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于晴 > 情惑那西色斯 | 上頁 下頁
四六


  那西色斯島已近夜色,島上新來觀禮的嚴家弟子們遠遠站著,生怕一眨眼就被野獅給當成了上等美食。而在吹來的晚風裡,不時聽見嚴青秀吆來吆去說些不准讓他寶寶哭之類的威脅言辭;距離很遠,因為樊理絲拖住了他,而其間還夾雜嚴氏一族堂兄弟對嚴青秀的吹噓聲、尤癡武感動的抽噎聲……還有大笑聲,那聲音是個女的,有些像艾蜜……

  晚風,帶來了那麼多的雜音,而黑宿原的唇畔再度浮起了邪氣的笑意。

  “你在笑什麼?”

  “我在笑,那西色斯島本該就有隱私,至少在今晚。而等婚禮結束後,我必須告知他們一個遺憾的消息。”

  “啊?”他的笑容十分野蠻,樊落心中警鈴大作。

  “驅趕島上動物的香水已經告罄。如果他們想待下來,當然可以。”他的眉、他的眼十分滿足,他習慣性地彈了彈手指,笑道:“不過他們得冒著被狩獵的危險。”

  §尾聲

  新婚之夜的女人該有怎樣的行為才適當?

  樊落緊張地踱來踱去。坦白說,雖然她已經算是有一次經驗,但並不是記得十分清楚,噢,真是見鬼了!她幹嘛虐待自己啊?到現在她還是覺得有些……酸痛,不管了!

  她倒向床,埋在被窩裡。

  她一向是習慣一個人睡的,現在多了一個人,不知道習不習慣?

  “啊……”她滿足地歎息。

  不管他了,先睡吧!

  “啊啊,有蟲!”她睜開眼叫道,頸子癢痛,才要拍下去,發現有人捉住了她的手。

  是半裸的黑宿原!

  “你……什麼時候出來的?”他洗那麼快幹嘛?她還沒睡熟那!

  主臥房裡只亮著一盞燈,但還是能看得出他俊美的側面佈滿情欲,樊落的心蕩了一下,咽了咽口水。

  “你在怕?”

  “沒有!”

  “那……”他微笑:“是我多慮了。”他上床,開始侵犯小牛睡衣下的身子。

  “等等啦……”急急退到床頭,雙手抵住他逼近的胸膛。“你不必那麼急……我們才發生關係不是嗎?你沒有那麼快……就……就又想……呃……那個了吧?”

  黑宿原沉默了會,黑眼瞅著她的。“那是早上的事了。你還在痛?”

  “不……”天啊,她連跟老媽都沒談過健康教育,跟他……好怪。“我還好啦,只是……啊,你幹嘛?”他拉她進他赤裸的懷裡,而後翻滾在床上;她在下,而他在上。“現在,我們是夫妻,我不認為你有拒絕的權利。我說過,第一次對你並不是好經驗,但以後不會了。”他俯臉吸吮她的下唇。

  啊,倒不如把她打昏了之後,隨他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她並不是怕他,而是覺得跟一個男人那麼地……親昵,讓她相當地不自在。

  “你像具木乃伊。”他輕笑:“想知道不速之客的下場嗎?”

  樊落的注意力被吸引了,緊閉的眼倏地睜開:“你不會不給他們那種香水吧?”

  “我說過,那玩意已告罄,今晚想留下就要有心理準備。”她的身子似乎沒那麼緊繃了,他的手指靈巧地解開她小牛睡衣上的扣子。他揚眉,繼續說:“你長得並不像你的母親。”

  “我像我的親生爸爸。你呢?你打算跟忍冬說那句話嗎?”

  “也許。”他邊說邊吻她的臉,很輕,對樊落來說沒有威脅感。“龍麟所代表的意義我並不稀罕,也許我會將它送給忍冬。”他的神色很柔,當樊落髮現他的手指正遊移在她的裸身上,呈粉紅色的身子不自覺地又僵硬起來。

  “你必定在怕。”他揚眉,欲望的眼毫不保留地。“在怕什麼?我喜歡你、我愛你,所以希望擁有你的身子,你沒有同樣的感覺嗎?或者,是你不敢?”

  她倒抽口氣。“我不敢?”

  “不敢親我、不敢吻我、不敢侵犯我,因為你怕你會著迷、會瘋狂、會狂野如貓……”

  “你在激我。”樊落破了他的激將法,但她的雙臂環上他的頸子,深吸口氣:“但我就是不服氣!”

  她將身子迎了上去。初時,她是有些生硬,吻他倒是還好,畢竟有多次的經驗,但一要撫摸他,就有些不自然……她努力地投入,而後他的吻愈深,她的精神愈來愈渙散,就如同他所說的著迷一樣……啊,她想她懂為何他老把她當甜點來看了,她的眼迷迷濛濛如參了酒的巧克力,陀紅的醉頰染上春色——

  “我愛你,黑宿原。”她在他耳邊低低喃喃地。

  黑宿原佈滿情欲的臉混合溫暖,她的指尖正在他的背部肆虐,在她拘謹害羞的個性下也有狂野的一面。到了明天,她肯定又忘了她的暴行,但又何妨?

  他始終以為他愛她是因為她像他,也許這是起因,但卻不是最終的理由。她是一條毒蟲,可以鑽進他內心最深處;她也是一道日陽,讓他的血液溫暖了起來。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的靈魂交纏,誰也無法分隔一具軀殼裡的兩縷靈魂。”

  他吻著她意亂情迷的臉蛋,低低傾訴:“我也不在乎死亡。如果我死,就算得從墳墓裡爬出來,我也會帶走你;而富你先我而死,我容許你帶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而那其中勢必包括我。”他說出他的誓言,而後微笑,新婚之夜啊——

  日後還有無數的日夜與她共度,而他更加期待了起來——

  §番外一章——

  倒數計時之時光幼情章一九八八年。初春。

  “噢……死了嗎?”粉紅色的小鞋踢了踢動也不動的男人。“喂,找別的地方去當你的第一現場吧,我家可不行!”

  濛濛矓矓的意識滲進了知覺,嚴青秀掀了掀眼皮,張開眼。小小的陰影罩在他的臉上,他的全身幾乎在剎那間蓄勢待發起來,正要跳起來,卻發現全身驟麻起來。

  “該死!”

  “罵髒話啊……死人不會罵髒話,喂,男人,你可以滾了,我們家不歡迎男人。”

  小鞋又踢踢他的頭。

  嚴青秀的焦距聚起,上方的小影是個小女孩的,年紀差不多十歲左右,自然卷的短髮貼在頰畔,穿著紅色的小外套跟短裙,背著小書包。

  這是哪裡……他記得,咋晚他竊畫,卻遇上嚴家死對頭暗算……是迷糊中走到這裡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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