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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


  宋隱兒心一驚,小手不自覺地摸索著拓跋司功的手。

  拓跋司功緊握住她的手,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因為那兩份古董文物有著八百年的歷史,需要一些檢查才能放行出國;是故他們至今對於那份血書契約的瞭解,仍然沒有太多進展。

  「我們不讓婚事提前,也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宋立一看他們神色似乎有些在意,連忙滔滔不絕地說道:「那位算命老師還說拓跋先生開車千萬要小心,我想你們最好找那個算命老師來幫你們化解一下……」

  「化解什麼,我們一切都很好!」宋隱兒馬上拒絕。

  「我想,我們先訂婚,一個月後再結婚。」拓跋司功對她說道。

  「好好好,這樣才有時間發帖子,辦宴席,我們家人面廣,至少要請個五十桌。」宋立一看拓跋司功像是妥協了,馬上喜孜孜地說道:「妹夫,你們的婚事就包在我身上,保證辦得風風光光。」

  拓跋可功看了宋立一眼,成功地讓他收回了臉上的志得意滿。

  「風光個大頭鬼,一個月後,我們還是要公正結婚。你們高興請五十桌就去請,反正我不買賬;而且,你有空去搞這些喜宴,怎麼不快點去找個正經職業?以後,天香餅鋪就不開了,你以為還會有人拿錢給你揮霍嗎?我說過了,以後你的債務完全與我無關,難道要我登報公告嗎?」

  宋立臉色一變,大聲反對道:「千萬不可以!」他才跟朋友們炫耀妹妹嫁了個金龜婿,宋隱兒要是真登報了,那他的面子住哪裡擺?

  「宋立是你哥哥,你一定要那麼絕情嗎?」古秋荷皺著眉不諒解地看著女兒。

  宋隱兒咬緊雙唇,告訴自己要忍耐,反正,她早就習慣媽媽的偏心了;況且她就要結婚擺脫他們,她不想再和他們計較了。

  突然間,拓跋司功的大掌攬住她的肩膀。

  她心窩一暖,抬頭望著他。

  他堅定的眼神讓她知道她不需要再為家人的無情難過,因為他會用比家人更暖、更多的愛來守護著她。

  「你們把三千萬債務往她身上扔,你們對她又有多仁慈?」拓跋司功冷眼看著對座的兩個人。「你有手有腳,不出去工作,對得起自己嗎?」

  「我們宋立是懷才不遇,等待伯樂……」古秋荷手肘撞兒子一下。

  「是啊,幸好現在遇到了妹夫……」宋立一看到拓跋司功冷得讓人頭皮發麻的冷眸,他馬上改口說道:「拓跋先生事業做得這麼大,一定有職位適合我這個未來大舅子的。」

  「沒有。」拓跋司功斬釘截鐵地說道,臉色嚴峻得讓人不敢有任何異議。「我甚至不想讓她再和你們有所聯絡。」

  宋隱兒原本還因為媽媽及哥哥的厚臉皮而尷尬得想找地洞鑽,但是現在看到他們因為拓跋司功的無情而目瞪口呆的樣子,她忍不住咬住唇,以免自己笑出聲來。

  早該有人讓他們踢到鐵板了!

  雖然她知道自己以後還是有可能會對他們心軟,但是她現在真的覺得好痛快啊!

  宋隱兒抬頭對著拓跋司功露齒一笑,抱著他的手臂,把臉龐偎了上去,覺得有人站在她身邊的感覺超幸福。

  「媽,你看隱兒那是什麼表情。」宋立一看妹妹那副幸災樂禍的模樣,當場就翻臉。

  「那……那個……隱兒,我看婚宴還是一定要辦吧!婚姻是大事,而且你哥哥也可以借機多認識一些政商名流啊……」古秋荷努力想替兒子討一點面子回來。

  「我不出席婚宴、她也不去,就是這樣。」拓跋司功攬著宋隱兒的腰起身,轉身就要往外走。

  宋隱兒點頭,輕聲哼起結婚進行曲,然後回頭對宋立一笑。

  「慢走,不送。」宋隱兒故意表現出一副態度雍容的模樣。

  「慢著。」宋立突然大聲一喊,擺出最威嚴的姿態看著他仍。「拓跋先生,你什麼都不給交代,我們怎麼放心把隱兒交給你,你也知道你的前任未婚妻和秘書都是因為自殺身亡,法律判你無罪,可天知道你……」

  「滾!」

  宋隱兒在瞬間沖到宋立面前,她雙手插腰,眼睛冒火,用一種近乎咆哮的音量說道:「以後除非有他的邀請,否則這裡不歡迎對他人格有批評的人來訪,你聽懂了沒有?!」

  「我也是為了你好,你之前還不是很擔心……」宋立被她嚇得後退兩大步,站到媽媽身邊,咕噥地說道。

  「以前是因為不瞭解他,現在我們好得不得了,好到就算是現在死去,我也死而無憾了!」宋隱兒氣到全身顫抖,連臉都漲紅了。

  「不要胡說,」拓跋司功沉聲阻止宋隱兒,利眼瞪向宋立。「你們給我聽好了——就算日後隱兒和我結婚,我也會請律師做見證,不許她手裡的錢有一絲一毫流到你們那裡。」

  宋立眼神閃過一道陰狠,他咬牙切齒地瞪著拓跋司功。「你給我記住!」

  「記住什麼?」拓跋司功黑眸一眯,神色冷得像是能在瞬間將人凝結成冰。他往前一步,就像惡魔瞬間張開了巨大羽翼。

  「你們遲早會知道,我宋立也不是好惹的角色,你們會有報應的,我希望你們結不成婚!」宋立邊說,邊拉著他媽媽落荒而逃。

  「可惡!」宋隱兒沖上前,很想再補上兩腳。

  「夠了,你相信我最重要。其它的人,我不在乎。」

  「我在乎!我不要他們用那種奇怪目光看你,我要調查清楚你的前任未婚妻和前任秘書的事。」

  「她們的事,我不想再管。」拓跋司功說道。

  宋隱兒看著他漠然臉龐,知道自己沒法強迫他在乎別人。她知道如果他當初對她們兩人多一分注意的話,也許她們自殺的真相還有些眉目可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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