駕你了。」 「邵太太,已欠兩期供款,已經到期。」 「我明白,我寫支票給你。」 保險經紀松了口氣。 福在把他送走。 邵南把油鍋裡的錢都要撈出來獨自花光,他已沒有廉恥。 保險金大部分有福在供款,現在他也不知會她一聲,就斷了福在後路。 王福在真的一窮二白了。 她聽見月枚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福在,你好了沒有?」 月枚進來只看見福在在發呆,她一把拉起她,「不用收拾了,跟我走。」 月枚帶走了老同學。 那天,她們談到深夜,福在把所有委屈說出來。 她終於說:「時間不早,我得走了。」 月枚似笑非笑,「你還回去?」 福在不出聲。 「老周出差到紐約去,你暫時住在客房吧。」 「那怎麼方便。」 「過幾天再說,待腦子清爽了,想到出路,再另作打算。」 福在實在累了。 她沒想到可以在陌生的床上睡得那麼好。 是鳥鳴把她叫醒,一看時間,是清晨五點半,這才想起身在何處。 她起床梳洗。 女傭敲門進來,把一疊衣物放在床上,「王小姐,太太說讓你替換。」 一看,全是福在少女時期喜歡的樸素式樣白襯衫卡其褲,虧月枚還記得。 女傭又說:「太太等你吃早餐呢。」 什麼,月枚這麼早也起來了? 福在更衣下樓,只見月枚坐在那裡喝茶看報呢。 她身上穿著昨夜的吊帶黑紗晚裝,原來剛剛才應酬回來,化妝糊了一點,但口紅鮮豔不減。 怎麼會恨 看到福在她笑,「快來喝杯茶。」 女傭斟茶出來。 「吃什麼,燒餅油條還是煙肉雙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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