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于晴 > 唯心而已 | 上頁 下頁 |
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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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不轉睛的注視她,忽地狂喜摟緊她,力道之強讓她措手不及,雙手捧的盤子掀翻,濺在他們之間。 “槽了!”她低叫,忙找手絹。 “一點也不糟。”他輕笑,她的衣襟半開,細碎的烏梅豆腐落了好幾滴在她的肌膚之上,他俯頭細細吸吮,順著她柔滑的身子遊移,她毫不抗拒,任他拉下其餘衣衫。 月正當空,蟲鳴蛙叫之間,春色正起── 忽地,心醉神迷之際,吻著他胸膛的唇停下,驚惶低叫一聲。“不行啊──” “嗯?” “元巧說──聶府什麼都好,就是人多,只要不在房內,到處都會有人看見──”她緊張說道。 聶問涯的動作也停下來。他眯起眼,忽然咆哮一聲:“不要讓我看見你們,也不要躲起來偷聽,誰敢靠近,就不要怪我發怒了!” “我──我只是不小心經過啊,七爺──”有奴婢痛哭失聲的聲音,頓時聽見有人蹌跌跑路的足音。 她忍住笑。 “你在笑什麼?” “不──沒有──”原是掩嘴輕笑,而後忍不住笑聲如鈴。 他不解,想要再接連著纏綿,見她笑聲不斷,也失了心情。“你究竟在笑什麼?”又氣又惱,又愛看著她笑。 “沒有,沒有!”她連連搖頭,心裡突然有個想法。她黑眸一亮,拉下他的頸項,在他耳邊竊竊私語: “你說,如果──我將這般滋味作成一道菜,不知道會是什麼味道?” 他頓成化石。 將他們纏綿的感覺作成菜? 不由分說,立刻攻佔她的唇,讓她不再言語,忘掉方才的異想天開。 *** 天未亮,濃濃白霧幾乎瞧不清楚。 河岸口原本靜悄悄的,誰也沒開口說話,直到遠方河船劃近,搖鈴驟響,眾人才一震。 男子的聲音從河上傳來。“兄弟到了嗎?” “八弟。” “是四哥的聲音啊,元巧呢?” 白霧裡完全瞧不清男子的容貌,只能隱約看見他的身影立於河船之首,餘恩眯起眼,直覺想上前看去,聶問涯握住她的手腕,向她搖了搖頭。 “八弟久未回來,何不留歇半日,與兄弟們聚首,再回書院?”聶問涯放聲說道。 霧中傳來聲音。“不,不必了。我還趕著回去──六哥沒有躲在一旁吧?”溫柔的聲音在提及聶六時,顯得有些驚悚。 “咱們知道你躲他躲得緊,沒通知他你回來了。”若是平常,必會取笑聶八一番。聶沕陽注視元巧半晌,僵笑道:“該上船了。” “四哥──”元巧看著他,數種情緒不停在眸裡變換,合眼再張開時,他笑得淘氣。“四哥,你自己要保重了。” “嗯,你也是。” 聶元巧眨了眨眼,頑皮的向餘恩一笑,執起她的雙手。“余恩兒,可別忘了我喔,若是寂寞,你要來找我玩也成。” “十二,你要保重。”餘恩低語:“我會想你。”彷佛失去一個弟弟。 “你想我是當然,我待你可是不薄啊。”眸光一閃,忽地在她頰邊一親,極快往後一躍,避開聶七的拳頭。 “哈哈哈──”元巧笑聲清朗舒服,臨走前再瞥一眼聶沕陽,低歎了口氣,躍上河船。 船上男子拉住他。“元巧,好久不見了。”將他摟進懷裡拍了拍。 “我還是不懂──”笑容盡褪,元巧難過的說道。至今仍不懂四哥為何突然將他送往書院。 “你年紀小,自然不懂,最好永遠也不要懂。”聶八搖首低語,向岸上人揮了揮手,目光落在餘恩身上。“我以為七哥一輩子吃齋念佛,沒有想到也會有喜歡的姑娘家了。” 元巧被轉移話題,暫時收住鬱悶的心情,揚眉說道:“世事難料,我原以為七哥當和尚是當定了,沒想到冒出余恩兒,八哥也是──”嘴巴被聶八的手掌遮起來,船動了一下,緩緩駛離岸邊。 那表示要再相見,也要等好幾年啊── “四哥、七哥要保重啊!”元巧探出船外,淚眼濛濛地叫道。“三哥的書就不必送來了,我可不要成書呆子啊!千萬記得,若是三哥硬要送來,你們得為我說說話,就當書浸了水。余恩兒,再見,受了委屈要寫信給我啊,我會為你出氣的──” 聶沕陽上前一步,看著元巧拚命揮手,直到白霧隱沒船隻、隱沒他整個人。 在旁的餘恩忽然瞥見聶沕陽的神情,忙掩口低呼。終於恍然大悟為何他不由分說要送走元巧,原來他──他── 聶問涯向她搖頭,轉身提醒沕陽說道:“回府吧,都看不見啦。” “是啊,都瞧不見了──”聶沕陽喃喃道,轉身欲走,踢到一物,低頭一看,正是當年他送給元巧的護身玉珮。 這玉珮從不離身的,怎麼掉了?他立刻彎身拾起,快走追了好幾步,卻見河船早已消失蹤影。 瞪著無邊霧氣好一會兒,才低頭注視玉珮半晌,久久不再言語。 聶問涯先行上了馬車,將她抱進來。 “我──真不習慣元巧離開──”他曾是聶府裡第二個待她好的人啊。 “不談他,談咱們何時成親。”聶問涯柔聲轉移她心神,問道。 她的臉一熱,睫毛掀了掀,朝他羞澀一笑。 “你主張便行,可是──” “可是?” “其實之前我有個心願。” “嗯?”忽起警覺之心。她臉上漸起的光采好眼熟,眼熟到每當她入廚時,便會看到這種異樣的狂熱。 他暗地一驚,正要脫口轉移話題,她先搶白一步,面露期盼的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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