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余宛宛 > 女大當家 | 上頁 下頁 |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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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而未聞地繼續抱著她說道:「你傷口尚未痊癒,本不該如此激動。養好身子是唯一要務,其餘事都不要管了,聽到了嗎?」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花明子眉頭一擰,覺得他恁是霸道,於是眯起眼,惡狠狠地瞪他。「羅繼才那個混賬差點殺死我,還害得我無法生育,沒法子完成我爹遺願,替花家留下子嗣,我為什麼要放過羅繼才……你為何要阻止我控告……」 說到末了,氣到連氣都喘不過來。 應炎隆皺著眉,沉聲說道:「你現在這情況還想做什麼?還能做什麼?我要你稍安勿躁,一來是為了保全你,不想你玉石倶焚;二來是因為你現在已經跟應家扯上關係了,應家定會護住你。」 「不是應學文救了我,我就一定得嫁給他。」 「誰說你要嫁他了?」他從齒縫裡蹦出話來。 「說我跟應家扯上關係,又不許我嫁應學文,你究竟是要……」花明子倒抽了口氣,想起自己如今還在他懷裡,瞬間辣紅了臉,別開了眼。「反正,我不是你們應家的人。」 「你會是。」她只能是他的人。她能活幾年,他就守她幾年。 她還來不及多想,下顎即被挑起,被他灼灼目光盯著。 即便她在商場上大小陣仗見識過不少,可男女情事畢竟是頭一回,一急一慌之下實在不知該如何反應,索性閉上眼。 他見她長睫毛不停地輕顫著,一時情動,不由得傾身向前,可她一身藥味提醒了他她現在的狀況,只得勉強自己後退,再次重申道:「你只能是應家的人、我的人。」 花明子一聽,耳朵更加辣紅了,但她卻揚眸看著他,故作嘲諷地說:「原來應當家喜歡自打嘴巴,不是說過『娶妻娶德,不求治家能力強,只求懂得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的道理』嗎?」 「我錯了。你就是我要的妻子。」他握住她的下顎,微笑凝看著她。 「但我……不能生育。」他在想什麼啊。 「讓學文找別的女人替應家傳宗接代。等你身子一好,我們就辦婚事。在此之前,你什麼事都不許想。」 花明子一聽他的命令口吻,便沉了臉。 「我的事我會自己處理,你……」休想干預我。 花明子瞪著他,還想辯駁,可一陣暈眩突然襲上,逼得她不得不閉上眼。 「快躺好休息。」應炎隆連忙讓她躺下,拿起枕頭墊在她腦後,拉過被褥覆住她身子。 花明子感覺到他流暢的動作,像是已經服侍過她無數次一樣;但她不解他若是真心想待她好,為何不和她同仇敵愾、想法子對付羅繼才? 「不許再輕舉妄動!想想你這條命是多少人花了心血心力救回來的,就只有你不把它當一回事。」見她還亂動,於是板著臉訓道。 她幾曾被人這樣喝斥過,氣得淚花在眼眶打轉,忍不住回嘴:「我當然會躺好,否則我若有個三長兩短,應家盡了全力卻沒救回我,這名聲傳出去還能聽嗎!」 應炎隆幾曾被人這麼頂嘴過,雙唇一抿,便要出言喝斥。 只是,一看她拚命忍痛的模樣,他便什麼也說不出了,雙唇用力緊抿了半天,最終還是深吸一口氣,把所有不快全吞下肚,淡淡說道:「你知道我與應家是盡了全力就好。」 應家對她的種種恩情頓時閃過花明子腦海,她握緊拳頭,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在忍身體的痛,還是心頭不知所措的痛。 是!應家傾全力救了她,她是該感恩的。她只是以為他會跟她一起對抗羅 繼才,但她忘了他是生意人,何苦為了兒女私情和高門勢力對抗…… 「還疼嗎?」他柔聲低問,黑眸緊盯著她。 「不礙事。」她閉上眼,平復了情緒之後,才又說道:「多謝應當家,我會儘快將身體養好,快點回到花家的。我該休息了,您請自便吧。」 應炎隆站在榻邊看了她一會後,想解釋他對羅繼才一事的處理方式,可最終還是決定什麼都不說,免得她情緒又波動,於是喚了翠宇進房,便轉身大步離開。 花明子一聽見他離開的腳步聲,即睜開了眼。 原就端著粥在一旁等候著的翠宇立刻上前說道:「當家,您喝完這粥再睡吧。您這些時日靠的都是那幾味神奇丹藥,可人不是神仙,總得進食,能多吃一些就恢復得快一些。」 花明子點頭,讓翠宇喂了她小半碗的粥。 「家裡和鋪子……」花明子問。 「您別擔心這些,家裡、鋪子都沒事。」翠宇立刻搖頭阻止她多問。 「當真都沒事?」花明子皺著眉,總無法放心。畢竟多年來花記食鋪之事,皆是她日日事事躬親。 「你別擔心,應當家派了護院守著咱們幾處食鋪。您也知道應家名貴藥物特別多,應家護院武藝特別高強,往咱們那門口一站,簡直就是銅牆鐵壁,還能出什麼事嗎?」 又欠應炎隆一個人情了。花明子咬住唇,心裡百感交集。 應炎隆著實是個能為她遮風擋雨的男人,就像兒時,她覺得天垮下來也會有爹替她頂著一樣。可是,爹終究不能替她扛起一輩子人生,她如今又如何能放心把自己交給應炎隆呢? 應炎隆不比應學文,他習慣于要人聽命于他,而她也是個習慣別人服從之人,這樣的兩人怎麼可能不事事針鋒相對呢? 「您哪裡不舒服嗎?」翠宇一見她神色不對,立刻擔心地靠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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