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余宛宛 > 女大當家 | 上頁 下頁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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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 「那您休息吧。」 花明子點頭,原本還想著要問問外頭的人知不知道她如今在應家一事,可畢竟傷病未愈,加上和應炎隆方才那一番折騰,已經耗盡她所有氣力,念頭才剛閃過,便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 接下來數日,花明子仍待在應府靜養身體,可應炎隆卻無法時時去探詢傷勢。 因為此時節正逢應府一年一度製作礦物藥的時刻?,礦物藥乃是應府最珍蟲貝、且獨門之藥物,其所採集的珍貴礦物,需得在陽光底下於礦物體抹上特殊草藥,待礦物軟化之後,以泥封加熱,最後取其蒸出之液體,再加人沉香、珍珠、珊瑚等多種粉末,以蜂蜜揉製成應家獨門九藥基底。 這其中任何一個步驟,只要稍微輕忽,所有經年累月的收集便要功虧一簣。況且,花明子如今養傷,九藥量需求大增,一點都大意不得。 就這樣,應炎隆領著幾名老藥師和幾名學徒,鎮日待在與應府相連的藥院裡,忙碌到一日只有兩個時辰能響應府休息及處理公事。在這種情況下,他除了能在夜裡撥空去看花明子的睡顏外,就只能從朱管事那裡知道她的情況,還有學文一反常態不愛出門這一事。 朱管事說,只要花當家一清醒,學文就會在那裡待上幾個時辰,聽說兩人極有話聊;而花明子也已經開始處理花記食鋪之事,只是她因為需要醫治之故,還不能回府,所以便讓朱管事來徵求他的同意,希望能日日讓花記食鋪管事到應府來稟報。 如此一來,外頭關於花家和應家婚事的傳聞,自然更加沸沸揚揚。應炎隆既已對她表白心意、認定她是他的女人,對於傳聞自然樂見其成,就待他忙完這波丹藥煉製之後,便找學文把這事說清楚,讓弟弟死了這條心。 另一方面,他為羅繼才安排的「好戲」,也已慢慢接近收攏階段。他知道羅繼才如今正因為花明子與應家的關係而焦頭爛額,幾度嘗試派人潛入花家及應家打探消息,可惜他們兩家的僕役從來都是訓練有素、從不亂嚼舌根。應炎隆等著看羅繼才的報應,卻萬萬沒想到他竟會自己送上門來。 此時,剛過午時不久,因為距離下一爐的出爐尚有一個時辰,因此撥空回府處理賬務的應炎隆故下賬簿,聽著站在面前的朱管事說道:「羅繼才人在門口,說是希望能與您見上一面。」 「就說我半個時辰之後才能得空,若他願意,就請他到正廳等候。另外,在正廳安排六名護院守在門口,所有上前服侍者全換成男子,表情肅穆,不准嬉鬧多言。」應炎隆面無表情地交代道:「還有,看著二少爺,別讓他出來鬧事。跟他說只要敢離開他的院子一步,就等著被我逐出家門。自然也不許透漏半點風聲到花當家那裡。」 「是。」朱管事一揖後離開。 應炎隆抿緊唇瓣、閉上眼,他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應學文或是花明子 的情緒來礙事。他懂得他們的心情,他也巴不得能對羅繼才施以極刑,但唯有用他的方式才能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他不會再讓羅繼才有為非作歹的機會。等事情辦妥之後,他自然會跟他們說明清楚。 他自有門道可整治羅繼才,畢竟宮裡的珍貴藥物泰半都由應家供應,那麼他想要在宮中安插眼線一點都不難?,想知道一些別人所不知道的情報也不那麼難;更遑論他想將之定罪的,原本就素行不良,也就不該怪他出手了。 應炎隆再睜開眼時,雙目灼灼,卻沒有馬上起身,繼續提筆寫下讓藥鋪管事多注意的藥材買賣事項。 他不會讓羅繼才的事影響自己太多,因為知曉自己愈是有財有勢,才有本事對付羅繼才。 「當家,和羅公子會面的時間已到。」朱管事站在門口喚道。 應炎隆點頭,起身大步朝正廳走去。 當走在通往正廳的玉石小徑時,遠遠地便看到羅繼才一會兒起身走來走去,一會兒又坐下喝茶、一會兒又不耐煩地踢著桌椅,並大聲詢問:「他還有多久才會到!」「當家的一會便到!」門口護院異口同聲。 「羅公子。」應炎隆走進正廳,朝羅繼才一頷首,並無任何行禮問候之舉,便走向主位。 原已起身的羅繼才一看到應炎隆逕自坐下並不招呼之後,怔愣了下,這才勉強笑說道:「應當家大忙人,我可眼巴巴等了好久。」 「我確實事多,有話快說。」應炎隆目光凜然地直視羅繼才,聲調森然。 「也沒什麼事啦……」羅繼才咽了口口水,先別開眼一會後,才又再與他四目交接。「我與花當家是舊識,聽說花姑娘正在府上養傷。」 應炎隆端過朱管事送上的茶,慢條斯理地呷了一口後,才說:「確實。」 羅繼才又等了一會,從應炎隆臉上實在看不出是否知道他殺害花明子一事,只好繼續問道:「花當家的傷勢如何了?」 「誰告訴羅公子她受傷了?」應炎隆冷笑。 羅繼才立刻從椅上跳了起來。「這……這……這就大街小巷都這麼說啊……說……說她被人擄走,然後受傷……」 「是嗎?」應炎隆盯著羅繼才,看得他一動也不敢動後,才繼續說道:「花當家受傷後,該通知的重要親友全都通知了。你與她應該只是點頭之交,如此急著上門追問,莫非與她受傷之事有關?」 「胡說八道!她受傷當然和我無關!」羅繼才滿臉通紅地大叫。 「羅公子勿慌。」應炎隆垂眸掩住怒氣,用一種若無其事的聲音問道:「我不過是好奇羅公子如此關切此事,是否知情讓花當家受傷的兇手是哪位。」 「我我……我怎麼會知道!」羅繼才打量了應當家一會,感覺他像是不清楚花明子受傷經過後,這才又說道:「我前來不過是因為我心儀花當家已久,所以想知道她傷勢如何。」 「花當家已經與我應家有婚約了,因此才會在受傷後住進應家,好方便大夫照料。不勞閣下擔心。」應炎隆冷冷說道。 「不曾聽說過她跟應家有婚約……」羅繼才眉頭一皺。 「她向我求婚一事,全京城皆知。我們正準備對外公佈時,卻不料她竟受 到攻擊,那也是為什麼應家護院能在第一時間救下她的原因。」應炎隆黑眸鎖住羅繼才的眼,凜聲說道:「應家的人,由不得別人欺負。」 羅繼才一僵,背上泌出冷汗,連忙乾笑道:「那是自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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