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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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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被人拱出來了,幹麼還護別人?裝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成駝頭一個發難,嚇到渾身抖得不停,眼睛卻在旁人不注意之時,狠瞪了耶律烈一眼。 他已經一敗塗地了,今日卻還被人從破草屋裡綁至此處!這耶律烈分明欺人太甚,如果讓他逮到機會的話,一定捅他一刀。 錢巴子咬緊牙根,不說便是不說。 「是不是與那個你老掛在嘴裡,說要跟你離開的那個南方千金有關?」郭茂與錢巴子平時交情不差,一看他維護人姿態,便隨口猜測道。 「千金小姐?」耶律烈臉龐肌肉一緊,瞪向錢巴子。 錢巴子沉著臉,仍然拒不說話。 「是朱芙蓉指使你的,對不對?!」耶律烈手裡匕首一轉,驀地插入錢巴子肩頭。 錢巴子悶哼一聲,臉色一白,血液開始緩緩流下。 成駝倒抽一口氣,嚇得雙唇發青。 耶律烈面無表情地看著錢巴子。這人武藝不差,只是這幾個月來頻頻被人襲擊,前傷未愈、後傷又起,如今才會被人輕易囚綁在此處。 「她如果真當你是一回事,幹麼要嫁給晉王?」耶律烈抽回匕首,後退一步。 錢巴子痛得額冒冷汗,仍然一聲不吭。 「你可知道除了我們之外,近來為何還有其他人馬追殺你?」耶律烈冷笑一聲,繼續逼問道。 「那些人不都是你派出來的爪牙嗎?」錢巴子說道。 「那些人全都收了朱芙蓉的銀兩。她即將成為王爺之妻,豈可有把柄握在他人手裡?我這人不玩暗招,你若不信,我揪幾個暗殺者過來讓你逼問。」耶律烈說道。 「朱芙蓉那個小賤人!」錢巴子大吼出聲,一雙大掌胡亂揮舞起來,大聲吼叫著。「我幫她除去多少眼中釘,一角半銀也沒收。要不是因為她……要不是因為她許了我……我要宰了她!」 「朱芙蓉招惹了我的人,她會得到應有報應。」耶律烈對田管事說道:「發張帖子給晉王,請他至北夷城一會,說我有要事要與他相談。」 這朱芙蓉能如此不在意地毀掉其他女子名節,他便要她也嘗嘗同樣滋味。 「耶律爺,那我可以走了吧?」成駝眼巴巴地開口問道。 「在我還沒想清楚之前,你們全都給我待在這裡。」耶律烈瞪他一眼。 「萬一你想了十年才清楚,那我們怎麼辦……」成駝哭哭啼啼地又朝耶律烈靠近一步。 「你最好希望我不會如此。」耶律烈厭惡地後退一步,揮手讓田管事把成駝推到後方。最深的恐懼是在於不知情會被如何對待,他就要他們受這些苦! 「耶律烈!」成駝突然掙脫田管事,從懷裡掏出一柄匕首驀地刺向耶律烈。「納命來!」 耶律烈閃身避開這一刀,一腳踹開成駝。 成駝痛倒在地上,卻又很快地往耶律烈一撲。「你毀了我生路,我今天要跟你同歸於盡。」 「若不是你平時不才,把家產敗盡,如今豈會兵敗如山倒?」耶律烈輕鬆地一掌揚向他的頸子,格開成駝的攻勢。 成駝被打得口吐鮮血,匕首卻在胡亂揮舞間劃上耶律烈手臂。 成駝發出一聲冷笑後,便被耶律烈一個反掌制伏在地上。 門口護衛在此時入內,將成駝拉至角落,以鐵鍊腳鐐加身。 「城主,要把他押到官衙裡嗎?」田管事上前問道。 「把他趕到隔壁城鎮。他現在身無分文,在外頭孤身一人,比死還慘。」耶律烈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後,大步轉身走出房門。 突然間,他的眼前一陣天昏地暗,他瞪大眼,緩緩回頭看向成駝。 成駝發出一聲冷笑。「我活不下去,也要你到陰曹地府作陪!」 耶律烈應聲而倒,壯碩身軀重重地摔到地面上。而他緊閉著眼,完全沒感到任何一絲痛苦,因為他整個人已經昏迷了過去…… 傍晚時分,李若水總是要比平時更忙碌幾分,因為她習慣親自為耶律烈烹調晚膳。 正當她在竈房內為耶律烈整備餐食時,突然聽見門外傳來幾聲大喊。 「夫人、夫人,城主昏倒了!」 李若水手裡銀箸落到地上,她轉身便往外跑。 「夫人……」小環氣喘吁吁地跑到她面前。 「城主呢?」她雙唇顫抖地問道。 「已經回到房裡了,夏大夫正在為他看診。」 「怎麼會突然昏倒?」 「聽說是成駝砍了城主一刀。」 李若水一聽,臉色更白了,她拎起裙擺,小跑步地往前直奔,頭也不回地交代道:「立刻送熱水及乾淨布巾到城主房裡。」 田管事一看見她,立刻迎了上去。「夫人,城主昏迷,對外該如何說明?」 「讓府內人不許聲張此事。若有外人問起,便說是受了風寒。生意場應對之事,便請田管事先暫時取消,城內鋪子巡視行程則煩請田管事代司其職,萬事拜託了。」李若水誠摯地看著田管事,卻是聲未落地,整個人便已沖上長廊。 李若水跑進房裡,一見到夏大夫的臉色,她後背一涼,心狠狠地擰了起來。 她站到榻邊一看,眼淚立刻奪眶而出。 耶律烈躺在床上,面無表情,臉色慘澹、雙唇發白,寬厚額間冷汗點點。 「夏大夫,他怎麼了?」她咬住唇,拿起手絹替耶律烈拭汗。 「中毒。」夏大夫取出一隻白色藥丸放到耶律烈唇邊,又取出純銀長針飛快制住他手臂上幾個穴道。 「中毒?」李若水雙膝一軟地坐上榻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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