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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


  “我不相信,我不要你用一半壽命換得和我相守的命運!”她大喊出聲,把眼淚也逼了出來。

  她知道自己說的話矛盾,但她完全沒法子控制自己。

  拓跋司功擦去她的眼淚,感覺整顆心都擰痛了起來。他也不知道他們之前究竟經歷了什麼,但他現在找到她了,他不想再和她分離。

  她眼巴巴地看著他,哽咽地說道:“不要……我不要那是真的……”

  “我也希望那不是真的。”他啞聲說道。

  她揪住他的衣領,哭著說道:“你給我保重自己,不許讓那份契約的事成真!”

  “我會的,因為我不想再次失去你。”他俯身而下與她貼著額,雙唇甚至在顫抖。

  “那真的是我們的前輩子嗎?”她緊緊擁抱著他,想起夢中他無情地看著她死去的眼,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他看著她眼裡的慌亂,知道她想到了什麼,於是心急地解釋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夢中的那個男人因為那個女子的死去,傷心欲絕,所以我才會每次都痛到從夢中驚醒。”

  “我相信一個願意用命來換得與『她』相守的男人,不會傷害『她』的。只是,夢中的男人那雙眼真的好冷……”她全身顫抖著,偎他偎得更緊、更緊。

  “也許他原本以為有了她,他可以脫離那樣的冷漠,但她卻離開了。”他低語著,將她抱得更緊、更緊。

  她在他懷裡仰起頭,望著他皺起的濃眉,紅著眼眶問道:“像你遇到了我一樣嗎?”

  “對,遇見你之後,我覺得自己開始慢慢地像個人了。”他看入她的眼裡,聲音嘎啞地說道。

  “我不會離開你的。”她堅定地說道。

  “我也不會。”

  拓跋司功再度吻住她的唇,兩人開始像失控的野一樣地狂戀著彼此。

  他們放肆地愛著對方,恍若他們不會再有明天一樣地牢牢擁抱著,只希望時間就此停留在他們相守的這一刻,只希望過去與未來都不要再來干擾他們。

  現在,他們兩人在一起——

  這樣便是最好的結局了!

  就這樣拓跋司功和宋隱兒開始了訂婚後的同居生活。

  宋隱兒每天早上醒來看著他的睡臉,總捨不得移開視線,每天也總想著要如何才能讓他更有家的感覺,只希望他一切都好。

  他們兩人愛膩在一起,有時各自做各自的事,有時則是無所不談,她和他討論著彼此夢境,也詢問過他關於前任未婚妻與秘書前後自殺的問題,他總是知無不言。她也因此才知道當時的他……對於身邊的人有多麼漠不關心——因為很多事,他幾乎是一問三不知。

  但她因為愛,所以願意相信他的無辜。

  而括跋司功則是打從宋隱兒住進家裡之後,才知道什麼叫“家”。

  因為有了她,家不再只是一個吃飯、睡覺的地方,笑意更是不曾如此密集地出現過在他的臉上。為了更常看到她,他甚至將辦公室移到了書房,也開始讓林秘書開始進入原本只有他才能進入的書房。

  臺灣的書房一樣有著一面牆掛著他認養的孩童笑臉照片,這事原本該讓他尷尬的;可宋隱兒因為知道他會覺得不自在,在他第一回開口跟她說想在家裡辦公之後,她便主動跟林秘書說那是她為拓跋司裝飾飾上去的,只希望他看到笑臉就會記得微笑。

  這樣一個貼心的她,教他怎麼有法子不疼入心扉呢?

  只是,因為顧忌著那份古董契約上那像是詛咒的話語,他們心裡仍是忐忑的。

  因此,他們總把每一天都當成最後的一天在度過,分外地珍惜著每一秒的相處時間。

  因為如此,一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樂天到不行的宋隱兒開始變得小心翼翼,她甚至催著他去做健康檢查,要他開車小心,要小羅每天跟著他,一刻也不許避一開。

  而他為了那個不知真假的血字契約,急著想娶她為妻,想給她他所有的一切。

  但是,他們婚事卻還是延遲了,因為——

  “怎麼可以那麼匆促!我的宋家好歹是有名的餅店,嫁女兒也一定要轟轟烈烈。”

  此時,大聲說話的宋立坐在拓跋司功以大理石裝潢,冷然得就像是主人的極簡客廳裡。

  “轟轟烈烈個屁啦!他家大業大都不介意公證結婚了,你們是在計較個什麼鬼,分明就是自己愛面子!”宋隱兒坐在拓跋司功身邊,雙臂交握在胸前,圓眸冒火地瞪著他們。

  昨天,她媽媽打電話來說什麼想幫她辦喜事,說自己一輩子就只嫁一次女兒。

  她一時心軟便答應今晚讓他們進門,誰知道他們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他們自己的好處。

  轟轟烈烈的婚宴——最後還不是要她買單!

  “你別生氣,算命老師說如果你們這個月結婚的話,對拓跋先生的身體很不好,最好是隔個一、兩個月左右比較適合啦!”坐在兒子身邊的古秋菏急忙幫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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