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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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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隱兒閃開了這一記攻擊,不客氣地回嘴道:「女人不如駱駝?你娘聽到你說這些話,一定很傷心。」 「本王的娘豈可和你這種賤民相提並論!」勒尼則畢竟練過武,又是男人,一把抓住宋隱兒的頭髮,強拽她的頭去撞牆壁。 宋隱兒這些日子睡少、吃少,原就不甚強健,一時竟施不出力反抗,整個人狠狠撞上牆面,痛到她癱軟在地上,久久無法起身。 宋隱兒並未立刻睜開眼,因為不想面對這廳堂裡無人出手相助的冷漠。 她咽下唇裡的血腥味,等著一陣頭昏眼花過去後,這才揚眸瞪著王爺,還試圖想開口。 「你這個——」混賬東西! 「宋倫,把那個讓王爺生氣的傢伙拖下去。」拓跋司功大掌一揮,冷冷地打斷她的話。 宋倫看了下首領的上揚手勢,心裡頓時松了口氣。他跟著首領出生入死,兩人間有著只有彼此才知道的手勢。 「我要帶這娘兒們回去管教。」勒尼則雙眼發亮地嚷嚷著,出手又想抓回宋隱兒。 宋倫擋在宋隱兒面前,巨人般的身影將她完全遮住。 「我拓跋部落的人由我們自己管教。」拓跋司功冷冷說道,目光如冰地看著勒尼則。 「這……」勒尼則的酒意瞬間清醒了不少,這才想起自己此回是來尋求拓跋司功的支持,好登上院主的位置,現在卻在人家地盤撒起野。 「姑娘,我們走吧!」宋倫扶起宋隱兒往門口走去。 宋隱兒目光漠然地看著前方,從頭到尾都沒再看拓跋司功一眼。 淚水雖在眼眶裡打轉著,但她挺直背脊,直到走出大門,才讓眼淚滑了下來。而她旋即雙膝一軟,昏厥了過去。 宋隱兒不知道自己此時身在何處,只知道她已經很久沒有覺得如此溫暖過,於是不願醒來,更加往被褥裡鑽去。 睡夢間,她依稀聽見了娘和宋倫的聲音。 「她不該跟王爺頂嘴,王爺以虐待年輕婢僕聞名,反抗得越曆害,他越興奮。」宋倫說道。 「她就是反骨啊……也不想想我們是什麼身分……早該服從首領……也不會落得……」秦秋蓮捂著嘴猛咳起來。 「我們出去讓宋姑娘好好休息吧!」 是啊!她要好好休息……最好睡得人事不醒,這樣就什麼事都有用管了,也不用去理會拓跋司功的無情有多讓她傷心。 「……混賬東西。」宋隱兒呢喃了一聲,又繼續沉入睡夢之間。 拓跋司功站在榻邊看著她雙掌縮在胸前,身子蜷成一團的可憐兮兮模樣。 她紅腫的雙頰及傷痕累累的手掌都被仔細地上了藥,不過大夫說她頭上那一下撞得不輕,要她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這女人瘦得就剩一把骨頭了,不過那對眼睛還是一樣地充滿生氣。 拓跋司功伸掌覆住她的眼,想攫取一些她的活力…… 宋隱兒才被冰掌覆住雙眼,她身子一震,立刻睜開眼,對上他像黑洞似的雙眼。 他方才的漠然像箭似地刺得她驚坐起身。 「你……」一陣天昏地暗朝她襲來,讓她搖晃了下。 他扣住她的手腕,拇指正對著她的勞功穴。 宋隱兒瞪著他冷然臉龐,感覺到有一股暖流正從他指尖進入他的體內,她體內那股欲嘔的不適則在瞬間化去。 「你會內功。」她驚訝地看著他。 拓跋司功收回手,卻沒有移開目光。 「你……」她咬住唇,終究還是脫口問道:「來這裡做什麼?」 「這府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嗎?況且,這裡是我的房間。」他說。 宋隱兒抬頭一看—— 她正躺在一座鋪滿毛皮的黑楦大榻裡,四周用銅盆燒著炭火,四壁皆披滿了價值百兩金的白駱駝壁氈。 「那麼,我走。」她側過身想下榻。 他握住她的下顎,定定看著她的眼。「被打成這樣還不服輸,不求我保護,你究竟在堅持什麼?」 「方才在廳堂上對我不聞不問,現在又何必對我說這種話……」她昂起下顎,不想認輸。 「我當時若袒護你,便是當面給勒尼則難堪,我是部落首領,凡事原本就該以部落為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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