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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


  而她實在不得不心疼這個活在眾人側目之下,卻因為不在乎任何人,也不想為自己平反的他。

  “你不管我管!我不希望別人老把你當成克妻的人!你或者無所謂,我則會想為此跟別人爭得臉紅脖子粗。”她棒住他的臉龐,定定地看著他。“我要管。”

  他撫摸著她的發,決定順從她的決定。“如果你真的這麼介意,我可以派人去謝查。”他說。

  “好,那就萬事拜託了。我想找征信社去訪問她們的家人朋友,我就不信她們的書信或是言談中都沒有透露一點蛛絲馬跡。”她握緊拳頭,激動地說道:“搞不好她們的自殺不是巧合,是有人想讓你難看,使了什麼手段……”

  “我考慮過這個可能,所以,我在你身邊安排了兩個保鏢,你不會跟她們一樣的。”他打斷她的話,緊抓住她的肩膀。

  “你在我身邊安排保鏢?!”她皺起眉頭瞪著他。

  “對,我不許你有任何意外。”他抿緊雙唇,完全不願想她會有離開自己的一天。

  宋隱兒望著他顫抖的雙唇,瞭解他好不容易擁有她這麼一個家人及愛人,對她的珍視自然非比尋常的心情。

  她對他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一開始,她認為自己是因為夢境及兩人之間強烈的吸引才在意了這個男人;但是隨著相處時間越長,她愛的他——是這個珍惜著她的一顰一笑,是這個會因為她的一點付出而感動不已,是這個正努力學習著生活不是只有工作的他。

  “不用怕,我福大,命更大!”她不想他又操煩著她的安危,於是故意笑得比平常還燦爛兩倍,並用雙手攬住他的腰,把兩人一同沉入沙發裡。

  她拉起他緊握的手掌,一根根地扳開手指頭,一本正經地交代:“請征信社千萬要認真看待這件事,因為這件事關係到我親愛未婚夫的名譽,知道嗎?”

  他凝望著她眼裡的關心,總覺得有千言萬語在他的心裡回蕩著。

  因為有了她,幸福變成一件筒單的事,簡單到他經常覺得不夠真實;所以,總是想時時都有她陪在身邊,他才有法子安心。

  畢竟,他雖然清楚地知道這個領著他開始懂得感覺生活美好的宋隱兒,不是夢裡的那個“她”。

  但是,以前夢境裡曾出現的那些不祥畫面。還是會讓他想起便心驚膽跳,讓他無論將她抱得多緊,都還是會覺得不安。

  “我想馬上娶你回家。”他吮著她的唇,將他的心聲吐入她的口中。

  她攬著他的頸子,用鼻尖與他輕觸著。

  “我也想嫁,也不想相信我媽他們說的算命老師的指示;但有太多巧合讓我不得不擔心。畢竟,我不想冒著任何失去你的風險。”

  “我的身體檢查也做了,你還不放心?”

  “你要我怎麼放心?你就連在路上開車,都會遇到酒駕的人。”宋隱兒握住他的手,嘴裡嘀咕地說道:“誰叫那份血書契約寫得那麼恐怖,雖然也許只是同名同姓的巧合,但就是讓人不舒服。”

  “別想那麼多了,我們既然有因緣得到它,應該代表了我們有機會可以一探真相。”他說。

  “沒錯,太悲觀就不像我了。”她故意吐吐舌頭,辦了個鬼臉。“而且你不是說另一份古董手劄裡也記載了關於『拓跋司功』的一些事情,或許我們可以從裡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來解釋血書契約的形成原因,或者是破解方法嗎?”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他笑著對她點了點頭,“還有,那份血書契約和手劄下星期會送抵臺灣。”

  由於那兩份古董文物有著八百年的歷史,需要一些檢查才能放行出國,加上他又派了專人帶著它們到美國做精細的鑒識,且學者仍在翻譯那本字數較多的手劄,時間上因此有些耽擱。

  “瞭解,那我們就暫時不管它了。”她振作起精神,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臉。

  “對了,剛才在我媽他們還沒來之前,你原本是想拿什麼東西給我?拜託不要再送珠寶了,我沒在戴;不要再送房子了,你已經登記一棟給我了;不需要再來一櫃衣服了,我一天才穿一套,穿來穿去也只是牛仔褲;車子也不用了,我不想害羅倫失業……”

  她扳著手指數道,眉眼裡卻盡是被人呵護的溫柔。

  “你很難討好。”他捏了下她的鼻尖。

  “我很容易討好啊!只要你把想送給我的東西全都變成現金,然後捐給更需要幫助的人就可以了。”她相信行善可以積德增壽,所以一直為了他而努力著。

  “想幫我積德嗎?”他啞聲說道,知道他做什麼都是將他擺在第一位。

  “嘿嘿……”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一笑。“被你發現了。不過,錢夠用就好,分一點給別人也很好啊!”

  “以後我買什麼給你,我就捐出同樣價錢做慈善。”

  “贊!”她像孩子一樣地挨在他的胸前,臉頰撒嬌地揉蹭著,卻撞到一個不明物體。“你這裡藏著什麼東西?”

  她戳戳他的西裝口袋。

  拓跋司功從胸前口袋拿出黑色絨布袋,取出鏤空銀香囊放回她的手掌裡。

  宋隱兒咬住唇,看著那個鏤空銀香囊,牢牢將它握在掌心裡。

  她紅著眼眶看著他,知道這代表了他的信任。他原本說要等到她和他結了婚,才要還給她的。

  “轉過身。”他撩起她的及肩髮絲,為她掛上。

  “我收回我之前的話,我不止要嫁給你一年,我要嫁給你一百年!”她緊握著鏤空香囊,邊哭、邊笑,說著。

  “我早就知道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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