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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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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那些院方及基金會寄回來的照片。」拓跋司功粗聲說道,覺得自己的臉色從不曾如此精彩過。 「他們幹麼寄照片給你?」她看著他一臉不自在的樣子,又看到那一大迭放在桌上像是感謝狀的東西,她恍然大悟地用力點頭。「因為你幫助了他們。」 他沒接話,只是靜靜站在原地,試圖維持著他一貫地面無表情。 「幫助孩子是好事啊,你幹麼一副作奸犯科的樣子?」她哇哇大叫,沖到他面前打他的手臂。「害我嚇得半死!」 「把照片貼了整面牆,像是很在意這事一樣。我不習慣在意什麼,除了你之外……」拓跋司功握住她頸間香囊,慢慢地將她拉到身前。「你和所有人都不同——」 宋隱兒看著這個為善不欲人知,一臉冷然,可凝視著她的眼卻火亮得讓她心跳不已的男人。 「你把那些孩子當成你的家人嗎?」她猜測地問道。 他沒回答,只是扯了下唇角,垂眸看著被他握在手裡的香囊。 她不自覺地撫著她的髮絲,而他—— 輕輕地點頭。 宋隱兒眼眶泛出淚光,被他徹底地打敗,對這個男人的心疼像海浪般湧來,讓她的胸口脹痛得像是要爆炸開來一樣。 他孤單了那麼久,他的眼神像是等待了她幾百年一樣。 面對這樣的男人,她還在顧忌什麼?宋隱兒拉回他手裡的頸鏈,整個人直接朝他飛撲而上。 拓跋司功不妨此舉,後退兩步才穩住腳步,勉強側身讓兩人跌進角落沙發裡。 他一手護在她腦後,自己的頭側卻狠撞了一下。 「怎麼突然這樣往前沖?你不是孩子了,小心點。」拓跋司功皺眉看向她,嗓門大了起來。 「對不起。你的頭沒事吧……」 「萬一撞到頭怎麼辦?」拓跋司功捧住她的頭,檢查她是否被撞痛。 宋隱兒看著他,感動到喉嚨都哽咽了,這樣的男人如果現在跟她求婚,她真的會馬上點頭答應的。 「傻子,我沒撞到頭,撞到頭的人是你。」她揉著他的頭,心裡感動,嘴裡卻忍不住嘀咕地說道:「你昨晚是不是也撞到頭了,所以才會對我一見鍾情?才會花那麼多錢,找我共度……」 「你太吵了。」 拓跋司功吻住她的唇。 宋隱兒攬住他的頸子,回應著他的吻,每一回被他這樣吻著、擁著,她都想喜極而泣。 在遇見他之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會這麼需要一個人、渴望一個人;她覺得自己像是等待了他許久、許久一樣。 她在他唇邊幸福地長歎了口氣,攬住他的頸子,回應著他的吻,直到他的大掌開始在她肌膚上燃起火焰,直到他的唇開始將她帶上她未曾感受過的極樂。 …… 她閉上眼,才偎進他的臂彎,便因為倦極而馬上睡去。 拓跋司功看著蜷著身子縮在他胸前,像朵半合花朵的她。 他吻了下她的發,閉上眼,也很快地沉入夢鄉里,完全不知道噩夢會在稍後進入她的夢裡糾纏著她…… 黎明前,冷風間,她穿著一襲素色單衣,站在一堆角形墓塚前。 她眯著眼在微光間看著墓塚上的字眼—— 塔海長老之正室,生於吉時,時逢蟲害,故于冬日吉時捨身祭天於…… 多利長老之正室,生於吉時,時逢地牛翻身,特于冬日吉時以此祭天…… 她站在一堆被活人生祭的女子墳墓前! 她轉身就跑,跑到喘不過氣,跑到不知道自己跑到哪裡,跑到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又被綁在木架間,木架下方還燃燒著柴火…… 她想吶喊,可她叫不出聲,因為—— 一把刀插向她的胸口,刨出一個血洞。 她痛得想叫,但她叫不出來,只抓住了他掛在脖子間的香囊…… 她睜開眼睛看見「他」——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冷冷地說道:「你說過你不再逃的,要陪在我身邊一生一世的……」 宋隱兒驀地睜開眼,整個人驚跳起身。 入目的大片米白色牆壁及與人同高的綠葉盆栽,還有她所坐的這張足以睡上四人的白色大床,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人在哪裡。 昨天…… 昨天她與他纏綿了一夜,從書房恩愛到臥房。 所以,剛才只是夢一場!宋隱兒捂著因為惡夢而狂跳的心臟,不安地低頭看向胸口—— 很好,沒有一個血洞,她還活著。 但是,她的香囊不見了! 宋隱兒瞪著空空如也的頸間,她猛打了好幾下寒顫,好不容易才平復下來的雞皮疙瘩,瞬間又全部都朝著她飛撲而來。 夢裡,「她」扯下了「他」掛在頸間的香囊,現在他來索求回去了嗎? 夢裡的那雙眼睛——是Michael的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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