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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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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與和勒尼則敵對的三王爺聯絡上,表示拓跋部落將全力支持他成為院主;並將部落探子多年來所收集關於所有六王爺勒尼則的醜事憑據全交了出去,想必勒尼則在這個月便會被撤去王爺頭銜。 「你不用對我解釋這些。」她知道他的處境不可能隨心所欲,也越來越能理解這一切,但她就是放不下姿態。 「但你想知道,不是嗎?」拓跋司功的指尖滑過她紅腫的雙頰。 「我……」她握住他冰涼的手,想說些什麼,擔這些日子受的委屈卻讓她先紅了眼眶。「我的臉好痛。」 他濃眉一皺,立刻從袖間拿出一隻玉盒。 宋隱兒偷偷吸了一口他身上香囊飄出的香味,耳朵不由得泛紅了。 拓跋司功打開玉盒,抹了一些凝露到她的臉上。 她燒灼的臉頰立刻感到冰雪般涼意,針般的刺痛感也旋即減退了一些。 「這到底是什麼?」她好奇地問道。 「高山雪蛤及冰蓮提煉出來的『冷玉膏』。」他順手將她頰邊的髮絲撥到耳後,鎖著她的眼說道:「我明日要上戰場。」 宋隱兒倒抽一口氣,雙手旋即揪住他的衣襟。 「你為什麼要上戰場?」她雙唇顫抖地說道。 拓跋司功看著她臉上的著急,心頭滑過一陣快慰。他要的就是她這樣的關心,即便她的關心會讓他冷寒的胸腔似火焚燒,他也甘之如飴。 「西夏全民皆兵士,只要一有事,各部落便要派人出戰,這回,皇上將特別徵召我出戰,以振士氣。」他摟著她的腰,將她拉到身前。 「你……你會在最前線嗎?還是只要做做樣子站在後方就可以?」擔心讓她忘記了抗拒,她整個人窩到他的胸前,不安地抱著他的手臂。 「軍隊中最強的戍衛軍是由我訓練的,我當然要身先士卒。」他撫著她的發,卻聞到自己身上香囊的味道。 那微冷的薄荷冰片和琥珀的苦味讓他勾起唇,低眸睨看著她。 「我不想你去。」宋隱兒墓地摟住他的頸子,把臉埋入他的肩頸處。 「我一定得去。」拓跋司功抬起她的下顎,沉聲命令道:「求我先安置好你!你該知道上戰場必有死傷。」 「你會平安回來的。」她捧住他的臉頰,指尖竟比他的臉龐還冰凍幾分。 他握著她的手貼到唇邊吻著、吮著、咬著,直到她蒼白雙頰多了幾分血色。 「若我沒有回來呢?你就繼續當你的廚娘,不顧你娘的死活?她若以大量人參補氣,還可以再拖三個月。」他問。 「三個月……」她痛苦地喘著氣,知道她若越早開口,她娘就可以少受一點苦。 「人命不過是一眨眼之事,三個月也夠你好好孝順她了。」他說。 宋隱兒看著他,不懂男人為何可以將別人生命視若無物,但對她卻是百般在乎?她把臉整個埋到他的胸前,只希望時間就在這刻停留,他不用上戰場,而她什麼答案也不必給。 「求我。」他的大掌在她肩上使勁一捏。 她抬頭瞅著他,低聲說道:「我不求你,我只想要你答應我——你會平安回來。」 拓跋司功望著她凝望的眼神,他重重地吻住了她的唇,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這一夜,兩人緊緊相偎著,不曾有片刻分離,直到天明他披了戰甲,走出房間,兩人的手才被迫分開…… 拓跋司功出戰之後,宋隱兒每天都聽見旁人談論他的戰功。她因而知道由於和宋人的戰事吃緊,而他是部落中最善戰的首領,所以才會被徵召至前線。 只是,當旁人傳誦著拓跋司功英明神武的事績時,她總是想到他的殺人如麻,讓她感到害怕。 於是,她為那些被他殺死的人祈禱,直到她想起戰場上的他若不殺人,被殺的人可能殺他之後,她才開始祈禱戰事快點結束。 這一日,身子已經完全痊癒的宋隱兒,因為在拓跋司功的廂房待得實在太無聊,決定溜進灶房。 廚娘們一看到宋隱兒進來,全都肅立站好。 至於那個間接害了宋隱兒受傷的管事廚娘,此時根本連頭也不敢抬。 誰能料得到宋隱兒竟然會再度受寵,而且還是史無前例地住進首領的廂房,享用唯有首領夫人才會享有的尊貴,行住坐臥都有專人打理不談,聽說首領原本還打算將宋倫也留在宋隱兒身邊的。 受寵至此,還有誰敢對宋隱兒無禮! 宋隱兒看著眼前一標戒慎恐懼的廚娘,她一挑眉,玩興大起地重重拍了下桌子。 「大家聽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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