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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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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也撐不下去了,要他這輩子只能對著她的窗戶癡癡張望,他肯定會發狂。 無論如何,他今晚一定要見她一面,就算是得冒著被亂槍掃射成蜂窩的危險,他也非見她不可! 「堂姊,你真的不打算見他?」 倪宛兒坐在床邊,無奈的望著半躺在床上的堂姊。 「不見!」倪必舒面無表情的搖頭。 「可是他真的很有誠意耶,你住院時每天從早等到晚,你出院後還每天來問你的情況,恐怕連追女朋友都沒這麼殷勤。」倪宛兒直率的脫口而出,卻在看到堂姊臉色大變後急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說,就一個罪魁禍首來說,他算是非常有誠意了!」 聽完了這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倪宛兒這才知道堂姊心中隱藏了個多年的秘密:她暗戀馮篤! 難怪,小時候她老聽堂姊提馮篤的名字,目光總是繞著他打轉,原以為堂姊對他只是白馬王子般的崇拜,沒想到竟是愛。 而提到女朋友,無疑就是提醒倪必舒,當天意外發生是因為馮篤女友的出現,讓她承受那些難堪與心碎。 「我不要他的誠意,我只要一條無辜的小生命活過來。」但,這微薄的希望就連奇跡也辦不到。 再多的誠意,也換不回圓圓的生命,她已經打定主意,這輩子再也不跟他有任何牽扯,不只不見他,往後就連他的名字,她也不想聽到。 「可是馮篤他……」 「別再提他的名字!」她臉色一變,遽然打斷堂妹。 雖然木板是打在她的腦袋上,她知道,打碎的是她的心。 撫著額頭上貼著美容膠帶的傷疤,她不在乎自己破相,卻讓隱隱的痛滲進了心裡。 「堂姊,你打算這輩子永遠也不理他?」倪宛兒試探道。 「我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不理他對他而言重要嗎?」她自嘲一笑。 「呃……堂姊,你別怪我多事,但我想提醒你,人家說解鈴還需系鈴人,這個問題或許由馮篤來回答比較適合。」 「你在替他說話?」倪必舒責怪的看著她。 「我沒替誰說話,只是就事論事。」倪宛兒無辜的用力搖頭。 突然間,他的臉孔自倪必舒腦海浮現,好像在嘲笑她,就連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不由自主想起他。 「我累了,你回去吧!」她將身體裡進被子裡,想逃避一切。 歎了口氣,倪宛兒看著床上縮成一團的小蝦球,終於還是起身。「好吧,那我回去囉!」 「再見。」倪必舒含糊吐出一句。 房門被打開,然後又被關起來,聽著腳步聲逐漸遠去,她在被子裡竟哭得像個小孩。 夜色沉沉,冷風吹得窗外樹影搖動,增添幾分冷肅的氣氛,但房內的人卻酣甜的熟睡著,絲毫沒有感受到這股寒意。 一個黑色的身影俐落的翻過欄杆,悄悄踏上陽臺,月色將黑色身影拉得又高又長,長手試探的推了推落地窗,發現主人竟然大意的忘了鎖上它。 老天爺大方成全的美意不能辜負,黑影滿懷感激的拉開落地窗迅速跨進房間,房內只有一盞暈黃的小燈,此刻正靜立在床頭櫃上,映著恬靜的睡顏。 小心翼翼的放輕腳步,黑影來到床邊靜靜凝望沉睡的人兒。 那張睡顏看起來比記憶中更美,紅潤的臉蛋看起來白裡透紅、柔軟雙唇輕輕抿起,看起來是那樣平和沉靜,但眼睫卻掛著淚。 晶瑩的淚光在燈光下閃爍,映出他一臉心疼。 他的手小心拭去淚,在越過她額上貼著美容膠帶的傷疤時,眉頭攏成了兩道深深的摺痕。 歎了口氣,他深深凝視著她,幾乎想一輩子就這樣看著她。 像是感受到他灼熱專注的凝視,突然間,那沉睡的人兒眼睫動了動,清澈的眸子緩緩睜開。 當熟悉的臉孔在眼底逐漸清晰,倪必舒雙眼頓時膛得老大,立刻跳起來發出尖叫。「你、你怎麼進來的?!」 「從陽臺進來的。」他急切說道。「必舒,很抱歉半夜闖進來,但我有很重要的話要跟你說——」 「我不聽、我不聽!你出去!」倪必舒不想聽任何有關他的事,連他的聲音也不想聽! 「必舒,聽我說,我把話說完就走,我保證!」 她才不要任何保證、更不想再見到他,只要他離她遠一點,還給她原有的平靜生活。 「啊啊啊!」見他不走,她索性扯開嗓子大叫起來。 「噓!拜託你別叫!」馮篤驚慌的想阻止她的高分貝嗓音。 為了怕連把話說清楚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打成蜂窩,他倉皇抓住她,急切俯頭封住她的小嘴。 房間內突然靜寂下來,只聽得到兩人過於紊亂的氣息。 睜大眼,倪必舒驚得好像正被一個外星人親吻,她又惱又氣不斷掙扎,奈何雙手被力氣驚人的他緊緊箝制,憤怒的掙扎看起來竟成了曖昧的磨蹭。 他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這麼隨便碰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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